================= 书名:[黑篮+马路须加同人]香草 作者:佐伊赛特 黑篮为主,马路须加酱油,涉及生子,黑子强化黑化狂化,非娘受。 赤黑,一场没能好聚好散,以惨烈告终的初恋。 花黑,他们有什么错,他们都有错,他们都错过...... 绿黑,额...这个,大概就是绿间闷骚的明里暗里推波助流,最终煎着煎着就熟了的感人故事。 黑子国中三年级退部后发现自己怀孕,来到马路须加女子学园借读,那里是顶尖的太妹学校,因为报道那天黑子拿着一杯香草奶昔去学校,所以后来在太妹、不良圈里黑子的绰号叫做“香草”。 身体恢复后黑子转学进入诚凛高校,开始了短暂的篮球征战之路。 只有高二这一年围绕篮球,时间也会一直延伸到大学,大学期间,黑子以“香草”为笔名写文,成了禁文大手。 本文设定中黑子高二转到诚凛,所以黑子、奇迹比原剧中高了一个年级。 内容标签: 生子 黑篮 搜索关键字:主角:黑子哲也 ┃ 配角:绿间真太郎,花宫真,赤司,灰崎,激辣,火神,马路须加众,黑篮众 ┃ 其它:黑篮,强化黑化,生子,成长 ==================   第1章 糟糕的恋人   套着蓝色护腕的手臂放在腿上,手还维持着下场前想与青峰击拳的形态,手指蜷握的更紧了,紧的发抖。   身着帝光15号球衣的蓝发少年沉默的坐在场外的长板凳上,浅蓝色的眼眸有些无措的望着场上的队友,队友们正兴致缺缺的如同收割杂草一般碾压着对方的球员,替换自己上场的是一个二年级替补,此事正无所事事的在球场上游荡,黑子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坐在近处的队长同时也是他的恋人,赤司征十郎,披着校服外套的赤司目光平淡的看着球场。   黑子心底带着一丝祈求和奢望,轻声道:“征......”   赤司像是没有听到,依旧安稳的抱着手臂,黑子没再继续唤他,回过头用毛巾擦着脸上已经干掉的汗水,掩饰着涌上心头的失落。   帝光篮球队的奇怪气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确切的说是奇迹的时代很奇怪,球队以全胜的战绩继续创造奇迹,可队员却不再有交流不再有配合,一起训练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此陌生的球队让黑子茫然无措,他想向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诉说,但根本得不到回应。   黑子胸口闷闷的,恶心的感觉从胃一直席卷到喉咙,他匆匆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正好看到紫原恶劣的抢过球扣在自家篮筐里,故意将比分凑成111:11,黑子因为不适而微微泛白的脸变得煞白。   比赛结束,明洸中学一片惨淡,在奇迹的恶意玩弄下所有参赛队员都被彻底击垮,黑子也摇摇欲坠,他向前迈了两步想好好看看荻原成浩的情况,却被下场的奇迹挡住,隔着球场荻原坐在板凳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好像在颤抖,黄濑见黑子站在那儿,以为黑子是像往常一样在迎接他们,便停在黑子面前,撩着头发懒洋洋道:“小黑子,今天......”   黑子还在注意明洸那边,下意识的侧移一步,嘴上回应道:“哦?”   黄濑见黑子的反映,很意外自己会错意,不满的俯下身扶着黑子的肩膀,指着对面道:“小黑子在看什么?”   赤司伸手将黑子从黄濑手里拉出来,出乎意料的动作轻柔的扳着肩膀让黑子面朝自己,虽然是恋人但赤司从不在球队里和黑子有太亲密的接触。   赤司像是在回答黄濑又像是在询问黑子,“是那个荻原吗?上次说要和哲也一起打球的人原来是明洸的8号。”   黑子一愣,征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紫原早就在一旁撕开一包薯片开始吃,瞥了一眼对面,咕哝道:“真是弱爆了。”   黑子没有反驳紫原,只是一言不发的挣开赤司的手,先行回休息室换好衣服,黑子走出帝光休息室想去找荻原说话,走到半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帝光校服,有些为难的站住脚,这是正巧荻原的电话打来了。   赛后的体育馆很是安静,整条走廊只有黑子一个人背靠着墙在低声讲电话。   “......心都遮断了。”荻原在电话里哭的绝望,“不能和你一起打篮球了,黑子,我要放弃了。”   “荻原君,请不要......”黑子实在无法说出“不要放弃”的话,自己的信念也被打击的不能支撑起一句“不要放弃”,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黑子转身面朝墙将额头抵在墙壁上放任自己无声的哭泣,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队友和恋人的态度一直不断影响着他折磨着他。   突然一双手抓住黑子的手臂强硬的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哲也怎么哭了。”赤司温柔的为黑子擦擦脸上的泪水。   黑子很快止住哭泣,他不想在强大的恋人面前太过狼狈,黑子顿了顿,垂着头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征,为什么......”   赤司用一个拥抱打断黑子的问话,脸上带着缱绻的笑,“因为哲也应该和我在一起,怎么可以一个人先走呢?”   黑子僵在那儿,心底一片冰凉,他把脸埋在赤司肩上,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其实黑子已经明白,只是此时才不得不承认,赤司从来都知道的,知道他想诉说什么,可是直到这一刻赤司还在旁观,看着他迷茫无助不知所措,征十郎,为什么?   [ 为什么看着我备受煎熬,看着我被拉进绝望的深渊却无动于衷,我们那么亲密,我那么信任你喜欢你。]   第一次黑子心中的怨愤生出了恨的萌芽。   “这次可以原谅你,但是,没有下一次了,哲也。”赤司收紧了手臂,心满意足的蹭蹭怀里的恋人。   ===============   黑色的护腕换下了原来蓝色的那只,这是青梅竹马的伙伴荻原成浩留给他的。当黑子去明洸中学看望荻原时却被告知荻原已经转学去了远方并且全家搬走,荻原托队友转交了护腕给他,并留言说希望他能继续打篮球,不要放弃篮球,得到这些消息黑子的心情跌落谷底。   如今帝光中学第一篮球馆很是冷清,连带着二军、三军的队员也懈怠了,黑子依旧每天按部就班的去第一篮球馆自行训练,存在感极低的黑子默默做着练习,只是突然停下来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   奇迹的时代偶尔会露个面,绿间来的多一点,黑子会礼貌的问好,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追逐着青峰的光芒,不会再向他们讨论篮球与团队,不会再认为赤司可以被依靠,如果说奇迹对篮球失去耐心,那么可以说,黑子放在奇迹身上的心已经消失殆尽。   终于,奇迹五人聚齐了,但他们不是来训练的。   “监督同意大家停止每日的训练。”赤司手里拿着文件,宣布新的决定。   虽然这一届的全国大赛还没有打完,但是显然拥有奇迹的帝光胜局已定,其他中学的实力与帝光相差太远,即使奇迹的时代不再练习,也无人能与之一战。   “切”青峰自打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要记得出席之后的比赛。”赤司继续交代,同时习惯性的扫视周围,有些意外哲也听到这些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子在一旁毫无异常的把玩着篮球,期间避开了黄濑想要勾肩搭背的手和上方从紫原嘴里掉下来的零食碎屑,最后选择站在绿间和青峰中间,开始试着转篮球,黑子一直想让球在指尖转动,但并没有成功过。   “嘭”球飞出指尖落到地板上,黑子追着要去捡,紫原长臂一伸手掌扣住黑子的发顶,不满道:“小黑仔真是弱爆了,还是不要打篮球了。”   “不要对哲也动手动脚!”青峰黑着脸凶道。   这种话紫原以前也说过,那时黑子会一板一眼的和紫原争论,但这次黑子顶着紫原的手掌像是认真的在思考,然后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眸望着紫原笑的完美无缺,“好呀!”   “咔”绿间手中的幸运物卷笔刀掉落,气氛瞬间凝滞。   奇迹没有再说话,陆续沉默的离去,黑子留在原地俯身捡起篮球,一下一下拍打起来。   黑子明白以他现在的表现确实显得累赘,但谁来配合奇迹的时代都会显得多余吧,当实力远远超越对手,不需要相互配合就可以轻易赢得比赛,这样的胜利来的太轻松,轻松到乏味,所以作为链接纽带的影子就像是一件多余的道具一样碍眼。   可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黑子哲也,是你选择辅助他人,是你甘愿做一块踏板辅助奇迹成长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黑子一边熟练地拍球一边环视着熟悉的篮球馆。   他是凭借幻影传球这项技能从默默无名到跻身一军的,被队友需要就努力作为影配合青峰,慢慢地,与其说是他热爱篮球,不如说他热爱队伍,经历了太多的孤独,他珍惜与队友在一起打球的时光,他奋力追赶着天赋惊人的队友,当祥吾因为潜力不如黄濑而被退部时,黑子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的自己......   明明早就预料到了,却还是难以接受。   带球跑到篮下,起身一跃上篮,“嗵”球挣扎着进网,黑子难看的咧咧嘴,又跑远些举臂跳投,篮球轻松进网,黑子低声道:“进了。”   没有人知道,黑子早已学会了投篮,甚至准头不赖,但又能怎样,他在奇迹面前只对传球有信心,他只能用传球拼命追赶奇迹身后的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  开篇大吉!   第2章 失望的恋人   一阵眩晕袭来,黑子踉跄几步,支撑不住跌倒在地板上,紧接着虚弱的缩成一团,恶心的感觉涌上来,黑子控制不住的干呕。   [ 谁来扶我一把,谁来抱抱我,我站不起来,好像要死掉了!]   偌大的场地只有黑子一个人,面朝下的跪在那儿,不住的发抖。   蓝发少年独自在在空无一人的篮球馆煎熬着,煎熬着等待恐怖得痛楚退去,掌心紧紧按在胸口,像是这样就能缓解身心的疼痛。   “呵呵......呵呵......”黑子闭着眼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低哑的笑声诡异的回荡。   [ 成为影,是我的选择,是啊,是我自己的选择。]   [ 我不是奇迹,即使有着奇迹般的传球,我也不是奇迹。]   [ 我与你们相伴而行,辅助你们走过荆棘,看着你们成王。]   [ 因为天赋不如你们,就应该退出吗?就不配打篮球吗?]   [ 混蛋!不配打篮球的是你们!]   [ 奇迹的时代?呵......真是碍眼呢!]   [ 谁来打败他们?无论是神是人还是魔鬼,请快来一个,打败他们吧!]   ===============   赤司约黑子放学后去校外的甜品店,黑子没有像过去一样一放学就赶过去,然后坐在甜品店的角落里待赤司处理完球队和学生会事务直到学生散尽,这一次他漫无目的的在校园行走,后来又随便找了棵树坐在树荫里发呆,黑子有许多事情应该思考,但他却什么都不敢想,现在让心里空荡荡的才能使他有一个正常的状态。   等时间到了,黑子艰难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缓缓向约定的地方走去。   过了放学高峰期的甜品店冷冷清清,但是店内甜蜜蜜的味道并没有被稀释,闻到甜腻香气的黑子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赤司已经到了,坐在尽头冲着他抬抬手。   桌上放着两只杯子,赤司面前的是一杯咖啡,对面的是一杯牛奶。   “哲也,快把牛奶喝掉,会长高的哦!”赤司笑道。   黑子看着赤司的笑脸,眨眨淡蓝色的圆眼,回给他一抹羞涩的笑,捧起牛奶送到唇边,香醇的奶味扑在脸上,黑子的眉头一拧,反胃的感觉再次跗骨而来,嘴唇上仅剩的几丝血色也消失不见,整个人显得更加憔悴。   黑子将杯子放下,虚握着拳抵在唇间,“嗯哼”,不适的清了清嗓子。   “怎么?不舒服?”赤司关切的伸手探探黑子的额头,有用自己的手掌抱住黑子虚握的拳头,指背擦过柔软的嘴唇。   “征。”黑子抬头道,“我不喜欢喝牛奶。”   “哦?哲也说谎哦,以前都是乖乖喝掉的。”赤司捏捏黑子的下巴,不满道。   “以前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珍惜你,你挠挠我的下巴,亲亲我的额头,我都要烧红了脸,你说喝牛奶会长高,每次都会点一杯牛奶,我会反驳说,我的身高已经够用了,最后鼓着脸颊喝掉,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喝牛奶呢!   黑子抓着赤司的手猫咪一样的蹭蹭,望着眼前的恋人,水色的眼眸泛起愁郁。   “哲也在想什么?”赤司定定的直视着黑子。   “我在想......”黑子闭了闭眼,开心的弯起嘴角,笑道,“我们以前的事情。”   [ 我在想我们曾经有过的甜蜜回忆,你发现我,教我幻影传球,我崇拜你敬畏你,我答应你的告白,我们成为亲密无间的恋人。]   [ 以前你特别喜欢我,喜欢到我都不好意思不答应和你在一起,喜欢到如果我不深情的对待你都有些对不起你。 ]   [ 可是现在呢?你还像过去一样喜欢我吗?]   赤司脑海中浮现曾经的一幕幕,盯着蓝发少年揶揄道:“我拉一下哲也的手,哲也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睛好像随时都能滴下泉水来。”   黑子没有窘迫羞涩的躲闪,只是愣愣的出神。   “今天要和你说升学的事情。”赤司言归正传,从书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推到黑子面前。   黑子回过神来,有些意外今天的主题,拿起文件看清封面,轻声问道:“洛山?征是要去京都读高中?”   洛山高校,被称为“开辟的帝王”,全国首屈一指的篮球高校,征如此优秀,去洛山也没什么令人意外的。   “是我们。”赤司翻开文件的第一页,指尖在名头上敲敲。   “也要我去?”黑子一怔,随即开始犹豫,“可是......”以我现在的成绩,根本没有把握考进洛山这样的名校。   “哲也当然是要和我在一起的。”赤司笃定道,“作为幻之第六人,哲也自然在洛山篮球部的招募之列。”   幻之第六人?黑子抿抿嘴唇,眼中的不虞一闪而过。   “签上字,哲也,然后等到国中结束,我们一起去京都。”   “可是我去洛山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黑子歪着头,迷茫道。   “我们可以一起打篮球,一起做许多事情,就我们两个人......”   [ 一起打篮球吗?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已经没有用处的我已经被你们抛弃,何德何能在高中继续和你打篮球,其实是奇迹的时代分道扬镳,要我作为影辅佐新的成员、新的队伍走向顶端吧,最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最近发生的事情,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即使失望,也还是有所期待,所以黑子终于直接了当的问出口。   赤司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哲也,有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   黑子无比失望的垂下眼睑。   自相恋以来,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没有争吵,只是在僵化的气氛中,赤司留下一句“考虑一下吧,哲也”,然后起身离去。   黑子独自静坐了很久,然后面无表情的端起一口未动已经凉透了的牛奶,一滴一滴滴在洛山招募书上,直到字迹模糊,胡乱一揉扔进垃圾桶。   “真是糟糕的恋人呢!”微不可闻的低语,随着店门的开合消散。   黑子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不知应该去往何方,如火的夕阳焚烧着黑子的每一寸肌肤,不知不觉来到熟悉的废弃球场,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黑子关上门,站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自从进入一军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看来这里是真的荒废了,连落日的夕阳都懒得照进来。   书包被随意扔在门口,黑子捡起一只脏兮兮的篮球在手上倒了两个回合,然后运球向篮下冲去,微弱的存在感化为虚无,黑子完全隐于黑暗,篮球凭空出现在中场被抛出,“嗖”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滑进篮筐。   “就这样结束......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黑篮为主,马路须加一、二为辅。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我先去打几局王者农药~~~   第3章 深海永眠   黑子递交了退部申请,紧接着学期结束,便收拾行李回乡下老宅散心去了。身体的不适越来越严重,发作的频率也愈发频繁,起初黑子认为是有些低血糖加上心情不好日夜忧虑才导致的,还特意买了一盒糖果放在身上,但显然情况在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黑子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才跑去医院做检查,有病就治,没病也应该调理一番身体。   可是结果却像是晴空之上落下的一道霹雳,狠狠砸在黑子清瘦的身上。   柔柔的海风一阵一阵不停歇的吹过来,站在岸边的黑子只觉得刺骨寒冷,脑海中重放着在医院的场景,医生复杂的目光和话语。   “这是正常反应,很可能会伴随到结束。”   “15岁,年纪太小了,好好补补身体吧,否则会很危险的。”   我怀孕了,作为一个男生的我怀孕了,黑子再次展开已经被□□的皱皱巴巴的检查报告,睁大眼睛努力看清最后一页上的结论。   [ 这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在开玩笑吗?是老天在捉弄我吗?]   男性生子极为少见,黑子只在新闻上听到过几次,那就是一件明明离自己的生活十万八千里的事情,如今真实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该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做?黑子攥紧手指甚至抠破了检查报告,慌乱的望着涌动的海水。   也许,应该告诉他,他会知道怎么办?黑子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出电话,紧抓着手机贴在耳旁,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一块浮木。   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黑子无助的想。   电话接通的一瞬,黑子急切的呼唤道:“征!”   “才刚放假,哲也就这么想念我。”电话那头的赤司调笑道,像是忘记了那天不越快的约会。   “我有话想对你说......”黑子张合着唇瓣,突然失声了一般。   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我......黑子眼下一片冰凉,两股泪水在下颚处汇集一滴一滴落下。   “哲也是考虑好了,去洛山的事?”赤司问道。   “征,你......”黑子话到嘴边却吐不出一个字,反而不顾一切的想解决另外一件事,因为他突然无法再忍受下去,现在就要搞清楚。   “你看到我的退部申请了吗?”如果这个结不能解开,又有什么以后呢?   赤司在那头沉默了一下,道:“看到了,哲也休息一下也好。”   如果是让人失望的回应,那如今怀孕的我又算什么呢?黑子实在做不到继续无声的哭泣,用手背擦了把脸,坚持着把要问的话问出来,“征十郎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从始至终都能看见我在失望和忧虑中煎熬,看着我孤立无援进退不得?”   “哲也,你哭了。”赤司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马上解释。   “还喜欢我么?”黑子突兀的问道。   “在说什么,哲也?当然喜欢你,而且越来越喜欢你。”赤司的反应很快,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一向温软的哲也竟然在发火,连忙诱哄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回答我好不好,你是不是旁观了我的痛苦?”黑子的哭声布满绝望,“告诉我好不好,我现在就想知道!”   “我的哲也,不要哭了。”赤司本来因黑子的反抗而产生的不悦,都被哭声融化了,虽然哲也最近一点都不乖,但怎能忍心让他继续伤心下去呢?   “我是希望哲也能够认清现实,赢才是一切,即使是我也无法带你走进那扇门。”赤司解释道。   海风的声音和混乱的呼吸声一股脑的钻进话筒,黑子双目通红的听赤司说完,咬牙道:“作为队友,我跟不上你们的脚步,不配与你们并肩战斗,那作为恋人呢,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安慰吗?”作为奇迹的你们,就可以肆意侮辱别人的篮球,折断别人的希望吗?   你们闯入我的世界,有毁灭我的世界,我没有要你们等我,我清楚的明白自身的能力恐怕这一生都无法进化开花登上顶点,可为什么连你也要践踏我?   “哲也不要再闹了,告诉我你在哪儿?”赤司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赢才是一切吗?”黑子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清退祥吾?你明知道......”   “住口!”赤司寒气逼人的高声打断黑子,“哲也是在后悔吗?”   迎着大海而立的少年,渐渐稀薄的身影,黑子发现眼前的海变得恐怖狰狞,黑暗无边。   “是,我后悔了。”黑子空洞的说。   “黑子哲也!”赤司怒极,厉声道,“我还可以原谅你,现在,到我身边来!”   “哈”一声短促的轻笑,满满的嘲弄之意,几近透明的少年微微扬起清秀的脸庞,眼泪早就不再流了,脸上只剩下被风吹干的泪痕,“你也后悔了吧!”   [ 后悔和没有天赋、没有潜力的我在一起,现在,一点也不听话,根本不受你控制的我,让你更加后悔吧!]   “赤司征十郎,你会后悔的!”黑子话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用力合上手机,张开另一只手,任由残破的报告单下落被大海吞噬,翻过白皙的手掌,赫然三道   被指甲嵌出来的血印,“嗡嗡”手机响了起来。   黑子看也没看,抬起手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扔向大海。   [ 让你后悔?做什么能让你后悔?我黑子哲也有什么能力能让你后悔?]   大幅度的动作使身体倾斜,一只脚已经在离开石岸在海面上方悬着,黑子没有挣扎着平衡,反倒闭上双眼任由自己斜斜坠下。   [ 征,这样的你叫我如何说出那件事。]   [ 听到了吗?投向大海的声音,沉入悲伤之海的我,连睁开眼都宛如永劫。]   [ 走进绝地,根本找不到离开的希望,我还能继续上学吗?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怪物?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爸爸不会原谅我的。]   [ 我会不会死?会不会被新生命撕破血肉,丑陋的死在角落里?]   [ 是不是没用了就可以当做垃圾扔掉,我恨你们,奇迹的时代。]   [ 是不是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我恨你,赤司征十郎。]   [ 我更恨你,黑子哲也,天真的把他们当做同类,愚蠢的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那个人。]   [ 持续下沉吧,让我永坠深海,让黑暗拥抱着我,让我沉睡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   绵软的身体被托举上岸,岸上的粉头发伸臂捞起溺水的少年平放在岸边,拍打着冰凉的脸颊,呼喊道:“喂!喂!”   还在海里泡着的施救者向两侧扒扒湿哒哒的头发,双手撑着石台,翻身上岸。   粉头发扭头对着同伴道:“没反应,叫救护车吧!”   他们在岸边的球场打球已经注意这个情绪失控的少年很久了,所以人一掉下去他们就马上冲过来救人。   刚上岸的施救者一身咸湿,皱着眉扶起蓝发少年,一掌大力击打在背部,“噗”少年总算有了反应,吐了几口水,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泄出清澈的眸光。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是谁救了黑子?   第4章 校服   “睁眼了,花宫,他睁眼了!”粉头发嚷道。   睁开眼是漂浮着零星云朵的晴空,黑子无意识的皱着眉头,本能的抱住横在身前的手臂向有温度的方向一滚,弯曲着身子边咳嗽边吐海水,清瘦的少年蜷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很是可怜。   等到黑子终于不再吐水,歪在那儿不住的喘息,抱在怀里的东西动了动。   “你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被黑子抱住手臂的花宫用另一只手向后捋捋滴水的头发。   黑子又呆愣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应了一声,虚弱的想坐起来。   “别动!”花宫抽出手臂,捞起黑子抱在胸前。   “花宫,我来吧!”粉头发道。   “没事,反正已经湿透了。”花宫摇头道。   花宫快步走到球场将黑子放在篮球架下面,拿起自己的外套将人裹起来,“感觉好些了吗?”   又把一口未动的饮品塞进黑子手里,“喝吧,男孩。”   见黑子没有反应,花宫和粉头发对视一眼,粉头发略显紧张的抓抓头发,花宫又帮着插上吸管推到嘴边,轻声引导道:“喝。”   香香的,甜甜的,细腻的,黑子小口的喝着,仰起头,微弱道:“这是什么?”   对面两人一直小心观察着寻死未果的黑子,见他开口说话,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花宫答道:“是香草奶昔。”他来的路上随便点的一杯想打完球后喝。   香草奶昔?黑子垂眼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奶昔上,咕噜咕噜喝得一干二净,最后咬着吸管空吸了几下,意犹未尽的靠近空杯嗅了嗅。   恩,香草奶昔是吗?它就是一副解药,因为里面有救赎的味道。   “好喝。”   “是吗?M记的香草奶昔,下次去记得点哦!”   黑子坐在地上深深地弯下腰,“万分感谢两位救了我。”   两人摆手的摆手,摇头的摇头,花宫把人扶起来,抬头看看天,问道:“你父母电话是多少,我打给他们,让他们来接你。”   黑子的目光转向晦涩,沉默不语。   粉头发向花宫使了眼色,花宫无奈又问:“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最后在花宫和粉头发的坚持下,黑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花宫推回了家,粉头发由于方向不同半路就与他们分开了。   “请您进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喝杯热茶再走吧!”黑子深深的鞠躬。   “不用了。”花宫拒绝道,他想了想,郑重道,“以后不要那样做了。”   黑子白着脸顿了顿,依旧行礼,道:“给您添麻烦了。”   “快回去吧!”花宫挥挥手,骑上单车,离去。   黑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挪进浴室准备洗澡,扯下披在身上的墨绿色外套,仔细一瞅原来是件校服,走了一路,竟忘记了将外套还给人家,幸好现在是假期,黑子庆幸的将衣服泡在盆里,准备明天早上起来手洗。   没有调试水温,黑子闭着眼直接站在莲蓬头前,让冰冷的水从头淋下,又逐渐温热。   ~活着?还活着吗?那就继续活着吧!~   ===============   已经连续窝在老宅两天,也连续吃了两天的水煮蛋的黑子万般不情愿的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透透气,买一些饼干、面包、速食面带回来,顺便再外面解决掉晚饭,临走前视线扫到晾在阳台上的墨绿色校服,恍惚片刻,将校服拿下来叠整齐,用纸袋装好,拎着出门去了。   黑子不知道现在该将校服送到哪里去,看上面的徽标是雾崎第一高校,黑子有听到粉头发管下海救自己的那个男生叫花宫,洗衣服的时候也有发现校服里侧写了学号和姓名,那个人叫做花宫真应该是没错的,也许他应该等到开学直接还到雾崎第一去,但这些都是出门后才想明白的事情。   黑子拎着纸袋漫无目的的走在乡下质朴的石板小路上,不知不觉来到那天被救起的地方,并且幸运的看见海边球场上有颗跳跃的粉色脑袋,说不定花宫君还像那天一样和粉发君在这里打球呢!走进再看,果不其然球场上的另一个身影正是校服的主人花宫真。   “花宫君?”安静的等到矫健的身影下场喝水,黑子才上前说话。   “诶!”一个正在喝水,一个刚拧开水瓶,两人都被凭空出现的阴影和声音惊得心跳加速。   天知道这两个人那天是怎么发现站在岸边存在感稀薄的黑子,也许就是一刹那的缘分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粉发君指着黑子高声道。   “失礼了,前辈。”黑子抱着纸袋欠身,叫高中生前辈总是没错的。   “哦,是你呀!”花宫缓过神来,了然道。   “我是来还衣服的,已经洗干净了。”黑子将纸袋递过去,“谢谢花宫君借外套给我。”   “你,好些了?”花宫接过,打量着眼前道谢的少年,纯真的面孔上却有着沉重的眼神。   “好多了。”黑子清淡的笑了笑,“谢谢两位前辈救了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保重身体啦,别再想不开了。”粉发君仰脖喝完水,擦擦嘴道。   即便从未有过交集,也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就像那天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一样,见到曾经心   存死意的人,还是打心底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花宫把玩着篮球,瞥见蓝发少年被篮球吸引过去的目光,随口道:“会打球吗?”   黑子一怔,咽了咽口水,艰难又坚定的说道:“会,我会打篮球。”   “一起玩?”花宫脱口而出,并朝着球场里扬扬下巴。   这句话说完,花宫就为自己的心软开始后悔,转向同伴,同伴正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这位蓝发少   年瘦瘦小小的,邀他一起打球,他若是真应了,那不得成了陪着他过家家啦?   “虽然篮球打得并不高明,但也是作为正式队员参加过全国联赛取得过名次的,请不要将我当做初学者。”黑子看到花宫君和粉发君的眼神交流,忍不住道。   黑子没有察觉到自己气鼓鼓的话音,听得花宫忍俊不禁道:“哦?你打什么位置?”   “控球后卫。”黑子认真道,并盯着花宫手中的篮球跃跃欲试。   “好呀,男孩,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吧!”粉发君大笑道。   花宫咧嘴笑着将球扔给黑子,黑子接住,抱着篮球,眉眼生动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就是一刹那的缘分~ 花宫真球风恶劣,有“恶童”之称,但我觉得球场之外他应该不是一个坏坏的人。   第5章 后会有期   冬季开学黑子没有返校,依旧留在老宅,半个月后,打完球回家的黑子在客厅见到了父亲黑子正泽。   “爸爸。”黑子僵硬的站在玄关处。   “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原来是跑到这儿来了。”黑子正泽舒适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玩着车钥匙,平淡的说。   “对不起,爸爸。”黑子低着头嗫嚅道,之前的手机被他扔进海里后,没有再买新的,反正也没有想要联系的人。   “坐下。”黑子正泽挑眉给儿子递了个眼神。   黑子挪动步子在离父亲较远的侧位坐下。   “怎么不去上学?是受委屈了还是挨欺负了?”黑子正泽搓搓下巴问道,哲也从小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根本没用他操过心,这回躲着不上学,肯定是有原因的。   黑子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犹疑了一会儿,头也没抬快速地说道:“我怀孕了。”   三十二岁的黑子正泽缓慢的开合了一下眼睛,沉默在父子俩之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子正泽拿起茶几上的白水一口喝掉,看了眼儿子进门时放在鞋柜旁的篮球,语气依旧平淡,“怀孕了还去打篮球,你是要破罐子破摔?”   “真的,已经两个多月了。”黑子在努力向父亲证明这不是个玩笑。   “我知道是真的。”黑子正泽冷下话音,终于将所有目光转到儿子身上。   又是难言的沉默。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躲到这儿来打篮球吗?”   “因为,打篮球会让我暂时忘记......”   “你也知道是暂时,自我欺骗只能是暂时的。”黑子正泽嘲弄道。   黑子默默的没说话。   “你选好了?就这样下去吗?”   “没有。”   “那么现在就选择吧,要不要中止,趁着还有选择的余地。”无论平时情感多么淡漠,到底是自   己亲生的孩子,黑子正泽眼底的不忍连成片的划过。   一直平静的好似认命了的黑子,抬起头面对着父亲,涩然道:“我本来想让他帮选,可我发现,   他不配。”   愁绪爬上黑子正泽凌厉又秀气的眉梢,道出一声叹息,自己生的孩子,不仅长得像自己,连命运也如此相似。   “所以,父亲替我选好不好。”黑子恳求道。   黑子正泽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可以为你指一条路,也是我唯一会提供给你的路,只要你一只脚踏进去自然就会有选择。”   “可以,什么都可以!”   “下周去新学校报到,离这里不远,你作为借读生在那里直到身体恢复,学校会开出学业证明,之后你可以以正常的身份转到正常的学校继续读高中,不用休学留级。”   黑子不解的望向父亲。   黑子正泽继续道:“马路须加女子学园,所有太妹的向往之地,弱者的地狱,强者的天堂,你会身不由己的为身体中的生命做出选择,也会为自己做出选择,选择死去的心要不要重生。”   “在那里,如果不死命的厮杀,可是会出人命的,如果你死在那儿,我是不会去收尸的。”   “十五年前,你在那里活下来,十五年后你死在那儿,也算是魂归故里。”   “哲也,我的孩子,谁都救不了你一时,更救不了你一辈子,你只能自救!”   ===============   本该在帝光学习最后一个学期准备升学的黑子成为马路须加女子学园的一年级借读生,第一天黑子去报到的路上在M记买了超大杯的香草奶昔,站在校门前立刻就明白了父亲为何把话说的那么严重,整间学校充斥着浓郁的无序、暴力、血腥甚至死亡的味道。   即便是存在感微弱的黑子,也必将直面冲突。   黑子只用了走出一步的时间,就是迈进马路须加校门的那一步,他完全接受了里面的世界,接受了无处不在的挑战和袭击,仿佛天生就该那么活着。   他也确实做出了选择,可以说是马路须加为他选的,也可以说在现实面前他遵从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但有选择并不意味着黑子的生活在走向明朗。   在此之前,黑子回了一趟东京的家,第一天去,拿上所有证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鞋子,第二天早上便动身回程。   早晨的空气中飘着薄雾,黑子起的不是一般的早,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提着轻飘飘的行李包往距离并不近的火车站走,黑子没有选择坐地铁是因为他昨天突然开始晕地铁。   剥了一颗绿色的糖果,放进嘴里尝出是抹茶味的,糖纸在黑子指尖被搓成一根细签,正要衔在唇间,突然“一座高山”压了过来,阴影将黑子整个人笼罩其中。   “祥吾?”黑子戒备的退出阴影范围。   “哲。”灰崎俯视着黑子,见到黑子一脸警觉地模样无奈的掐着腰不爽的吐出一口气。   黑子的目光落在灰崎的肩膀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这学期一直不见你人影,你去哪儿了?”灰崎问道。   黑子神色淡淡的点了下头,就要绕行。   灰崎怎会让无视自己的人说走就走,当然是侧退一步将人再次拦下,但他本能的反应在对上一个叫做黑子哲也的人时真的是难以坚持到底,灰崎自己也没想到被黑子平静无波的眼睛一盯竟轻易地侧身让行,甚至抬抬手示意黑子可以过去了。   “喂!你这个家伙!”灰崎气急败坏的大喊。   黑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脚下的频率更快了,灰崎见了青筋暴起,嘴里咒骂了一句什么,脚上就要泄愤的往街边的垃圾箱上踹,踹到一半又生生刹住,大步追赶前头的黑子。   “早上吃了吗?”灰崎两步就追上黑子,但没有越过黑子,而是停在黑子背后,一边看着人继续   往前走一边用他一贯的霸道语气问,“一起去吃我喜欢的那家煎饺。”   见黑子停都没停,灰崎僵在那儿黑了脸,但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灰崎便神色一松紧紧追上黑子干巴巴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灰崎祥吾哪里是这种死皮赖脸追着人当牛皮糖的人,他不找茬惹事就不错了,今天可是十几年来头一遭灰崎祥吾倒贴着人家跑,因为他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再不说就很难有机会说了。   “不用。”黑子道。   灰崎两手插兜绷着脸但还是坚定地跟着走,黑子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人自己不想离开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没再说什么,继续走自己的路。   灰崎也开始当起了哑巴,如果有人一路观察他,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心里面有小人儿在打架。   ~没想到,国中时代见到的最后一个同学竟然是祥吾,我还曾把他当做很好的朋友对待呢!就算已经不再来往,今日能再见他一面也是让人感慨万千。~黑子想到这里,不禁转头冲着与他并肩站在站台上的灰崎浅浅一笑。   一直在偷看的灰崎见黑子对着自己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上那张久违的笑脸,那抹笑容马上被惊觉之色取代,黑子躲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灰崎愣愣的举了半天手,才懊恼又失落的收回,“对不起。”   黑子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哲!”灰崎大声道,“那天是我混蛋,你别生气了,你打回来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客隆隆”列车进站,黑子走进车厢,面对灰崎的道歉他一个字也没有回应,但却与灰崎车里车外相视而立,他静静地看着站台上那个熟悉的人,恍如隔世。   黑子认识的灰崎是个桀骜不羁却又相当可爱的男生,他们两个意外的合拍一度走得很近,直到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灰崎激动地打了他一巴掌。   车门缓缓合上,黑子抚上自己的侧脸,那一下打得不重但也让他的脑中嗡嗡半天,灰崎当时动完手也蒙了,待两人都清醒过来,黑子扬长而去从此与灰崎形同陌路,他不是没想过要打回来,但理智的考虑到他肯定是打不过灰崎的,所以放弃了,后来黑子在篮球之外的中心基本上都转移到恋人赤司身上,也就渐渐掩埋了与灰崎的矛盾。   ~过了这么久才道歉,谁会原谅你?~黑子哼的一声扭过脸不再看向门外。   “黑子哲也!”伴着车站管理员的哨声,灰崎大喊道。   黑子看过去,灰崎扬起笑脸一手掐腰一手对着他挥手道别,黑子曾对灰崎说过他笑起来像是一个马上就要去调皮捣蛋的孩子,记得当时灰崎听了难得的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瞬。   黑子扒着车窗想再将灰崎看得仔细些,列车开始移动了,灰崎跟着在站台上走了起来,黑子突然敲了下车窗,灰崎在外面询问的歪歪头。   那一瞬黑子恍然明白了明白他们之间那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弯起嘴角,眼中流出苦涩之意,向灰崎摆摆手,终于得到回应的灰崎停下脚步,加大挥手的力度,笑容中透着傻气。   就算黑子现在想清楚了当初懵懂时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但那又如何,他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还是......   列车驶远,灰崎和站台都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黑子低声说了一句话,说给自己听......   “愿后会有期,祥吾。”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黑子在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去了马路须加读高一,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了逼他选择要不要反抗要不要战斗,为了找寻在孩子去留上黑子最真实的想法。要是按正常时间去念高一的话黑子会一直拖着不会选,那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没法选了。 好吧,我就是在为自己的设定自圆其说啦。。。 改了这章,因为码字的时候忘记灰崎君的出场了,黑子与灰崎的事后面会有机会徐徐道来的,还有黑子和赤司是怎么开始恋爱的,日后都会讲的。   第6章 又是相逢   雷阵雨叫人措手不及,站在便利店窗前的黑子喝着温热的红豆汤,目光投向窗外的茫茫烟雨,等待阵雨离去。   黑子清楚地知道自他结完账打开这罐红豆汤开始,就有一道目光黏在他的背后,现在目光的主人终于忍不住走过来了,黑子将空掉的汤罐往窗台上重重一放,转身冷冷的看向来人。   “香草大人!”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捧着脸激动不已。   黑子第一天去马路须加带的香草奶昔刚进班级就意外被捏扁了,当时黑子可惜的舔了舔撒了奶昔的手指,被同学问什么味道,他吻着指尖回答“香草”,他又酷爱M记得香草奶昔,一天至少一杯,所以就流传出了“香草”这样的绰号。   “走开!”黑子冷若冰霜,很不好惹的样子,他现在也确实很不好惹。   女孩迷恋的望着黑子精致白皙的脸庞,喃喃道:“香草大人更加明艳动人了。”   这个女孩在马路须加的绰号叫“和歌”,因为她的书包里只装着一本和歌集,自黑子来没多久,和歌就开始每天追着黑子告白,一副脑残粉的样子,若是把和歌想成一个一往情深的姑娘从而心存怜惜放松警惕,那黑子就不用在马路须加混了。   和歌的目光慢慢向下移动最终停在黑子突兀的腹部,兴奋的舔舔牙齿。   若是被当做猎物玩弄,可是会很苦恼的呢!黑子勾起嘴角,冷漠的脸上变幻出莫名的笑意。   “香草大人,对不起!我只是想送你回家!”和歌眼泪汪汪的冲出了便利店,消失在雨幕中。   黑子冷眼将目光落在和歌消失的方向,怀孕使他的身体器官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即便一副男生打扮黑子在马路须加也没有什么违和感,何况还有一个男装癖的学兰做先例。   在高中一年级简短的读了一个学期后,黑子升入高二就请了病假,因为假期期间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快速的鼓起来了,肚子是鼓起来了但是人却一点圆润的迹象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大西瓜强行安在了清瘦的身躯里,黑子日常行动很不方便。   乌云消散,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黑子托托肚子,拎起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准备离开临时避雨的便利店。   有一个人先一步走到门前,帮黑子撑住门,黑子侧身穿过时点头道:“谢谢。”   “哲也。”相识的声音,帮黑子开门的人跟在后面开口道。   黑子刹住脚一扭头,咬住了嘴角。   “突然就不见你去打球了,阿原很失望呢!”   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形象遇见花宫真,黑子机械的转正身体,略显笨拙的往前走,在海边搭   伴打了一假期的篮球,知道了粉发君叫原一哉,黑子让他们叫自己“哲也”,没有连着姓氏一起告知,不是他不真诚,而是那段时间他在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在世界中隐匿行迹、抛下过去,才能放轻松的和他们好好打球,后来又转战其它场地,黑子也陆陆续续见过几个雾崎篮球部的球员,花宫甚至开始游说他招揽他来雾崎,那几个月不良反应在黑子身上销声匿迹,他的身体状态甚至比以往更胜一筹,打球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恣意飞扬,该协助时就做影就隐在暗处,该争辉时就做阳光就露出头角,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可是,就像梦一样终要有醒的时候,腹中的小生命开始迅速成长,不允许黑子继续剧烈运动,打篮球不可以,打架更不可以,学校那边请假父亲可以代劳,可对新结识的小伙伴们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说辞,而且身体变化剧烈一日大过一日,他就直接不告而别了。   黑子面无表情停在便利店外,直愣愣的瞅着花宫,心头被千军万马碾过,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没有怀孕是不是就能一直和花宫君打篮球,是不是就能将老天送给他的快乐继续下去,是不是......他就会努力考上雾崎第一和那里的球员一起征战高中联赛,如果是那样,未来的生活都会是不一样的。   可是,如果有那样的如果,他根本就不会遇见花宫君,花宫君也不会邀他去打球......   “看着应该是你,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花宫道。   现在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走开是不是太晚了?黑子极慢的扇动了一下睫毛,用冷冰冰的语气道:“今天没有训练吗?”   “我当上队长了,今天没有安排训练。”花宫得意的撩撩头发,意气风发。   “哦,恭喜。”黑子心中一喜,神色却淡淡的。   花宫真对事情的控制欲极强,他能如愿当上队长,看来是得到了大部分队员的认可,“天才也好聪明也罢,坏掉的也不过就是垃圾”这句话黑子现在完全认同,可能是他被花宫洗脑了,最真实的应该是他心中早已种下恶魔,特别是在马路须加上了几天学,黑子习惯了主动攻击而且非常乐意看到别人坏掉呢!   两人并肩而行,车道上偶尔有汽车慢慢悠悠驶过,很长一段路都没再有对话。   天空阴晴不定,走着走着又落下毛毛细雨,虽然雨滴几乎感觉不到,但黑子还是敏感的戴上连帽衫上的帽子,突然肩上一沉,黑子低头,一件墨绿色的校服披在肩上。   手上又是一轻,花宫正要把沉甸甸的购物袋接过去,黑子赶紧往回扯,坚决不撒手,瞪眼道:“放手,我自己可以!”   他是个男生,虽然能怀孕能生孩子,他也是个男生!即便怀孕了要生孩子了,也是肩能扛手能提的男生!   花宫见状,不再坚持,马上松手让黑子继续自己拿着,他只是看黑子很疲倦的样子想帮个忙而已。   “还打篮球吗,哲也?”花宫问道。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打篮球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黑子翻了个白眼,他走得有些累了,停住脚扶了扶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宫摇摇头。   黑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人,发现一只鞋的鞋带开了,遂自顾自的把脚踩在路边的花坛上,奈何肚子顶的实在弯不下腰,那一刻,黑子无比的后悔为什么出门时没穿那双一脚蹬的鞋子。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把鞋带系好再走,黑子顾不上潮湿往花坛上一坐,放下购物袋就挣扎着把手向鞋上伸,想要尽快解决鞋带问题,不想让自己笨拙的样子持续太久。   一双手快了一大步,帮黑子系上了松散的鞋带,又紧了紧另外一只,蹲在地上的花宫望着傻愣愣的黑子,道:“你知道关根珀吗?”   黑子怔怔的看着鞋上的蝴蝶结,根本回不过神来。   花宫说完,就站起身,顺手拎过购物袋,又把黑子捞起来,拉着他继续走,“上面湿气重,别久坐,恩?听过这个人吗?”   关根珀?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黑子抽回手,问道:“这个人怎么了?”   “日本男篮有过一个球员叫关根珀,他曾和你一样怀孕生子,而且......”   “花宫君想说什么,是要熬一碗鸡汤,给我讲讲励志故事吗?”黑子嗤笑着打断道。   花宫坚持说完,“他是大学时发生的,后来又继续打了很长时间的职业联赛,虽然在职业球员中他根本不出众,但也是现在的我们所不能及的。”   这次黑子静静地听完,然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花宫君想表达什么,我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只是一时失意想悄无声息的度过而已。”   那次在海边后,死去的念头一次也没在黑子的心底出现过,他还想过自己的未来,幸不幸福快不快乐有的时候真的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但他要尽量好好活着,以后要做一个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人。   “那就好。”在便利店单方面发现黑子时,花宫就是要上去和这个失踪人口打招呼的,但见到一个女孩已经上前说话了,他就等了等,期间感觉黑子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现在听到黑子平淡的说只是一时失意,花宫放下心来,哲也这样的孩子不应该被生活玩坏,应该在球场上发光才是。   “想起来,我喝掉过花宫君的香草奶昔,今天我请你。”路过M记,黑子停下脚步指着里面对花宫道。   “不用。”花宫推辞道。   “要的。”黑子眼神执着的盯着里面点餐的吧台。   “不累吗,回去休息吧!”花宫劝道。   黑子咬着手指,眼睛一眨不眨,道:“其实,是我自己想喝。”   “那好那好。”花宫无奈的扶额道,“那次我只是随便点的,其实我更喜欢喝巧克力。”   “没关系,我会点两杯,花宫君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代劳。”黑子无比真诚道。   花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改动大家能看到吗?我这边是网页上已经改过来了,手机上一直没有变过来。 其实马路须加女子学园有非常大的打酱油嫌疑。 大家看到什么有问题的地方,请留言勾搭我呦!拜托了!   第7章 冷门   就在这一年,全国联赛地区出线后第三轮突围失败的雾崎第一高校,却在冬季杯爆冷闯进全国决赛圈,几番厮杀挤掉阳泉高校,最终与洛山高校对决争夺冬季杯冠军。   外界都在说雾崎今年是撞了大运,黑子可是完全不同意的,之前雾崎一直被同在东京的桐皇、秀德压得出不了线,这次桐皇在全国联赛取得亚军直接进入冬季杯,循环赛下来的结果就是雾崎和秀德代表东京参加冬季杯,若说有幸运的存在,那就是冬季杯的分组,雾崎没有被分到有洛山和桐皇同在的“死亡之组”,而是艰难又顺利的进入决赛,雾崎在冬季杯能走到今天,黑子觉得是有一点小幸运,可是一路走来,谁没有运气在里面?只不过雾崎这次走了那么一丢丢好运罢了,冬季杯全国四强可是自己爬上来的,雾崎今天能在这里和洛山争冠亚军可是战胜了秀德和阳泉后的结果。   不过,这场比赛的胜负......说黑子对雾崎有必胜的信心,那是骗人的,无冠五绝中有三个都在洛山,再加一个奇迹,洛山高手如云不愧是篮球豪门,四强循环赛时雾崎对阵洛山就输了,而且很明显感觉到洛山没有尽全力,花宫带领队员们在全力一搏,而黑子这个不得不旁观的人在场外却连加油的底气都不足,黑子知道这么丧气很不对,他想,如果自己身处赛场,无论什么样的局势也一定会像花宫君那样一身拼劲信心十足。   “洛山这块骨头比想象中的要难啃呢!”决赛场上,黑子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托腮叹道。   第一节比分咬得很紧,雾崎的恶狼们通通眼放红光,洛山一众游刃有余,双方都没有爆发出来,黑子在第二节进行到一半时站起来撤到最后一排的走道上,从走道往出口处走,一步一下的敲着扶栏,洛山对上恶名昭著名声狼藉的雾崎显然没有畏手畏脚更没有中招,篮球根本不是个斯文游戏,谁也不是无知新手,洛山根本就是无视了雾崎恶劣的球风,但下黑手已经完全融进雾崎的战术打法中去了,一点都不会额外消耗心力体力,而且,今年雾崎的实力一点都不差哦!   黑子的指节重重敲在扶栏上,眼中肃然的光芒直直射进场内,~要是能进场和花宫君随时交流就好了......~   对向走来一队人,其中有一个发色显眼的在离黑子有两步距离时驻足道:“黑子,是你。”   比赛看多了,也就单方面遇见了一些过去认识的人,但黑子被人遇见并认出来,绿间是第一个,所以,缘分呐,绿间君!   为了遮掩前两天打架斗殴留下的证明,黑子头上罩着套头衫上的帽子遮住额角,露出来的巴掌大的脸上一边眉角贴着两枚OK绷,一边眼皮上有一道细短的刚结痂的伤痕,黑子转过脸神情陌生的将目光投在绿间身上。   “喂,小真,是雾崎的人诶!”一旁的高尾和成才发现让绿间停步说话的黑子,指着黑子披在身上的墨绿色校服说道。   “你去了雾崎第一?”绿间皱着眉头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黑子,自国中第二学期结束后就没在学校里见过黑子,这个人不告而别,而且杳无音信。   国中时的黑子面瘫,但实际是个软乎乎的可爱男孩,每次打篮球亮晶晶的眼睛,都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可如今站在眼前的黑子哲也,他,是经历了什么?   表面看是瘦了脸颊,褪去青涩,变成精致少年的模样,可作为曾经熟悉黑子的绿间来说,黑子身上出现的那种违和感,说不出来的诡异。   能被看出这么大的不同,当然是黑子故意展现出来的,此时此刻他心里全是快意或恶意的嘲笑。   ~不知败北为何物的你们,不知品尝过多少次失败的滋味了?~   ~不仅被同为奇迹的人打败,还被平凡的人打败了呢!~   ~看到你们居于人下,我很开心呢!~   ~虽然打败你们的不是我,可是能看到听到你们的失败,我都卑鄙的想要大笑呢!~   黑子没有回答绿间的问话,只是带着微妙的笑意微微颔首,抬脚就要与绿间擦肩而过。   绿间手中握着的长尾巴的工艺品应该是今天的幸运物,他收紧手指站在那儿任黑子走过,头也不回的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上场,你要是上场今日这一战还会有些悬念。”   “不尽人事,命运可不会眷顾你的。”绿间又加了一句。   黑子顿住,扭过头露出的下颚上有浅浅的擦伤,他嘴角带着嘲弄,“你懂什么?”   ~我若能身在局中,自然会全力与洛山一决高下,可我为什么不上场呢?因为现在不能上场啊,甚至没有参加过一场比赛就直接出局了。~   嘲弄后黑子又马上变了脸色,目光沉沉的咬牙骂了句“蠢货”,随即身形一晃,虚影都没有闪过的就消失在原地。   真是不会说话的蠢货,宽大许多的校服衣摆在腰下垂动,明显不是黑子本人的校服。   ~问出如此让人不愉快的话,哼......绿间和我果真合不来!~   秀德篮球部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处出口拐角处飘过的衣摆,“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绿间,你认识他?”队长大坪泰介问道,言外之意是想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子是什么来头,   球场上打什么位置,明年要不要特别留意。   “帝光的队友。”绿间对黑子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好奇心的,他想追问黑子近况,但又赌气的在观众席找位置坐下。   “他也是奇迹的时代?”高尾和成不可思议的叫道,能被小真称作帝光队友的人可不就是奇迹的时代嘛,又低头数数五根手指,诶?不对,洛山的赤司,桐皇的青峰,阳泉的紫原,海常的黄   濑,还有小真,正好五个人,奇迹的时代就五个人,他都见过,那这个人是谁?   绿间用看白痴的眼光鄙视着高尾的行为,“他是我们五个人都不会小看的幻之第六人。”   想着黑子最后露的那一手,看来他也在不停地进步呢,虽然只是影,但却是提升放大整个队伍实力的利器,可为什么升入高中第一年从未见过黑子上场比赛呢?甚至替补都不是,花宫真是个混账,但会让黑子这样的球队特效药闲置在角落蒙尘吗?   可惜了,本来很期望最为对手和黑子打一场呢,看看明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被黑篮中IH和WC的比赛机制搞蒙掉了,每当我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细想想又发现自己之前搞清楚的好像又都不对。 所以诸位请无视比赛机制的BUG吧!!!   第8章 太妹再见   最终雾崎第一高校以13分之差败给洛山,取得了冬季杯第二名。   颁奖仪式后,走廊的长椅上,花宫一把扯下奖牌,满脸的不甘心,咬牙切齿道:“该死的!”   一旁倚着墙壁站着的黑子开口道:“可以让我戴一下奖牌吗?”   低头看了一下手里抓着的奖牌,花宫胸膛起伏了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轻手轻脚的给黑子戴在脖子上,嘴上说:“这有什么可稀罕的。”   “当然稀罕,我们披荆斩棘的成果呢!”   “对,虽然是块没什么可稀罕的银牌,也是我们的成果。”花宫点头道,哲也一直以对手的角色为雾崎陪练,甚至模仿过奇迹的时代。   黑子挺着垂在胸前的奖牌神气的在花宫面前晃了几圈,“很漂亮呢!”   花宫抱起手臂靠在墙上看着黑子一副稀奇的模样举着奖牌对着灯光端详,好笑道:“哲也,你国中的时候没得过奖吗?”   虽然花宫在国中时期对哲也完全没有印象,但像哲也这样的选手应该不会被埋没吧!   黑子仰视六十度角的目光一寸寸落下,也一点点幽暗下去,就在花宫又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黑子幽幽道:“我倒是得过几回奖,奖牌证书都放在东京的家里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向花宫君展示一番。”   “东京的家?哦,对了,哲也,你找好学校了吗?”   黑子的身体基本恢复,是时候脱下太妹“香草”的外装了,下一学年就要转到普通高中继续学业。   花宫不动声色的垂着眼,他其实想说,可不可以来雾崎,就像最初希望的那样。   “找好了,在东京。”父亲托了关系将黑子安排进一所新建校刚几年的高中。   “雾崎第一也在东京呢!不可以......”~不可以选择我吗?~花宫道。   黑子苦笑道:“雾崎是不可能接收我这种从职校转来的学生的,而且我国三没念完更没有参加国   中联考,像雾崎这种偏差值很高的学校不会为我入学而开绿灯的,我又不想降级,所以只能选择有关系能通融的学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黑子认为自己和花宫在一个社团没办法专心。   ~花宫君,因为我很在意你见过那样的我呢!~   ~你救了我,从冰冷的海水中,你邀请我一块儿打球,我们切磋着配合着,学习着模仿着对方的技巧,我把你的截抄和抛投复制的像模像样,你心中在叫着劲儿吧,因为你学不来我的“消失”,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视线诱导的一系列动作你只能极为短暂的运用。~   ~你就像是稀有的热源,冻僵的我抓住了抱住了就不想撒开手。~   ~跳海自杀的我,怀着身孕身体畸形的我,产后等待回复非男非女的我,我的那些窘迫不堪的模样,你都见过,你目睹了我最为狼狈残破的日子,但你也见过打篮球的我,见过身体潜能飞速进化的我,你连接了我的黑暗,拨亮了黑暗中的烛火。~   ~你不会将我当做对手,也不会将我当做队友,因为你一直以怜悯的心态对待我,你记住了那个没有挣扎放任自己下沉深海的我,我们能相处这么久,不仅仅是你惊讶于我篮球打得不错,也不是因为我对雾崎篮球队有多少助力,而是因为你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花宫君,真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球场上习惯没有底线的恶作剧,那些憎恶你的对手们有谁知道球场下的你是这样的人,黑子知道,黑子甚至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的占有过花宫的善良与温柔。   “是要说再见了吗,才说得这么恶心。”花宫拉下黑子头上的帽兜,修长的手指穿插进蓝色的发丝中,将人按在怀里。   黑子一僵,才迟疑的环住花宫的腰,脸埋在花宫怀里闷闷道:“只是暂时的分别,花宫君......”   “一定要作为队友和哲也一起进行一场比赛。”   “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等我调整好,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默契!”   “到底是哪所学校呀,哲也?”   “花宫君也知道这个学校的,曾经对战过,诚凛高校。”   “诚凛?暴殄天物......”花宫用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语气叹道。   “不要这样说,人家肯让我入学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就黑子的观察,诚凛篮球队是有一定实力的,队员们也都是有趣的人呢。   昏暗的走廊,一大一小的身影相拥而立,高大的雾崎队长,有恶童之称的花宫真,怀里抱着的人   看不清模样。走廊末端的楼梯口,洛山队走下来,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交头接耳道:“那不是雾崎的队长花宫真吗?”   “哎,瞧瞧人家,比完赛转身就能投进温柔乡,哪像我还要回去赶作业。”   “你只能回去写作业,是你自己的原因好不好!”   “喂,说清楚,我什么原因?”   “人菜脸还丑。”   走在队伍中的赤司原本没有没打算在手下败将身上浪费眼神,但听到队友的话也禁不住一眼望过去,想看看花宫这种卑鄙阴险又平庸的人要什么样的温柔乡能容得下他。   赤司看过去时,花宫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抱着怀里的人刚好调转方向背过身去,只有那人蓝色的脑袋上歪歪扭扭的小丸子头在赤司的视线范围内一闪而过。   ===============   接下来的日子,黑子收拾着行李,东京那边换了住所,父亲已经雇人搬好家了,又去拜谢了这一年多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姑祖母。   最后,黑子坐在马路须加的礼堂里参加高三前辈们的毕业典礼,看着优子和前田的交接,看着一届喇叭叭的谢幕。   回来再看看这里,看看,她们。   还有几个人需要告别,这几个人就是黑子在马路须加最大的收获。   可是,黑子高冷的抱着手臂坐在那儿,将目光落在和自己有几分交情的太妹身上,话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只好在心中暗暗道:“呐,既然气氛这么伤感,我香草就不加入了,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呐,认真的太妹们,再见了,也许,后会无期。~   ~香草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以后打架,我还会用这个名字。~      第9章 鞋码   阳光明媚的午后,黑子捧着最爱的香草奶昔,坐在运动商店的沙发凳上一下接一下的咬着吸管,最重要的是黑子浑身散发着“离老子远点”的黑气。   “花宫,你穿多大码的鞋呦?”原一哉贱兮兮的声音传过来。   “46码诶,你呢,阿原?”花宫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呀......”   两个演技浮夸的混蛋!黑子的眉梢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两下,打球没约成又商量一起来买球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特别是捎带上这个惹人厌的粉头发简直是大错特错!   黑子的脚要比同龄的男生小不少,买起鞋来可供选择的范围也很小,但至少还是有的选,怀孕后黑子的脚曾短暂的大了一码,这让他暗自开心了好久,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身体恢复后脚的大小竟然比原先整整小了一码,要不是今天来买鞋,黑子只会觉得是鞋旧了越穿越宽松,根本不会想到生个孩子的功夫男鞋这一领域已经容不下他黑子哲也了。   “这双38码,顾客你试一下合不合脚。”从库房回来的店员拿着找好的鞋盒在黑子面前蹲下。   黑子道了谢,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球鞋试穿,明明有长高两厘米,明明体重也没有太大变化,怎么就好好的39码变成了38码,难道两码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娃的距离吗?   以前买39码的男鞋就够艰难的了,现在降到38码就只能选女鞋的款式,还让这两只目睹了全过程。   听着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混蛋就坐在对面的男鞋区聒噪,黑子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是抻筋还是拉韧带,是头槌还是手刀,等出了店门通通赏给这两个混蛋。   女鞋怎么了,女鞋怎么了,合脚就好!黑子冷着脸重重一跺脚走到镜子前,从每一个角度看着脚上的球鞋,问道:“这双怎么样?”   “很好啊,黑色耐脏,又不花哨。”花宫悠闲的走过来站在黑子背后,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拎着买好的球鞋。   黑子正在试穿的这双,黑色鞋身底部缠绕着紫色细纹,在镜子里给花宫递了一个“你眼光还不错”的眼神。   镜子正对着店门,黑子和花宫在镜中看到两个人走进来,两个高大的男生身着秀德鲜艳的橙色校服,一个是显眼又现眼的绿头发绿间真太郎,一个是高尾和成。   进来的绿间和高尾显然一眼就看到了镜子前的花宫和黑子,绿间缓缓上前颔首道:“花宫。”   “绿间。”花宫抽出抄着口袋的手,回身道。   “上一届的冬季杯,恭喜了。”绿间冷淡的与花宫寒暄着,双眼却通过镜面直视着黑子,“真是越来越无礼呢,黑子。”   “黑子?”花宫偏偏头往身边的黑子那儿看了一眼,哲也是姓黑子?哲也和绿间认识?   黑子坦然的迎着镜中绿间的目光,听到绿间的话,哼了一声,脚下一转与之面对面,漫不经心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绿间,凉凉道:“头发和校服很配呢,秀德很适合你哦,绿间君。”   “噗嗤”除了绿间,其他人都忍不住乐出声来,高尾高频率的抖动着肩膀对着黑子竖起了大拇   指,绿间被这么一说不仅头发是绿的脸也跟着绿了。   绿间强装镇定的扶了扶眼镜,道:“我果真......”   “果真和水瓶座合不来!”黑子学着绿间的语气,又哂道,“彼此彼此。”   “黑子是在叫哲也?看样子你们是旧相识呢,莫非......”不知什么时候原一哉的那颗粉色脑袋出现在黑子的肩膀处,对着黑子的脸吐着泡泡糖说道,“哲也你国中是帝光的?”   “啪”黑子毫不留情的一挥手拍爆离脸颊附近的粉色泡泡,并且拍爆后手没有马上离开原一哉的口鼻而是坏心的来回搓了搓。原一哉惨叫一声,赶紧远离黑子,躲到角落里十指忙乱的清理糊在脸上泡泡糖。   黑子坐回沙发凳,对店员道:“就要这双了。”   绿间推推眼镜瞟了一眼黑子脚上的球鞋,到鞋架墙上拿下同款,“这双?”   店员在等黑子把鞋脱下来装盒,见绿间在看鞋,热情道:“对,就是这双,不过这款您穿不了,男鞋在背面,欢迎试穿。”   绿间捏着鞋帮停顿了几秒,然后埋下头“哈”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黑子冷漠的脸上看不出颜色,但并不妨碍从头顶腾腾的冒绿气。   “黑子,脚更小了很困扰吧!”绿间在黑子看不到的那一边嘴角弯出愉悦的弧度。   花宫低头摸了摸嘴,原一哉在角落里双手作喇叭状,拖着调子道:“哲,也,小,妹,妹!”   “闭嘴!”黑子听了想打人。   ===============   问:黑子马路须加教授给他什么?   黑子:恩......教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妹。   再问:黑子在马路须加学到了什么?   黑子:打架、看别人打架、说脏话、讲荤段子等等,都是人生积累,哦,忘了,还有挨揍。   又问:除了认真的当太妹,数学、英语、国文这些考试科目你学了吗?   黑子:老师有教,我也想认真听讲,但课堂永远都会被打断。   所以在诚凛开学前黑子地狱般的恶补高一课程,而且在开学后黑子也是年级里数一数二刻苦勤奋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因为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那就是两年后的考进一所体面的大学。   转入诚凛的第一周黑子就加入了篮球社,课余时间除了参加社团活动,家里的事也免不了要他分心,所以他非常珍惜在教室里的学习时间,黑影将埋首数学练习册的黑子完全笼罩,站在黑子课桌旁的火神大我向黑子的肩膀伸出手,但对比了手掌下的小身板,火神的分叉眉一拧就快合二为一了,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现如今的黑子对自己的存在感收放自如,正常情况下他都是让自己平凡的存在于人群中间,不显眼但也不会被无视,毕竟总是对老师和队长强调自己没有缺席是件很烦的事,黑子演算完最后一步停笔抬头道:“火神君,有什么事吗?”   火神是黑子的后桌,他们都是这一学年的转校生,也同在一个社团。   “和海常的练习赛你怎么没去?”火神居高临下用蹩脚的日语问道。   黑子转着圆珠笔,斜睨了火神一眼道:“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想看小小黑的出场,不,不可以,我什么都不能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调皮~   第10章 配合   火神被噎的虎目圆瞪,显得面相更凶上几分,周围的同学见火神要喷火的模样纷纷压低交谈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们输了,输给了海常!”火神握紧拳头,手臂上的线条紧绷着,怒声道。   火神刚说第一个字,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同学们已经开始担心的看向黑子。   原来是输了,黑子淡然的一圈一圈转着笔,扶着头轻轻吐出一句:“so?”   “说日语!”火神愤怒的拄着课桌,俯身盯着黑子,咬牙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黑子戏谑的启唇道,“输了练习赛还要我特别安慰一下火神小宝宝吗?”   “你为什么没去?”火神执着的问道。   黑子莫名其妙,“管我什么事?”   “训练不来,比赛缺席,这样怎么能成为日本第一!”火神说着说着就炸毛了。   不过就是请了社团活动的短假,才缺了两天的训练和周末的练习赛,被火神这么一说,好像他根本没去篮球社报到似的,黑子当着火神的面翻了个白眼,非常不走心的叹道:“那能怎么办呢?”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办?”火神的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得意的挺直腰板,抱臂道,“我监督你,一起去篮球馆。”   “你监督我?呵......”黑子好笑,开合着凉薄的嘴唇,道,“真是初生牛犊,无知才无畏。”   黑子看火神的眼神中散发着“你别换是个傻子”的意味,但最后还是仁慈的让火神尾随着到了篮球馆,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还是前后桌,“结伴”去社团也没什么,而且他的假请完了,今天本来就是要去训练的。   先去丽子教练那里销假,和教练说了几句闲话,就开始了训练。   虽然不像火神那样耀眼夺目第一天就被队友们发现过人之处,但入社一周后,大家也都渐渐意识到这个与火神一样新入社的二年级转学生黑子,是一颗善于隐在暗处甚至能消散于无形的明珠,而且显然黑子的打法和对团队的控制要老道许多。   “黑子,你抢断、过人、投篮都不错,干嘛总是先传给我们呢?”分组练习时成村接到黑子的传球成功上篮后,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想锻炼你们呀,而且,“我习惯了。”习惯优先传球给队友,除非队友被防的根本没有机会接到他的传球,那时黑子也绝对会果断的亲手得分。   “这个习惯要改掉哦!”成村回防到篮下抢到篮板,用力传出手中的篮球,喊道:“黑子!”   “加油!黑子!”同组的其他队员助威道。   队员们真是可爱呢,黑子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刹时一片绯红,接到成村的传球,黑子带球一晃身消失在对手的视线中,再现身时人已经攻到篮下,火神在前方张臂防守,并且左冲右撞想要抄截,而黑子的移动速度很快,运球时只能看到一个天空色的幻影。   “不好!”正在鏖战的两方同时在心中喊道。   黑子过了火神,欲要上篮,火神转身举臂将上方封得死死的,哪知篮下的黑子又消失了,三分线上被投出的篮球顺利落入篮筐进网,全场一片静默。   火神战意十足的以拳击掌,兴奋道:“黑子,和我one on one!”   这话隔三差五就要听上一遍,黑子抹了把脸,百无聊赖道:“你烦不烦。”   “为什么?”火神心痒难耐的问道。   “我的篮球是要和队友专心配合的,想one on one还是另找他人吧!”   场下的诚凛篮球队长日向望着场内的黑子,叹道:“可惜前天少了黑子,否则绝不会输给海常。”   说完,日向头上就挨了一扇子,丽子咆哮道:“输了就输了,没有理由!”   痛苦的捂着头,日向继续道:“我好像记得黑子不是第一次请假了吧!”   丽子用扇柄轻轻敲着下巴,“恩,之前就缺席过两次训练,说是家里有事。”   这个黑子,篮球打得没话说,就是私事有点多,日向道:“希望正式比赛时他没有事。”   “喂,你这是什么心态,篮球不是一个人的篮球,重要的是队伍的团结配合!”丽子的眼中有燃火之势。   日向马上气息弱了下去,小声的解释道:“我不是想着多一份力量胜算更大嘛......”   “比赛的输赢不要依赖某一个人,那是所有人的事。”丽子说的郑重,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场内。   木吉月底就能归队了,加上新来的两员大将黑子与火神,今年诚凛的实力比往年要强,丽子摩拳擦掌的要在今年的赛事上一展拳脚。   “是时候验证这段时间的养成成果了。”   ===============   接下来的日子,黑子偶尔还是会请假,但如日向所愿,IH预选赛黑子都没有缺席,而今年的诚凛以全胜的战绩挺近东京赛区的决赛,战胜鼎鼎大名的秀德获得东京区A组的优胜,一时间默默无名的诚凛在东京的篮球高校间名声鹊起,当然并不是说诚凛的全胜与黑子的参与有必然关系。   和去年冬季杯的黑马雾崎第一不同,雾崎一直都是东京区的准决赛队伍只是被桐皇压得进不了全国决赛圈,而这个诚凛可是篮球部成立没几年,东京赛区决赛的边儿都没摸到过,诚凛就像是凭空辟出一条路,闪亮的在众人眼前亮相,自然引起多方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在诚凛战胜东京四组中两组的优胜者鸣成和泉真馆,百分百的取得全国大赛的入场券后发生了巨变,大家对诚凛的好奇心达到了一定高度,队伍的中锋木吉铁平是“无冠五绝”之“铁心”,这都是老生长谈的事了,竟然还有人挖出了黑子和火神是二年级转校生,火神那口奇怪的日语时不时的蹦出几个英文词,很快就有传言说火神是诚凛篮球社为了拼成绩从国外找来的外援,而黑子则被说成是从雾崎第一挖过来的墙角。   火神被说成国外引进倒还有据可循,可黑子被说成是雾崎的墙角纯属无稽之谈,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谣言,黑子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去想都知道是秀德高校的某些人散布出去的。   现在想起诚凛和秀德争夺东京区A组优胜时,绿间在休息室的走廊里看到身着诚凛校服的黑子,整整傻了两分钟都没回过神来,黑子就要不分场合气氛的笑出声来。   绿间真太郎那么傲娇正经的人,竟然会在人前露出傻头傻脑的样子,真是毁形象啊,哈哈哈……   那天雾崎第一和桐皇也在那个篮球馆决B组优胜,赛前调整阶段原一哉给黑子发了暗号,两人相约出来一起吹泡泡。      第11章 泡泡   就像是校园里的不良少年躲在隐蔽的车棚后面吸烟一样,黑子将原一哉的西瓜味泡泡糖放进嘴里,原一哉嘴里嚼着的是黑子的蓝莓味,两个人都抄着口袋不羁的靠墙而立,“噼啪噼啪”你一个我一个的吹着泡泡。   “哲也你竟然去了诚凛,哈哈,你这个小妖精有没有带坏那群小羊羔,恩~”原一哉最让人佩服的就是他能边吐泡泡边说话,而且还说的很清晰。   被人叫做小妖精,黑子脸一皱,不爽道:“说什么呢?谁是小妖精?”   “嘿,你别不承认。”原一哉转着小眼睛用肩膀拱了一下黑子,“每次和你打完球都感觉是被你从里到外□□了个遍。”   “噫~”黑子反胃道,“说的这么恶心......”   “不过,可得提醒你哦,以后赛场上见,小心诚凛被我们雾崎玩坏哦!”   “其他人会不会被玩坏我管不着,但我肯定是要先玩坏你!”黑子冷哼道。   原一哉听了作势嘤嘤假哭了一声,捏着嗓子道:“哲也你这个喜新厌旧的负心人,想当初......”   黑子无情的打断原一哉的表演,“是不是很期待这一天早些到来?那就最好赢下今天的比赛,否则就冬季杯见吧!”   原一哉叹了口气,泡泡也不吹了,头上的粉毛也耷拉下来,哀怨道:“哲也~”   “怎么,赛前抑郁,怕了?”黑子毫不留情的刺道。   原一哉咂着嘴,道:“感觉气氛怪怪的,和桐皇交手多次,但......”   “但从来没赢过。”黑子吹爆一个泡泡,丝毫不懂得委婉的吐槽道。   “这次感觉大家多了负担,连花宫都心事重重的。”   “我看是你们一个个小鹿乱撞扰的花宫君心神不宁。”   “你看啊,我出来前和花宫说是去找你玩,他都没敢出来见你。”   “我不也是没有进去见他吗?”黑子语调平静,心底却有了计较,最近赛事频繁,黑子和花宫也有一阵子没过面了,被原一哉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他和花宫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是不是血缘之外的情感关系都是需要用心经营才能维系下去呢?黑子想要他和花宫真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能长久的持续下去,可是要怎样经营?黑子一点经验都没有。   过去是通过篮球联系在一起,可现在他们在不同的学校,各有各自的队伍......   “喏”原一哉拱了黑子一下,示意他向左边看。   是秀德的人,黑子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咕哝道:“这就要进场热身了?”   秀德的队伍走过时,不出所料,绿间停了下来,黑子没有言语只是轻微的点点头,算是有反应。   “你终于上场了。”绿间微微侧头看着黑子,黑子身上穿着球服,那就应该会上场,但是好像哪里不对,“你......”   “诚?凛?”高尾和成歪着头读出黑子球服上字,指着黑子大声道,“你不是雾崎的人吗,怎么穿了诚凛的衣服?”   “你在诚凛。”绿间疑惑道。   听到是诚凛的队员,秀德一众纷纷好奇的看向黑子。   “难道是......”高尾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表情很戏剧性的说道,“诚凛把你从雾崎挖过来了!”   说完高尾又挠挠头,“不对呀,去年都没见过你上场,没有场上表现干嘛挖你呀?”   黑子开始有点佩服高尾的脑洞了,也很奇怪,好像这几次见面绿间都很热情,难道久别重逢就会让一个原本冷淡的人变得热情吗?   “所以,请多指教了。”黑子认为没有必要解释什么,也不想多说废话,只是勾起嘴角不咸不淡的说道。   “即使多了一个你,诚凛也不过区区而已,黑子你选错了。”绿间笃定的说道。   原一哉嗤笑一声,黑子回应给绿间的则是唇间粉红色的泡泡,“那么,拭目以待。”小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秀德消失在视线范围,又有人叫了黑子,“黑子,过来。”   日向和木吉在不远处,沉着脸,如临大敌一般对着黑子招手,黑子走过去。   “回去了,该进场热身了。”日向打量着黑子,严肃的说。   黑子莫名其妙,不就叫他回去吗,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殊不知降旗光树同学已经被丽子派来找过黑子一次,但当降旗找到黑子却发现和黑子在一起的人是雾崎的原一哉时,就如临大敌的奔回休息室搬救兵去了,所以日向才和木吉气势汹汹的过来营   救他们的队友。   “哦”黑子应声,回身对原一哉挥挥手,跟着队友回去了。   这次比赛的结果,大家如今已经知道了,诚凛重挫秀德,雾崎败给桐皇,赛后也就传出了黑子是被从雾崎挖过来的传言。   ===============   东京决赛圈循环赛,诚凛只剩下一场和桐皇的比赛,一路都心弦紧绷,即便拿到了全国大赛的门票也不能松懈,但丽子认为应该调整心态,正好赶上夏日祭,为了消解大家紧张的心情,丽子决定举行一次集体活动,放学后全员游览夏日祭!   穿上浴衣的黑子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容貌精致宛如风雅贵公子,用小金井的话就是“平敦盛在世”。   黑子今天家中无事,但也想请假推拒这次夏日祭集体活动,因为他不是很喜欢和太多人一同出行,他比较喜欢独自或者两三个人,吃什么玩什么买什么干脆利落,但黑子还是来了,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参加过夏日祭,最重要的是听原一哉说雾崎也会去。   诚凛的人在约好的地点集合一道游玩,但不出五个摊位,人就三三两两的走散了,黑子没有要和谁结伴的意思,只是一个人信步前行。   “你跟着我做什么?”黑子一手一根鸡肉串,蓦然转身。   火神岔开眉毛紧紧地盯着黑子。   黑子咬了一口鸡肉串,问道:“你以前参加过日本的夏日祭吗?”   火神将目光移向黑子手中的鸡肉串,简短的回答道:“没有。”   “你可以吃吃东西捞捞金鱼看看妹子,晚一点会有烟火表演。”黑子一根鸡肉串已经吃完了,他舔舔嘴道,“现在不是去训练,不要跟着我。”   自从火神说要监督黑子,就每次下课都要等黑子一块儿去篮球馆,但在黑子看来这根本就是无用功,没什么意外他当然是去训练,可如果他请假谁也阻挡不了他去处理自己的事呀!   打发走火神,黑子又逛了一会儿,却连雾崎的人的影子都没捕捉到。   ~偶遇不太容易诶,要不要干脆打个电话呢?哎,鸡肉串也吃完了,不如先去买份章鱼烧再等等看吧!~   章鱼烧的摊位前,黑子无趣的看着老板一遍遍翻烤着章鱼丸子,突然闪电般的回身钳住正要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虽然不做太妹了,但警觉与戒备已经融入骨血,不被认同的气息不可以靠近哦!   看清来人后,黑子略感意外松开手,紧接着又无奈的被一只不明物体扑的一个趔趄。   “哲君!真的是哲君!”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想写花黑,但两只不在一个学校,又不想写雾崎和诚凛对战,那就只能在场外创造机会了,好难哦,可怜的灰崎君后面没有好的切入点恐怕只能打酱油了,呜呜~~ 另,莫名发现绿间君戏份有点多哦,难道我内心其实......   第12章 烟火   “不要这样呦,桃井桑。”黑子拉开桃井,退到安全地带,抚平浴衣上的褶皱。   刚刚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鸣成和泉真馆的人,现在又被青峰和桃井遇见,这哪里是夏日祭,可以叫东京篮球高校盛会了吧!   青峰盯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对黑子不满的说道:“终于出现了,哲。”   章鱼烧做好了,黑子接过自己的那份,用签子戳着里面并排躺着的丸子,耸耸肩道:“没办法,不过现在出现也不晚。”   青峰听了一愣,刚要开口,桃井再次冲上去紧紧挽住黑子的手臂,道:“哲君,我们别傻站着,边走边说吧!”   黑子不适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由着桃井挽着。   桃井毫不掩饰的观察着黑子,忧心忡忡的说:“哲君你变了。”   “啊?”黑子动动嘴,心道,他变了是太正常不过的。   “哲君你是不是已经有别的女人了。”桃井哀切道。   青峰大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黑子叼在嘴里的章鱼烧掉回去半个。   什么叫“别的女人”?他以前也没有女人好不好!黑子就谈过一次恋爱,和赤司,如果桃井说的是“别的男人”,黑子倒是很愿意半真半假的点点头。   桃井已经开始嘤嘤嘤了,青峰不耐烦道:“五月,你在说什么胡话,哲有男人有女人有猫有狗和你什么关系。”   “呜呜,感觉自己好可怜,喜欢哲君这么久,却从没有完完整整得到过哲君。”   黑子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半个章鱼烧,歪歪嘴角道:“非常感谢桃井桑的深情,但是很抱   歉。”   最初收到桃井的告白,黑子很意外并且还面无表情的激动好几天,他从来没有被告白过也没有确定的理想型,不过后来他还是答应了和桃井出去约会,但也仅此而已,因为黑子很快就意识到,十成中他有九成是相信桃井的真心实意,还有一成黑子认为是一场误会,一场桃井自己没有认清的误会,怎么看桃井都是喜欢青峰的吧,也许这只是黑子的自以为是,但为了这一成的模糊不清暗昧不明,黑子重新摆正了他与桃井的关系。   后来,黑子有了男朋友,现在想想,如果桃井和青峰只是普普通通的青梅竹马,那黑子的初恋也许就是桃井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桃井心满意足的挽着黑子走过一个个摊位,“可能挡不住哲君的男人,但是,我一定要做哲君身边唯一的女人!”   说完,桃井还无比骄傲的挺挺胸脯。   黑子秀气的眉毛抖了几抖,唯一的女人?那真是太遗憾了,可怜的桃井桑根本没有机会做他唯一的女人,黑子下意识的开始数手指,激辣、black、学兰......   国中时黑子的喜好不是很明朗,现在他还是喜欢胸小一点的女孩,这样一起走在路上,手肘不会尴尬的撞击到敏感部位。   见黑子扳着手指念念有词,桃井扁嘴的弧度越来越大,不满的叫道:“哲君!”   青峰闭着眼,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大声道:“呀,好啦,女人,停止你的表演!”   桃井委屈的将头靠在黑子肩上蹭了蹭,而黑子的视线则一直在人流中打转。   “哲君,最后一学期你去哪里了,怎么都找不到你,我还想高中和哲君读一所学校呢!”   可也只是想想,你注定是放心不下青峰的呀!黑子笑意不明的瞟了桃井一眼。   “为什么不来桐皇。”青峰倒是没有追问黑子的行踪。   “为什么要去桐皇?”黑子反问。   “你是影子不是要跟随着光吗?”没有光,影子就会消散,青峰一直很笃定黑子会跟随他升入同一所高中,即便有赤司的存在。   黑子冷笑着摇头,“早就不是了。”   青峰早就不是黑子的光,黑子也早已不是影了。   “诚凛是吗?这种蝼蚁队伍里面会有光,即使有,吹口气也就灭了。”青峰狂妄道。   黑子停住脚,冷冰冰的看着青峰,即便是如豆火光,他也能成就燎原之势!   “阿大,哲君,不要吵架,好不容易见面的!”按照哲君以往的性格一定会和阿大争辩起来,桃井急忙制止。   但黑子不再是桃井所认识的那个黑子,他并没有要和青峰争吵的打算,只是很想就着这欠揍的黑皮练练手,当然黑子的拳头并没有挥出去,毕竟手里的章鱼烧还没有吃完。   “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约。”黑子作别。   “不要,哲君!你看你,臭阿大!”   黑子点了下头,算是打完最后的招呼,浴衣摇曳的向另一条岔路走去。   和青峰他们耽误一会儿功夫,时间已经不早了,黑子拿出手机正要拨出号码,桃井从后面追上来,就桃井一个人。   “哲君,你......真的不能来桐皇吗?”   黑子好笑道:“我去桐皇做什么?”一个个都这么问,桐皇,名副其实的篮球豪门,根本用不着稀罕他这号不显山水球员吧!   “帮帮忙吧,哲君,让阿大变回曾经的那个阿大吧,他现在对篮球一点兴趣都没有。”桃井失落道。   “青峰对篮球不感兴趣?噗,那真是太好了。”   注意到哲君嘴角露出的一摸坏笑,桃井急道:“哲君,你......”   黑子哂笑着哼了一声,道:“青峰君不喜欢篮球不想打篮球了,那又怎样,桃井桑。”   “我......”   “青峰大辉他怎么呼吸怎么走路,你代替不了他,你为什么想要代替他呢?篮球又未必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看嘛,桃井妈妈和青峰宝宝,你们一家人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面对呆愣的桃井,黑子非常不真诚的笑了一下,继续走自己的路,这回没有人追上来。   注意力被捞金鱼的摊位吸引,黑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别人捞金鱼,然后鼓着脸颊走开了,他还是不尝试了,从小到大就没捞到过金鱼,就像他用手指根本转不起篮球一样。   已经这个时候了,花宫君会不会已经回去了,黑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踌躇的挪着步子,不知是要继续前行,还是该往回走。   突然,“嘭嘭”后方接二连三的响声,天空之上火树银花,人们纷纷驻足转身欣赏。黑子停下脚步,却没有调转方向去看身后绽放的烟火,他低的头缓缓抬起,是呀,还有烟火表演,难道大家不是应该看完烟火表演再回去吗?   这时,黑子前方有一个人转过来,这个人应该是要看天上的烟火,但却在回过身的那一瞬间马上落下了目光,定定的注视着黑子。      第13章 心意   火光照亮那个人的脸庞,黑子愣愣的站在那儿,开始浑身发烫,那人主动向黑子走过来,一步、两步,一个小男孩举着糖人欢呼着跑过,黑子猝不及防的被撞的身子一歪,那人刚好长臂一捞将人扶正。   “我以为花宫君已经回去了。”黑子眼神闪烁着星光。   花宫一身青白相间的浴衣,整个人风流倜傥,他的手托在黑子的手臂上,道:“还没有与哲也巧遇,我怎么可以回去呢?”   把话说得这么甜,甜的黑子心痒,有好几次黑子都忍不住要向花宫下手了,但总是在一根指头刚过线,就满心纠结的刹住车。   黑子眉眼笑意,拉着花宫专挑僻静的小路走,花宫也不问黑子要带他去哪儿,只是一脸纵容的跟随,最后两人停在路边的一个树下,那里游人罕至。   “这里?”花宫的眉梢随着头侧点一下。   “恩”黑子专注的目光都集中在花宫身上。   “哲也特意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烟火表演吗?”花宫拉着黑子在附近的木长椅上坐下。   “我不想看烟花。”我只想看你呢!   “啪”花宫打开一直拿着的饮料,塞到黑子手里。   黑子看也不看送到唇边嘬了一口,“红豆汤?”   “恩,附近没有M记就买了这个。”   “特意给我买的?”黑子惊讶的歪着头望着看天的花宫,“花宫君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我吗?”   “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但我想我们注定会相遇。”   花宫说话的时候,黑子的眼睛一下都不眨,目光专注的黏在花宫的身上,待话说完又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红豆汤,罐子很快就空了。   花宫听到指尖敲打空罐的声音,道:“喝完了?”他自然而然的收走黑子手中的罐子,走到斜对面的垃圾桶扔掉。   这几步的距离,黑子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花宫的背影,弯曲着手指虚握着拳头,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忍得太辛苦,就不要再忍了,趁热打铁速速下手吧!   所以花宫返回来时,黑子左顾右盼眼神游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花宫重新坐下的位置比之前离黑子要近上许多,甚至可以说两人是紧挨着的。   黑子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最后还是抿抿嘴,矜持的将头轻轻靠在花宫的肩膀上,并且过程中他有先小心的体会身边这具身体的反应,感觉花宫没有抗拒、反感、勉强之类的反应,才真正的依靠上去。   ~好想谈恋爱。~黑子惬意的闭上眼。   ~好想和花宫君在一起,即使不打篮球。~   ~怎么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黑子皱眉,不安的睁开眼。~我,适合吗?如今的我适合花宫君吗?~   黑子内心煎熬,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轻嗅他的发梢。   “只见过一次你喝红豆汤。”沉默中终于有一个声音响起,花宫道,“我在便利店发现‘失踪’   多日的你,那天你就是喝着一罐红豆汤,站在窗前,冷峭着一张脸却将窗外的茫茫烟雨装进眼中。”   黑子忍不住沉醉在花宫低沉的声音里,搭在腿上的手被另外一只手附上,抓紧。   “就是那样一幅场景,将你真真切切印在我心里,能认识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是吗?”黑子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花宫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真是意料之外,“那个时候的我有什么好看的?”   那时候的黑子孕夫一个,瘦的地方是真瘦,臃肿的地方也是真臃肿,除非只看脸,整体看可是不太美好。   “我喜欢看。”花宫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缓慢。   “喜欢?”右手被花宫握着,黑子又把自己的左手叠上去,嘴角带着笑意,“我有感觉到花宫君   的喜欢,但总是害怕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听到你亲口说,我很开心。”   黑子依偎着花宫真,宁静又温和,他现在将一切抛在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刻之中。   恋爱的尽头是什么,黑子唯一的一次经验告诉他恋爱的尽头是绝境,那么他和花宫君呢?之前他一直默默地渴望着这个人,一边渴望一边想象着他们的尽头会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花宫君主动表明心意,黑子自然是如愿以偿的和心上人在一起,什么未来的欢喜和忧愁,在这一刻都去见鬼吧!   不远处的灌木后面两道怨念的目光射向长椅上甜蜜依偎的两人。   “火神,干嘛呢?”日向和丽子出现在火神身后,左看看右看看,问道,“黑子呢,你不是跟着黑子走了吗,他人呢?”   “在那里。”火神插着腰紧盯着远处,脖子就快探过灌木了。   日向和丽子顺着火神的方向看过去,在一片粉红泡泡中看清那两个人是谁,眼珠差点脱眶而出。   “日向,快,扶我一把,顺便告诉我黑子还有口气吗?”丽子虚弱道。   “还活着。”日向忙拦住丽子的肩膀,沉重道。   “黑子旁边是谁,我可能眼花了。”   “是花宫真那个禽兽!”   说完日向和丽子泪水涟涟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叫黑子一起回家。”火神咬牙提议道。   “不可以!”日向和丽子异口同声道。   “扰人好事会被雷劈的。”日向道。   “他们在一起还是很养眼的。”丽子道。   火神碎碎念道:“一定是因为这个人黑子才总请假,就是这个人占用了黑子和我one on one的时间。”   日向和丽子面面相觑,心道:人家黑子从来不和你one on one 好不好。   火神突然眼神一亮,扭头道:“应该让黑子在诚凛篮球社找个男朋友,这样就不会耽误训练了,也是好事也很养眼,有没有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日向和丽子保持着抱在一起的姿态,被火神雷的后退两步,再次异口同声道:“并没有!”   牵引着青峰遛弯的桃井路过时,敏感的听到有人在讲“黑子”这个姓氏,便好奇的凑过去学着说话的三个人隔着灌木张望。   “啊”桃井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被眼疾手快的丽子扑上来“嘘”的捂住嘴。   “哲......”青峰皱着眉,紧接着又幸灾乐祸道,“赤司那个家伙被甩了,哈哈哈哈哈......”   傻阿大,显然国三最后一学期哲君就甩了小赤司,什么老黄历现在还翻,桃井积蓄了泪水的双眼嫌弃转向青峰。   虽然哲和赤司早就分开了,但真的看到哲将赤司忘在脑后,心情是又酸又爽呢!青峰心道。   桃井对着丽子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叫了,嘴巴才得以解放。   “失礼了,不想惊扰到他们。”丽子歉疚道。   “失礼的是我,是我冒失了,相田小姐。”桃井道。   “嗳?”丽子讶异,“你认识我?”   “诚凛的相田教练,队长日向,队员火神。”桃井信手拈来。   “桐皇的青峰大辉和经理人。”日向开口道。   “我是桃井五月。”   火神听说这个深色皮肤的男生是奇迹的时代之一青峰大辉,战意熊熊的打量了青峰一会儿,又转回去继续怨念的盯着黑子,并且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不会传言是真的吧,黑子是从雾崎转学过来的?”   其他人一噎,丽子道:“不能吧,他图什么?”   日向道:“也许他们国中就认识?”   “不是,哲君国中和我在帝光,而且当时哲君肯定不认识花宫真。”桃井反驳道。   “帝光?”丽子的嘴张成“O”形,“那黑子的篮球......”   “哲君是帝光篮球部中能与奇迹的时代并存的幻之第六人!”桃井骄傲的挺胸道。   丽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波涛胸涌,喃喃道:“从没听他提过......”   “可是,为什么去年哲君没有上场呢?”桃井问道,即便是诚凛这样的队伍,只要有哲君这样的   队员在东京是绝不会逃过她的的眼睛,所以她可以肯定去年的比赛没有哲君的身影。   “去年没有黑子,他是今年才转学过来的。”丽子道。   “啊?”桃井一怔。   “从哪里转过来的?”青峰疑惑的问。   “没问过。”丽子摇摇头。   “我好像问过,但忘记黑子是怎么回答的了,恩,好像是没回答。”日向托着下巴回忆道。   桃井惆怅的叹息道:“总之,这段时间我缺席了哲君的生活,才被人乘虚而入,哎,阿大,你说小赤司知不知道哲君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青峰撇嘴道。   “你和小绿没告诉他吗?”   谁会告诉他,绿间那个死腹黑更不会说,“你呢,五月你和赤司提过吗?”   “有一阵子没和小赤司联系了。”桃井摊摊手,与青峰心照不宣,赤司不知道最好,本来也和他   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花宫真才是我桃井五月的,情敌!”      第14章 桐皇   终于迎来与桐皇的一战,虽然结果并不影响诚凛晋级,但他们的目标是全国第一,战胜桐皇是必经之路。   “好运会不会降临到你身上,是好运的事情,能不能所向睥睨无所畏惧,那是你的事情,所以,不顾一切的玩坏他们吧,踩着桐皇走下去!”入场前花宫真俯身在黑子耳边这样说道。   热身的过程中丽子和日向凑在一起咬耳朵。   “黑子在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花宫真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真是的,自己输了桐皇,就给我们黑子施加压力。”   “要不要去宽慰宽慰他?”   “走。”   热身好的黑子跪坐在墙边,双手扶在大腿上,轻瞌双目,球馆内吵杂喧闹,而他仿佛已经入静入定。黑子并不是对接下来的比赛有压力,他只是在开场前进行一次短暂的修行,桐皇这种暴君式的进攻型球队要是让他们先抢到比赛的节奏点,会很影响诚凛士气的,进而极有可能翻盘无妄。   所以,开场的先机必须要抢,并且诚凛真的抢到了,经过队员们几番让人眼花缭乱的配合后,日向率先得分,之后双方你来我往,诚凛总能迅速的扳回分数。   开场就冲的这么猛,很消耗体力,黑子本来是不会一直在场的,但看分数撕咬的这么紧密,真是一口气都不能松,现在已经不是相不相信场下替补队友的问题了,而是在刀光剑影中他越发看中这场比赛,他要战胜青峰,战胜桐皇,打全程虽然是有些勉强,但并不是不可能,潜力的弹性远比人所认为的要大,不激发怎么会知道行不行?   所以黑子不会下场,不会让局势脱离自己的控制,绿间已是手下败将,下一个收割的就是青峰大辉!   “嘀”裁判鸣笛,“桐皇6号犯规,诚凛11号罚篮3次!”   三分线外桐皇的若松冲撞了做出投篮动作的黑子,黑子被撞的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地后又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站起来后黑子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笑和得意。   “你是故意的!”若松撞人犯规,自己也狠狠摔了个跟头,现在痛苦的整张脸皱在一起。   “哦?你无辜?你冤枉?”黑子嘲讽道。   若松本来就是过来冲撞黑子的,想要截黑子手上的球,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黑子果断的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作势投篮,若松当然不信黑子能投进,当若松想撤下来防止黑子声东击西传球给别人时,电光火石的瞬间若松确实碰触到了黑子,黑子怎么可能让人全身而退,一根头发丝都别想跑,若松的犯规被放大到裁判眼中,并且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要不是若松自己送上门来,黑子是不会有招惹他的想法的,这种球场上的恶作剧,雾崎的那帮大块头们能玩的得心应手,黑子人长的小,玩起这手有优势,但面对皮糙肉厚的猎物很难起作用,所以黑子极少出这份力,但有人自投罗网,黑子也不会拒绝。   ~很疼的样子呢,真可惜,只是疼痛而已没有坏掉呢!~黑子在心底惋惜。   “哲,你要罚篮,哈哈哈!”青峰应该是想起了国中时黑子除了传球之外的各种黑洞,大声笑道。   一看青峰就是没将诚凛放在眼里,哪怕他只看过一眼诚凛的比赛或者听过一耳朵诚凛的消息,就不会认为黑子罚篮是个笑话了。   被人小看了呢,黑子站在罚球线上,及其傲娇的仰着下巴鼓着脸颊。   第一球,进!   ~我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不要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   第二球,进!   ~谁当了我的路,就碾碎他!~   第三球,弹出篮筐,没进。   “哦哦”黑子歪着头对着篮筐撇撇嘴,队友纷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安慰,罚三中二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为什么会没进呢?推出篮球的一刹那怎么?黑子默默地按了按左侧的腰腹,然后继续投入比赛。   诚凛领先五分,上半场趋近尾声,桐皇当然不会让诚凛将这份优势带到下半场,面对对手的猛攻,诚凛严防死守,但是,虽然分差还没有变化,可明显有些挡不住战意苏醒的青峰。   桐皇进攻,黑子突然出现在中场拦截带球的青峰,青峰道:“怎么火神怕了,不敢来了?”   “一个办法总是行不通,就要换一个试试喽!”黑子闪电般的出手抄截。   “啪”青峰的肘部重重撞击到黑子头上,黑子跌倒在地,裁判哨响。   “假的!裁判,是假的,诚凛11号故意碰瓷!”若松不满的嚷道。   青峰僵硬的瞅着自己撞倒黑子的手肘,喃喃道:“不,不是假的,哲他已经截到球了,从我手上截到了球,我一急才伤到了他。”   黑子扶着地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火神上前要拉他起来,被日向制止住,日向蹲下轻声问:“黑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可不能小看运动员的伤病,他们小小的黑子被巨大只的青峰伤了头,有什么伤痛的地方必须要及时处理。   ~不仅抄到了球,还完全可以躲开青峰的那一击,然后一轮漂亮的反攻,可是为什么没能躲开呢?为什么速度慢了呢?为什么!~黑子捂着作痛的额角,在心里疯狂的埋怨着自己的失误。   “没事。”黑子爬起来,放下捂着额角的手,手心血红。   日向一看,紧张道:“赶紧下去包扎!”   “不用,只是破了皮。”黑子淡淡道。   “都给我下来!”丽子发出掀飞房顶的怒吼,“我数三!二!一!”   丽子还没吼完“一”,日向和火神就手脚麻利的将黑子“移动”到丽子面前,丽子向组织方叫了暂停。   “换人吧!”日向道。   “不用,上半场就要咬死,一口气都不要松,绝不可以让他们翻盘,否则下半场压力会很大。”黑子拒绝道。   “不要勉强。”丽子低声道,给黑子缠着绷带。   “保护好自己,黑子。”小金井长着猫嘴忧心道。   “恩。”黑子应道。   “木吉换火神。”丽子道。   “不,我还要打败青峰!”火神握紧拳头。   “你现在拿青峰没办法,不如在场下思考一下,就这么决定了。”   暂停结束,球员们重回战场。   丽子紧盯着场上的情况,两轮进攻和防守后,“不对,黑子的情况不对!这哪里是没事!”   同时黑子白着脸向丽子示意换人,诚凛伊月俊替换黑子,黑子缓慢的走下场。   “怎么样,后面有垫子去躺一会儿吧!”丽子关切道。   黑子摇摇头,坐在板凳上向递给他毛巾的小金井道谢,轻声对丽子道:“我先缓一缓。”   丽子见黑子苍白虚弱的模样,伸手往黑子的后颈上一探,嘶,都是冷汗。   ~为什么会这么痛,怎么会这么弱,挨了两下就疼的不能继续战斗了,好丢脸啊! ~   ~怎么可以自己先坏掉,不是应该大家一起坏掉吗?~   ~如此不争气的身体,真是可恶透顶!~   黑子死死攥着毛巾,疼的弯下了腰,竭力控制着疼痛不让自己颤抖的太明显,黑子咬牙断断续续道:“我......休息室......休息......”   说完,黑子就要站起来,却发现左侧腰腹的位置上晕开的色泽,他烦躁的用毛巾挡住,改成抬起脚在板凳上转个圈,不用从前排绕过直接往门的方向走,丽子被黑子痛苦的状态吓了一跳,但她是教练还要关注场上的比赛,不能一直把心放在黑子身上,“降旗,你跟着黑子回休息室。”   黑子不想有人跟着但他已经顾不上说话了,感觉有液体顺着腿滑到脚踝。   怎么办?要是被人发现引起尖叫会很丢脸的。幸好安静的离开了球场,应该是没被注意到,连同手同脚跟在黑子身旁的降旗光树也是到了走廊里才发现地砖上的血脚印。   “黑......黑子,你......你怎么了?”降旗吓懵了,语无伦次。   黑子稍稍侧身往后看了一眼,他的速度刚好,都快到休息室了,血才从鞋子里溢出来,“把血擦干净。”   “啊?什么?黑子,这样不行的,我去找相田教练过来。”   “闭嘴!”黑子一手用毛巾按着腹部,一手薅着降旗当做人肉敲门砖撞开休息室的门,烦躁道,“要么去擦地,要么闭嘴!”   黑子踉跄着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拉开又狠狠甩上柜门,拳头无力地敲在上面,该死!手机和包一起放在板凳区了。重重倒在休息室中央的长椅上,黑子像虾米一样蜷着,疼痛的频率在降低,但痛感更严重了。   降旗目睹着黑子间歇性的抽搐,惊恐道:“我......我去叫救护车!”说着降旗摸摸口袋却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就要冲出去喊人。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送我上救护车,不能让他们陪同我去医院!~黑子昏昏沉沉的想。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高挑的短发美女出现在门前,降旗傻了几秒,然后大叫道:“护士小姐,请救救黑子吧!”   这位美女穿着护士服,倚在门框上神情冷淡的打量了一会儿蜷在长椅上好像已经神志不清的黑子。   “黑子的头在比赛时被撞伤了,但好像他腰上也有伤,流了很多血。”降旗结结巴巴的向护士小姐介绍情况。   护士小姐气场十足的走到黑子跟前俯下身,一字一句道:“乖不乖?”   黑子突然挥出一拳,那一拳拳风铮铮,护士小姐气定神闲的挡下,黑子又劈出一掌,但刚击出一   半人就已经被护士小姐的手刀打晕了。   护士小姐拍怕手,冷漠道:“还是那么不乖。”   “护士小姐,你......”降旗就快哭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嘘”护士小姐竖指在唇前,露出一个冷艳的笑容,“想救他,听我的。”      第15章 止步   ~我在哪里?下半场比赛开始了吗?对手会不会以为我黑子哲也怕了?~   ~降旗是不是大呼小叫的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我,是不是已经有人发觉我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洁白的顶棚映入眼帘,黑子四肢松软的躺着,昏迷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急速回放,“sado?”   马路须加吹奏部前任副部长sado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醒了?”sado站在一旁开口道。   黑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里,看来降旗是真的叫了救护车。   “虽然早就听到风言风语,但亲眼看到真相还是很吃惊呢!” sado在床尾坐下,冷冷道,“胆子不小呀,香草,一个男生敢混进马路须加,欺骗太妹感情。”   黑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香草的迷妹,叫什么来着,诗歌?戏歌?”   “和歌。”黑子纠正道。   “和歌要是知道了香草是个男生,不知是会高兴还是沮丧呢?”   “与我无关,我和她不熟。”黑子漠然道。   “真无情。”sado幽幽道,“那激辣呢,激辣要是知道了,今晚就得冲到医院来掐死你吧!”   黑子淡淡道:“不会,激辣知道。”   “话说回来。”黑子默默的打量了sado半晌,道:“sado桑,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sado盯着黑子的目光偏离了一些,道:“护士服。”   “在玩角色扮演吗?sado桑。”   “我现在是一名护士!”   “白衣天使?”   “没错。”   黑子轻笑一声,道:“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sado桑没有掐死我,那一定是救了我吧!”   sado极为缓慢的煽动了一下睫毛,道:“看不下去你那副蝼蚁般的模样,一点都不马路须加。”   “谢谢,谢谢你的帮助,sado。”黑子郑重道。   “肚子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利器割伤和生育撕裂,没听说当下的太妹打架还有动刀的,难不成你惹过黑道的人?”sado抱臂倚着床尾。   黑子摇头道:“没有,只是我自己犯的小错误。”   sado迟疑道:“孩子,还好吗?”   “好,好。”黑子轻声道。   sado好似漫不经心的在盯着输液管,数着药水一滴滴落下,半晌后,“我是第二次在马路须加遇到你这种情况的人,第一次遇到的那个人失魂落魄的来,一无所有的消失,你比他强,比他的运气好,当太妹你比他更合格,所以,香草,你要一直好下去呀!”   黑子愣愣的听着,道:“会的。”   sado站起来走到窗前扯扯窗帘让更多的阳光照进病房,“我当时见你死撑着不向人求救,就没让那个男生上救护车,如果你人缘够好的话,应该这两天就会有人找到医院来的。”   一向高贵冷艳的副部长sado如此贴心,让黑子受宠若惊,当然不能等着诚凛的队友们找来医院探望他,得尽快给丽子去电话,告诉丽子他已经回家休养了。   “好了,私事都说完了,接下来是公事。”sado走回病床前熟练地更换了输液袋,“你的伤目前没有问题了,具体情况去咨询主治医师。”   sado拿着空的输液袋拉开门,又回头道:“我晚一点会来给你打针,香草,你要准备好哦!”   黑子被这个恐怖的消息无限眩晕中,“......”   ===============   那场黑子因意外而中途退出的比赛,下半场诚凛全线溃败,大比分输给桐皇,赛后诚凛士气低迷,紧接着全国决赛圈淘汰赛诚凛第一场就被淘汰出局,退出这一届IH的舞台。   一个星期后黑子重新出现在诚凛篮球馆内,众人将黑子团团围住关切询问。第一次发现黑子的眉目如此秀气,没有往日的气场撑着,冷漠与凌厉都不见了,现在的黑子就是一个干净柔和散发着晴空味道的少年。   “黑子,你好些了吗?丽子说你不想我们去看你。”日向道。   “好点了,不想因为我麻烦大家。”医生说伤口不发作的话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目前愈合的时间短,年头长了发作的几率会趋于零。   “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勉强自己,千万不能像这次一样一个人死撑了,黑子。”木吉道。   “当时退场回休息室,看到大片血迹,还有一脸眼泪鼻涕的降旗,大家都吓坏了,丽子现在还在自责。”日向道。   “为什么?”黑子不解。   远处丽子抱着一大摞毛巾从杂物间走出来。   “当时你和降旗一去不回,她认为是她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没能顾得上你,所以在自责。”   “丽子教练的责任心太强了,教练只有一个,大敌当前当然要专注于球队,而我这么大个人,也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黑子道。   丽子见人都聚在一处,就向这边张望,当她发现黑子也在人群中,顿时红了眼眶,黑子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   丽子红着眼轻轻敲了一下黑子的肩头,“你这个混蛋,一个人逞什么强,试着相信我们好不好!”   “让你担心了,丽子。”黑子转过头对另一个人又道,“那天对降旗君做了很过分的事,请允许我郑重的道歉。”   “没事,没事。”降旗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黑子微微欠身道:“对不起,没能与大家并肩。”   “但你与我们同在!”众人相视而笑。   ===============   假期接踵而至,今年诚凛的社团中只有篮球社在夏季比赛中大放异彩,篮球社获得了比以往要多得多的经费,所以今年变换了集训地点。   “是个风景很棒的地方,住宿条件也好,休息时大家可以出去游玩。”丽子说。   于是黑子就墨镜、沙滩帽......一身bulingbuling的度假装推着行李箱站在民宿酒店门前,因为他没有和大部队一道走,而是晚到了一天。   民宿建在半山腰,黑子走了好长一段上坡路才到达目的地,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丽子的号码,手机的那头传来丽子的声音,“黑子你到了?”   “恩,我现在就在下面。”黑子道。   “我以为你上午就能到。”丽子的声音忽大忽小。   “路上遇见一个朋友小聊了几句,丽子,在训练吗?房间是几号?”   “没有没有,你先进来,我叫人下去接你。”丽子声音突然神秘起来,“你知道和咱们住在同一栋民宿的是谁吗?”   “谁呀?”黑子推着行李箱走进民宿大堂,摘了帽子往前台一扔,墨镜摘了扔到帽子里,然后往前台一靠,无聊都写在脸上。      第16章 前男友   “洛山!是洛山诶!全国高校联赛的卫冕冠军洛山和咱们住在一起哦!”丽子兴奋的分享道。   我了擦!黑子当机一秒钟,然后心中千万条弹幕同时刷过,偶遇前男友什么的,他还没做好准备呀!现在请假来得及吗,家里的事还蛮多的,有衣服没洗完......   “上下楼呦,他们住四层,我们在三层,喂!黑子你有在听吗?   黑子迅速收回一直投向楼梯口的目光,调转了身体的朝向,利落的拿起沙滩帽里的墨镜带上,同时轻飘飘的回应了喋喋不休的丽子,“已经看到了......”   已经看到了那个即便还在台阶上没露出脸,黑子也能从姿态和手臂认出来的人,洛山的人下来的真不是时候,黑子倒不是惧怕什么,只是觉得会很尴尬,尴尬的起鸡皮疙瘩。   没再听丽子说什么,黑子挂断电话,又去拿沙滩帽,这次却没能成功,黑子被扣住手腕,紧接着又被大力抓着肩膀扳过来,背部重重撞在前台上。   黑子预想过和这个人再相见的情形,无一不是他骄傲、冷漠、内心毫无波动的与这个人擦肩而过,而不是这么戏剧性的被人围观,更不是他墨镜下双眸出现长时间的不知所措。   洛山众人惊掉了下巴,眼睁睁看着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队长赤司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急速奔出去在前台按住一个人。赤司暴起青筋的手背微微颤抖,像是要生生捏碎黑子的骨头,黑子一声不吭,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   赤司狠狠盯了黑子好一阵,突然一把摘下黑子的墨镜带着愤怒的情绪摔在前台的柜面上,“在室内带什么墨镜,不想看到我吗?”   摘掉墨镜后的黑子先是垂下眼,然后唰的抬起头完全不退让的直视着赤司的眼睛,并且用力的扒下肩头的手。   “呵”赤司阴沉的低笑,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黑子,贴在黑子耳边呢喃道:“快疯掉了,老天竟然又把你送还给我了。”   黑子的呼吸在这一刻乱了,他推开赤司,浑身都扎起了尖刺,“不要这样。”   “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哲也。”赤司无视了黑子抗拒,想要再一次碰触。   但黑子的手掌按住赤司的胸膛制止靠近,两人僵持的过程中,黑子目睹了赤司的面目变化,第一反应是心中一寒,手掌开始迟疑的要往回缩,然后冷笑,吼,那是什么表情,中二吗?在他香草面前犯中二这种病,真是班门弄斧。   赤司顺势抓住黑子的手低头快速的亲了一口,然后任由黑子如惊弓之鸟将手抽走,柔声道:“我对哲也可是有说不完的话呢,可惜现在有训练,不如这样,哲也回房休息,这是钥匙,房间在408,乖乖等我回来。”   黑子皱着眉抽出手,当然也没接赤司塞过来的房卡,他想出点什么话找回点场子来,但脑子里乱成一团毛线,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   “哲也,我的耐心......”   “黑子哲也!你穿的是什么?你还知不知道你是来训练的?”丽子站在楼梯上对着黑子喷火,前面是悄悄竖起大拇指的诚凛众人。   这是叫人下来接他吗?这是全员接驾吧!黑子“宠辱不惊”的向队友们点头致意,挺直了腰杆无视目光沉沉的赤司,懒洋洋道:“是丽子你说这里风景好,可以出去玩的。”   洛山的人原本都是半张着嘴在观看他们队长,发现诚凛出现后,深感如此形态有失风范,现在都忙着手动将掉下来的下巴安回去。   “不是让你来度假的,来了就给我好好训练,不许再请假!”丽子无比头痛道。   黑子拿上行李向队伍靠拢,一扬手行李箱滑向火神,腾出手拍拍胸口,满不在乎道:“好怕怕哦!”   今天的黑子活泼的不太正常呢!诚凛众人暗中嘀咕,相互忐忑的对视着。   火神严肃的审视了一会儿黑子甩过来的行李箱,握住拉杆,道:“黑子你还是生病的时候可爱一点。”   黑子掏掏耳朵道:“什么?”   火神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咬着重音道:“卡哇伊,我的发音够标准了吧!”   “巴嘎!”黑子横眉冷对,“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   诚凛众人一起下来是为了去餐厅吃饭,火神很自觉的接了黑子的行李,单手拎着往楼上搬运,黑   子扇着沙滩帽悠闲地跟在后面,丽子凑上来,小声道:“那个赤司也是奇迹的时代,你们以前很熟?”   夏日祭那晚从桃井口中得知黑子出身帝光篮球社,丽子和日向着实吃了一惊,黑子的绝口不提,让他们对黑子和奇迹的关系有些好奇,今日亲眼见到黑子和赤司的一番拉扯,丽子心中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黑子从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态度不明,敷衍了事。   丽子回味着两人刚刚的肢体动作和神态表情,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不会是前男友吧?”   “前男友?”周围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只只耳朵,异口同声道。   洛山众人的下巴不仅再一次掉下来,还摔在地上碎了,楼梯上到半层的火神手一滑行李箱掉在地上,而赤司听到那三个字后,脸瞬间黑掉了。   黑子当然不会用“没有啦”这种不符合事实的违心话作为反映,因为赤司确实是他的前男友。   “真的?”丽子用肯定的口气小声道。   以黑子和赤司各自为中心,方圆五米内的气压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   丽子自以为隐秘的瞅了赤司一眼,对黑子道:“目前看来,至少在身高上花宫真远胜一筹......”所以黑子,你尽可以高贵冷艳的面对你这个黑脸的前男友。   “戏不要太多,吃你的饭去!”黑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咚咚咚的跺着脚上楼去了。   直到有一晚,黑子从民宿自带的汤池里出来时被赤司堵个正着。   “一直在等哲也主动来找我,哲也让我失望了。”   黑子湿着头发穿着浴衣,抱着一只脸盆,身边时不时都有诚凛或洛山的人经过,“去二楼的缓台   说。”   黑子将脸盆拜托给同样从汤池出来的队友带回去,与赤司一前一后的上了缓台,山中的夜晚静谧无声,放眼望去除了星星月亮再没有明显发光的物体。   宽阔的缓台上,黑子仰望着夜空,赤司反手关上门从后面抚上黑子的肩头,“可以开始了,哲也。”   黑子向前踏出两步,转身和赤司面对面,抬头高声道:“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楼四楼从窗户里探出来的脑袋被抓包后纷纷缩了回去,有的甚至还假惺惺的关了灯以示清白。   缓台上更暗了,赤司没有回头去看是谁在偷看,满眼都是夜色之下的黑子哲也,执拗的注视渐渐演变成诡异的眸光熠熠生辉,赤司的瞳色开始频繁变幻,“你凭什么,凭什么一声不响的消失,又突然出现,黑子哲也你不可饶恕!”   赤司逼上前按住黑子的后脑对着嘴唇撕咬,黑子突然遭到攻击,人虽然懵了一拍,但身体却诚实又敏捷的一拳挥过,赤司被打偏了头,仍然不容反抗的牢牢环住黑子,附上黑子耳畔,话语带着奇怪的频率道:“我该杀了你的,可我舍不得,怎么办?只能惩罚哲也了!”   勃颈上被重重的啃咬起来,“嘶”,黑子下了狠手一脚踹在赤司的膝盖上,脱离了不正常的接触,他用力抹了把嘴,斩钉截铁道:“到此为止,赤司征十郎!”   “什么到此为止,哲也,你又调皮了,上次还敢挂断我的电话。”   挂断电话?那是多久的事了,“你我分手快两年了,你还在纠结什么,纠结于我的突然出现,还是不辞而别?”黑子平静的开口,“前任再见情绪失控一次两次也就够了,以后是必须要以平常心对待。”   “分手?不,我们可没有分手,哲也谁准你自说自话!”赤司眼射寒芒。   “我们分手了,就在我挂断你电话的那一刻,虽然时间很久了,但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忘记是因为什么吧!”黑子缓缓道。   赤司表情恐怖的极缓慢的来回点着头,“好,很好,你很好......”既然出现了,就绝不会放过你,黑子哲也!   有些事情不是被忘记了,只是不愿被提起,黑子还恨赤司吗?当然是恨的,但他在心底埋葬了这份恨,当赤司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百味繁杂的滋味再次翻涌而起。   你说赤司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吗?没有,赤司只是谈了一场不愉快的恋爱,黑子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赤司只是根源的一小部分,罪魁祸首是捉弄人的天意和他自己,这一点黑子很清楚很明白,但恨天恨自己并不妨碍同时去恨赤司,不得不想起的时候去憎恨,其他的时候就放下,都是为了让自己好过。   ===============   “打扰了。”看上去相当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稚嫩的女子抱着孩子,脸上挂着违和又生疏的微笑,礼貌的问道。   洛山篮球队刚结束上午的训练,回到民宿稍作休整,女子本来带着孩子坐在民宿的客堂上,见他们进来就抱着孩子站起来,目光在队伍中寻找。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实渕玲央温和的回应道。   “我找,恩......”女子停顿了一下,抿抿嘴,“黑子。”   “诶?”   女子想了想,描述道:“头发,蓝色的。”   洛山对黑子这个名字很好奇的,对来找黑子的人特别是抱着孩子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实渕搓搓手,道:“我们和黑子同学不同校,他们应该也去训练了。”   “哦,谢谢,打扰了。”女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淡淡的道了谢,坐回沙发上,让孩子在茶几上爬着玩,茶几上放着一只用布抱着的饭盒。   “是姐姐吧,训练都有人来探望,黑子真是幸福呢!”洛山的人议论。   可是哲也家中并没有姐妹,也没有亲戚可以联络,赤司心中存疑,便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也只有一眼,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也许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永吉,不是说你妹妹今天来看你吗?是什么时候到呀?”   根武谷永吉头痛的警告:“等那丫头来了,你们有多远就离多远,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真小气。”   “我看过永吉钱包里的照片,永吉妹妹很可爱的!”      第17章 狭路   “黑子同学。”老板娘在山道上叫住了从山里训练回来的黑子,“里面有人在等你。”   黑子皱眉。   “一个小姑娘的带着个小孩,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老板娘又道。   黑子顿了顿,面上惊讶一晃而过,不过很快就了然的小跑着往民宿里跑。   年轻女子神情淡漠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尊冰娃娃,怀中的小孩不哭不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咀嚼起女子的发梢,黑子跑进客堂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black”黑子带着笑意。   “我等了很久。”black回头冷冷道,她就是已经从马路须加毕业的前任喇叭叭四天王之black,光看模样谁都无法相信她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久等了!”黑子难得好言好语,“今天不上班吗?”   “你说可以来找你,今天休息,所以我就带着龙太郎来山里看看绿色植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黑子晚队友一步到达集训地点,在附近中转的车站附近进了一家超市买水,那天超市收银台当值的正是背着孩子打工的black。   “带着龙太郎一路过来很辛苦吧!”黑子在black身边坐下。   “有什么可辛苦的,龙太郎又不是负担。”black随意道。   黑子一愣,喃喃道:“负担?”   “不会是不欢迎我们吧?”black横了黑子一眼,“原来说的都是客套话,我只是为了不显得太过冷漠才来探望你的。”   “绝对没有的事。”黑子忙不迭地摇头,“只是下午还有训练,只能中午陪着你和龙太郎。”   “不用陪,只是心血来潮看看你而已,待会找块树荫和龙太郎吃了便当我们就回去了。”   “便当?有我的份吗?”黑子拎起桌上的便当掂量着,“咱们中午一起去山里吃便当怎么样?我先上楼换身衣裳,black再等我一小会儿好不好?”   black拍着儿子撅起来的小屁股,正要开口,被黑子抛弃的诚凛大部队陆续进来,丽子上前笑眯眯道:“黑子,今天下午自由活动。”   “诶?放假?”黑子意外道,上午训练时还没有听到下午放假的口风,怎么就突然放假了?   “刚刚碰到有洛山的人下山,听他们说洛山下午放假,我想诚凛也连轴转了好多天了,也该放松一下。”丽子表面是在和黑子说话,可明显注意力都在将四根手指塞进嘴里啃的龙太郎身上。   真像口水快流下来的怪阿姨,还是个平胸怪阿姨,黑子在暗中吐槽,不过black的反应让黑子大感意外,在黑子的意识流里,black是不会对人做出如此......“热情”的反应,看到black在转向丽子的瞬间大变脸展露出完美的礼貌笑容,黑子眉角一颤发出无声的感叹,社会真是磨练人!   山道上树叶的阴影斑斑驳驳,黑子领着black踩着平缓的石阶去往他知道的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走着走着black突然将龙太郎往黑子的怀里递。   “手乏了?”黑子迟疑的接过龙太郎。   black跑开几步歪着头端详了一阵,道:“香草的手法熟练了不少。”   细嫩的小手捧住黑子的下巴,黑子低头看了看笑眯眯的龙太郎,道:“生活必备技能,当然得熟练。”   “啊......”black用力伸展手臂舒爽的撑了一个懒腰,然后步伐轻快的跑到前面摘了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一边摇着草一边回头对着黑子喊道:“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黑子任劳任怨的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看到black轻快的模样,黑子的面色古怪了几分。   那是一处能够俯瞰山脚的地方,二人在古木的树荫下铺上餐布,black带的便当里面是两只饭团和几片烤紫菜,龙太郎被喂了一口饭团后就自行进入了午睡时段。   “你抱孩子的样子还是一点都不温柔。”三口两口吃掉饭团,black枕着手臂目光越过熟睡的儿子落在另一边同样枕臂而卧的黑子脸上。   “说的好像你多慈祥似的。”黑子凉凉的语气回击道。   说起孩子,black估算了一下,问道:“你的孩子会走路了吧!”   “会......了吧!”黑子垂着眼,不确定道。   “噗,会了吧?这是什么回答?”black好笑。   黑子紧紧抿着嘴唇,好久才轻飘飘的说道:“他不是很健康,经常生病,一生病我就请假去照顾他,不是抱着他去医院,就是看着他在床上躺着,根本没注意过会不会走路了。”   “小时候都多灾多难的......”black翻了个身,面朝着被繁茂的树叶拦截的散碎阳光,“因为他们的灵魂还不完整,太脆弱了。”   山间的风轻轻吹拂,躺在树下的两大一小都闭着眼呼吸平缓,良久,black的声音响起,“你刚刚看我的表情和眼神是什么意思?惋惜?可怜?”   两人谁都没睁开眼依旧维持着舒适的姿势,龙太郎睡得蹬开了小短腿。   黑子长吐一口气,道:“你说龙太郎不是负担这句话让我自惭形秽,可看到你放下孩子后那副轻松生动的模样,我又不明白了,这也叫不是负担吗?”   “我说过这么伟大的话?”black打了个哈欠,换了只手枕着,“你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你,明明坚持到快要生了,却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和激辣要叫救护车,你就疯了似的拿起刀往自己肚子上割了一刀,呵呵,疯子!”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却在那一刻真的到来之际歇斯底里。~因为那疯狂又任性的一刀留下隐患,直接导致黑子在桐皇之战被迫中途退场。   black又道:“那不是负担,是责任,到目前为止龙太郎都很乖,我还是乐于负这个责任的。”   目前是让人乐在其中的责任或者说是爱,可未来呢,未来可是一种难以预料、无法保证的东西......   午睡时间结束,龙太郎满足的挣开眼睛,十足精神,black抱起孩子和黑子游逛到山下,因为两个大人和小孩午饭只吃了两个饭团,黑子决定先吃顿饭再送他们母子去车站。   “这里会不会很贵?”black跟着黑子进了一家店面不小的饭馆。   “这种小地方能贵哪儿去,再者,你吃的又不多。”   也许是因为时段的原因,饭馆里只有一拨人在用餐,黑子拢着门帘方便black进来,放下门帘往里一走,那拨人里就有人招手道:“黑子,好巧哦!”   真巧,是秀德的球员,绿间正襟危坐于其中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黑子回应道:“是很巧呢,秀德在附近训练?”否则放假时间人怎么会这么齐。   “诚凛也是?”秀德中锋大坪泰介反问道。   黑子淡淡的“恩”了一声作为回应,自顾自的结束了对话,拉开椅子示意black坐下,并问服务员要了儿童椅。   “忘记问了,运动少年,你的篮球打得怎么样?”black问道。   黑子撇嘴道:“惭愧啊,篮球没有打架打的好。”   “看这些打篮球的都又高又壮,不如以后我培养龙太郎打篮球吧!”black看上去有认真在考虑这件事。   又高又壮?这有很大的先天因素在里面吧,黑子抽搐着嘴角。   black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挑剔的打量了黑子两个来回,然后摸摸龙太郎的小脑袋,嘱咐道:“我去趟厕所,照看一下龙太郎。”   点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听声音饭馆应该是又来了新的客人,黑子先吃了根青菜,龙太郎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离开 ,眼中开始积蓄水雾,哼唧着要哭不哭,黑子见状在餐桌上搜寻一圈,最后夹了甜品上的芒果块要喂给龙太郎,龙太郎小脸一撇坚决拒绝,执着的望着母亲消失的方向。   有一个女孩走到黑子这桌的前面站了好久,目光兴味十足的在黑子和龙太郎之间徘徊,“香草大人,这就是你的孩子?”   听到这个声音,黑子面色瞬间沉下去,他重新坐正将龙太郎如何都不吃的芒果块送进嘴里,眼前的女孩,就是在马路须加有香草“迷妹”之称的和歌。   “只不过来看望哥哥,竟然遇见了香草大人,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和歌没有穿太妹的行头,从头到脚都是乖乖女的衣着打扮。   黑子眸光一扫,饭馆中新进来的这波客人已经落座,正是洛山的球员,这个和歌,是怎么回事?   赤司坐在其中很有兴致的望着这边,“根武谷小姐,你认识......诚凛的黑子?”   根武谷小姐?和歌本名叫什么黑子根本没有关注过,原来她是根武谷永吉的妹妹,也就是说和歌和洛山的人是一起来的。   “诚凛的......黑子!”和歌扭过头向说话的赤司确认道,然后兴奋的捧着脸重新面朝黑子,“诚凛,香草大人的新学校?哈哈哈!”   黑子心中不悦,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啪啦”一根筷子从指间掉落在碟子上,手指翻转,另一根筷子在指尖嗖嗖的旋转着。和歌的笑声完全不是正常人的状态,而且与黑子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连隔了一条过道的秀德众人都纷纷往这边看。   披多少层淑女的皮也阻挡不了太妹的本性暴露,根武谷永吉大概是感觉事情不对劲,咳嗽道:“美香!”   和歌哪里会听,她笑嘻嘻的往前冲了两步,双手拄在黑子用餐的桌子上,眼巴巴的盯着龙太郎,道:“香草大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孩子,你们竟然以为我会让你们轻易的见到小黑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呀,打我呀! 还有,严肃的说,抱歉了,让大家久等了,这一章拖延的时间有点久,恩,最近总是很困,晚上回家洗完澡就睁不开眼了。   第18章 倪来伟   黑子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和歌靠近,本来靠着椅子背坐着,现在向前探身一只手肘支在桌边撩了撩额角的碎发,指尖的筷子依旧没有停止旋转。   和歌嘟着嘴,脸上挂着虚假的困惑的表情,“只是这黑头发黑眼睛,和香草大人一点都不像呢!很好奇香草大人是和谁生的孩子呢,男朋友吗?那个绿色的大个子?”   越说越兴奋,和歌舔着牙齿伸手就要越过桌子去触碰龙太郎的小脸蛋,黑子冷笑一声,筷子“嗖”的飞刺出去,和歌后跃,侧身接住袭来的筷子,刚咧开嘴笑声还没出口,一道劲风直冲面门,在黑子的碗碟上躺着的那根筷子已经不见踪影,和歌没有反应的机会,她惊惧的后仰撞到装饰的墙柱上,那根筷子“舂”的钉进和歌耳边的墙上。   “身上不多几个窟窿,就学不会闭嘴,是吧!”黑子竖起面前的碟子在桌子上磕了磕。   和歌一动,头皮吃痛,斜眼一看,近在咫尺的筷子连着一绺发丝一起扎进墙,和歌没有去拔筷子,而是跨出一步生生将头发扯断,她双手握着筷子于胸前,像是握着一束鲜花,断断续续的自语道:“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我早就猜到了......”   “绿色的大个子......我早该猜到的!”一个高昂的声音强行介入。   干你屁事,高尾和成!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秀德那桌突然举臂高呼的高尾和成。   “早就察觉事情不一般,小真,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和黑子的事你竟然瞒着我!”高尾把持着绿间的肩膀激动的控诉道。   去你的好兄弟!绿间一下就挣脱开高尾的钳制,不耐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小真你还想掩饰,耳朵都红了!”高尾哧溜的钻到下面把绿间的脚抬到明面上来,指控道,“那天在商店黑子买的就是这双鞋,你们一模一样的情,侣,鞋!”   绿间脚上的黑色鞋子底部有紫色暗纹,确实和黑子的球鞋同款,只不过,绿间的这双,肯定是男鞋,黑子翻了个白眼,“戏精高尾。”   绿间窘迫的赶紧把脚放下,绷着脸推了推眼镜,斥道:“胡说八道。”   “又有新收获,很精彩呢!”和歌玩味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游走,最后回到龙太郎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筷子尖,做出享受的姿态耸耸肩膀,“忍不了了,小宝宝实在太可爱了!”   “不宰了你,就闭不上嘴,是吧!”久去不归的black突然出现在和歌身后,字字寒意刺骨。   “b......b......black前辈。”和歌脸僵住了,连头都不敢回,姿态瞬间递到谷底。   “再看我儿子一眼,绝对让你后悔活到今天!”   众人恍然从看戏的状态回过神来,但依旧不明状况,和歌蹑手蹑脚的退下回到洛山那一桌坐下,她的哥哥根武谷永吉全程面带尴尬。   black瞟了一眼墙柱上的筷子,重新抽了一双筷子递给黑子,黑子接过,不悦道:“怎么你说话就这么有力度?”   “是你太温柔了。”black卷了一坨炒面吃了起来。   “我,温柔?”黑子指指自己,不可思议道,“她眼睛瞎了能看出来我温柔。”   “少废话就是干!罗里吧嗦的才让他们有恃无恐。”   “手狠话不多,我的风格你是知道的。”   “显然,和歌没领教过。”   黑子与和歌是没有打过架,和歌每次并不是以主动攻击的姿态出现在黑子面前,两人之间像今天这样甩筷子的情况都很少发生。黑子悻悻的用筷子扎了块猪排放进嘴里,嚼着猪排突然瞅了一眼挥着小拳头抗议的龙太郎,咽下食物后对black道:“不用喂龙太郎吗?”   black往炒面上倒了半盘炒肉丝,呼噜呼噜的吃着,含糊不清道:“倪来伟......”   “不要,我喂他都不吃。”   “你喂。”black头都没抬。   黑子抗议道:“又不是我儿子干嘛要我喂!”   black终于将脸抬得离盘子远些了,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边的酱汁,“和歌说的是真的?换男朋友了?”   “诶?”黑子的脸扭曲了,black,真是错看你了,和歌嘴里讲出来的话你也当真。和歌说的绿色大个子应该指的是花宫君,因为雾崎第一的绿色校服,而和歌能知道花宫君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路须加家借读时期在校外除了已知的与和歌的“偶遇”,肯定还有他没有察觉到的一部分,否则和歌怎么会说的这么详细,啧......   饭馆里自□□子甩了筷子就一直悄无声息,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黑子和black的闲聊应该每个有意听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比如,秀德桌上的绿间已经开始频繁的各种角度的推眼镜。   “口味真是单调得很。”black无比嫌弃的说道,“世界那么大,非得在篮球运动员这棵树上吊死,呵~”   “可惜你已经毕业了,没机会再对中年男教师下手了。”黑子假笑着回敬道。   “叮”black的筷子戳进黑子正要夹起的那块猪排上,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黑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们两个都闭嘴,孩子我来喂,好了吧!”   说完黑子收了筷子撤出对那块猪排的争夺,开始将适合的食物挑拣出来用空出来的盘子喂给龙太郎,大概是有母亲在场安全感充沛,龙太郎“啊呜啊呜”的都吃掉了。   从饭馆里出来,天空刚刚有黄昏将至的样子,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黑子和black都拖着长长的影子。   “总感觉......”黑子边走边低头看着地面,“今天和歌的出现,会是个隐患。”   black想了想,道:“她能知道什么?”   “我现在感觉她有可能什么都知道,以前我知道她跟踪过我,可今天听她说的话,我怀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也跟踪了我。”   black沉吟良久,道:“就算她都知道,唯一能利用的就是你畏惧事实这一点,否则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嘶......感觉马路须加没有好好培养我唉,虽然人狠话不多,但是没有养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好习惯。”黑子叹道。   “香草,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黑子今年还想好好打完冬季杯,想想和歌是根武谷永吉的妹妹都觉得影响心情,生过孩子、当过太妹这些事实,畏惧谈不上,但以他现在的心态还是有着难以启齿的尴尬在心底。   到了车站,站在售票口的前面,黑子抬头研究着滚动的大屏幕考虑买哪一趟车比较好。   “你的孩子有一岁了吧!”black问道,两人说了一天的话,可几个重要的话题被遗漏了。   “一岁多一点。”黑子在虚空中指指点点,捉摸着哪一趟车的到站时间更好一些。   “叫什么名字?”   黑子一顿,缓缓开口道:“晴海,黑子晴海。”晴空与大海交相辉映,希望这个孩子在晴空之下沐浴温暖,像大海一样心宽无畏。      第19章 电梯   清晨,民宿餐厅内。   “你们看到黑子了吗?”火神的眉心挤成一个川字。   餐厅里被诚凛“占领”的这片区域众人纷纷摇头,日向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他好像......昨晚没有回来。”火神道。   “没回来?”诚凛众人面面相觑,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能有什么夜间娱乐让黑子彻夜未归?也许是昨天亲友来了,两个人带着孩子去外面过夜了?   “啦啦啦啦......”丽子哼着欢快的调子蹦着进来,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丽子。”日向试探道。   “恩?”丽子回给日向一个大大的笑容。   “火神说昨晚黑子好像,好像......”日向说道一半就后悔了,他应该先隐蔽的给黑子打通电话,而不是大清早的触动属性尚不明确的丽子女王,他不想因为黑子的疑似夜不归寝而在一天的初始就接收丽子的咆哮。   “黑子?他还没有回来?”丽子扫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并且语气渐凶道,“昨晚请假时可是说好不会缺席晨训的,如果敢迟到......”   “谁迟到了?”丽子背后突然发出轻飘飘的声音。   “嗷!”丽子并不服帖的头发根根炸起,其他人喷粥的喷粥,噎得翻白眼的翻白眼,还有钻到桌子底下去的。   真是太仁慈了,竟然没有让他们习惯这种事情,黑子在心中反思。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丽子捂着胸口语无伦次道。   “早就过来了。”黑子嚼了嚼口中的泡泡糖,吹爆一个泡泡,然后无辜的摊摊手,“我可没有迟到。”   “大早上吃什么泡泡糖。”火神咕哝道。   “大点声再说一遍。”黑子端了早饭坐下,对火神道。   “黑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丽子平复了心情。   “说。”黑子用纸巾包了嚼过的泡泡糖,开始吃早饭。   “你被选入全国高中明星赛阵容之中!”丽子兴奋道,无意中眼神与坐在餐厅另一边的赤司对个正着,连忙不好意思的将脸调转方向,暗中嫌弃自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洛山面前丢人了,诚凛第一次在夏季明星赛被官方翻牌子,而洛山年年都得是四五个选手打底吧!   “那是什么东西?”黑子舔舔勺子,问道。   日向解释道:“每年IH之后的暑假,官方都会举办明星赛,明星指的是在IH中表现出色的球员,将各个地区出色的球员召集在一起进行训练和比赛。”   “唔~”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去年花宫君就收到过邀请。   “不去。”黑子干脆道。   “什么?”丽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能与全国的高手交流配合,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诚凛今年能有黑子一个名额,除了黑子本身的耀眼夺目,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诚凛是今年IH东京区的第二名,所以没有历史成绩的诚凛篮球社才第一次有球员入选,而像秀德这样有历史评分的球队,即便在区小组赛未能出线也会有球员被邀请的。   已经耀眼到这种程度了吗?看来高一一年没有白白等待,现在调整的很不错呢,黑子挑眉,只是……“我可能抽不出时间去参加。”   昨晚黑子送black和龙太郎上了车,自己转身想了想,折回售票口买了张回东京的票,早上又坐了最早的车赶回来,这里的训练已经占用了太多时间,明星赛听上去是很诱人,但他并没有耐心将整个假期都搭在集体训练上,黑子他可是很忙的。   “各有所长的球员组成队伍进行比赛,除了明星赛,平时根本体验不到的‘梦之队’,哲也不心动吗?”另一边的赤司出声道。   “梦之队?”黑子哼道,什么是梦之队,奇迹的时代吗,凑齐五个人就可以称之为队伍吗?好笑!   “哲也终于出现了,这样一来奇迹的时代人就齐了,这次明星赛再聚首,哲也不期待吗?”赤司又道。   黑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粥,漠然道:“好不容易才分开的,又被迫站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什么好期待的。”   “比赛肯定很激烈,黑子的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日向道。   丽子想想也是,耸拉着肩膀道:“也是,不去就不去吧!”   此事暂时作罢,在集训结束,准备打道回府时,丽子和日向将黑子单独叫道一边。   “考虑了一下,明星赛的事还是要多和你说几句。”日向道。   “你们希望我去。”黑子了然。   “三年级马上就毕业了,虽然还有你和火神在,但我认为下一届的夏冬两季比赛诚凛一点都不乐观,也就是说这次的邀请,明年非常有可能就收不到了,你不去真的很可惜,而且我看训练时你并没有力不从心的地方,你的伤......”丽子欲言又止。   “我没有伤,上次只是犯了点小毛病。”说完,黑子垂目沉默半晌,又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欠扁,不过,就算你们不来劝我,我也是要去观光一圈的,但也只是观光一圈而已,基本没有走完全程的可能性,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没缺席训练已经是破天荒了。”   “恩恩,我知道,你家里忙。”丽子和日向对视一眼,放下心来,黑子能去明星赛见识见识就好,近距离观察一下接下来冬季杯要面对的对手,而且,“能露个脸就是好事,各个大学的篮球队都回去挑人呢!”   “谢谢你们为了这么不识好歹的我想这么多。”黑子眨眼笑道,“我一定会将各路神仙探听的差不多再早退的。”   ===============   明星赛的训练场地在东京的边缘,这是让黑子很满意的地方,而让他最满意的一点则是临行前丽子在耳边和他说的悄悄话,“花宫真也在其中,难得的合作机会哦!”   黑子唇畔泛起笑意,向着等在训练基地大门前的人挥手,“花宫君,久等了。”   “刚到而已。”   两人并肩前行,黑子一边走一边道:“去年花宫君没有参加,怎么今年改主意了?”   “最后一次了,还能与哲也并肩,当然要来呀!”   黑子嘴角一扬,“全国各地来的球员不少吧,怎么分组呢?”如果分到不同的小组,可是会很遗憾的呢!   “没有多少人,三十个左右吧,然后几个教练挑人。”   “三十个,那么少吗?他们用什么条件选的?”身边不乏有实力的人,怎么诚凛和雾崎第一只有   他和花宫君接到了邀请?   “他们选人,一是球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二是球员要有特点特色,要有明显优于常人的长处,而且明星赛主要是比赛,组织有看点的比赛。”花宫徐徐道。   “唔,这么一说,我在他们眼中还是个闪亮的人物呢!”黑子用指尖点点胸口。   “那还用说,哲也刚登上高中联赛的舞台就让人眼前一亮!”花宫认真道。   面对花宫君眼不眨嘴不瓢的夸奖,黑子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虽然说得肯定是事实......   “冬季杯加油呦,哲也。”   “恩,花宫君也要加油!”   “我已经决定不参加冬季杯了......”   “嗳?”黑子一愣,花宫君不参加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冬季杯了?   “上一届冬季杯雾崎取得全国亚军,是个遗憾,可我想呀,如果最后一次没能弥补这个遗憾反倒做成了更大的遗憾呢?”花宫用极缓慢的语速轻声道。   花宫君能这样倾诉,黑子心中一甜,讷讷道:“对对,这么做对。”   “国中和高中在篮球上有太多执拗放不下,放不下也要画个终止符,让它到此为止。”   放不下也要画个终止符,让它到此为止。黑子放缓了脚步,低着头盯着脚尖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哲也要应战冬季杯,所以明星赛可是绝佳的约会时间。”花宫拉住黑子摆动的手,说道。   黑子绷着脸,故意甩了一下手,道:“约会的时间是绝佳,可是,约会地点太正经了,我会发挥不好的。”   “哲也要发挥什么,哈哈哈!”   自他们确定关系后,相处的时间、约会的次数少得可怜,比赛、训练紧凑的安排着,如果等到冬季杯尘埃落定后,花宫君又要毕业去上大学了,也不知道花宫君的目标是哪一所大学,哎,这次明星赛是该好好把握。   黑子倚在宿舍登记的柜台上,扶着头用眼神肆无忌惮的扫射着和管理人员沟通的花宫真。   “你在二楼,哲也。”花宫塞了一把钥匙在黑子手心。   黑子陶醉的推着行李箱跟着花宫走了两步,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我,在二楼?你呢?”   “我在三楼。”   “我们为什么不在一个房间?我们一起来的!”黑子说着就要转身回登记台。   花宫拖着黑子往电梯处走,红着脸解释道:“宿舍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能换吗?”   花宫头痛的吐了口气,道:“你的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黑子了无生趣的倚在墙上,怨念的啃着指甲,肖想了这么久,就这么轻易放花宫君去大学吗?   电梯来了,黑子委委屈屈的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在封闭的空间里,背对着花宫的黑子嘴角勾出微妙的弧度,抬手轻轻按亮三楼的圆纽。   电梯起步上升,黑子坏笑着转身冲出一步,一把抓住花宫胸口处的衣襟将人向自己靠近。      第20章 明星赛   黑子出手想做坏事,谁知花宫心有灵犀也正好俯身靠近,结果......结果就是......黑子仰起脸慢了半步,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眉间。   黑子:虽然很甜,但好气哦!   电梯平稳下来,柔软的嘴唇离开,黑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了手,怨念的朝着电梯顶棚瞪了一眼。   电梯门缓缓打开,有一个人站在中间,黑子一僵,那人和花宫短暂的对视后相互点了下头。   “赤司。”   “花宫。”赤司的目光玩味的在黑子的身上打了几转,但没有继续说话。   赤司挪步侧身方便电梯里的人出来,花宫先走,黑子紧跟上去却被按住了肩膀。   “下去收拾房间吧!”花宫按住黑子后,自己走出电梯,对听话的留在里面的黑子道,“别忘了   集合的时间哦!”   黑子可不是听话,他是被不明情况的花宫亲手卖男票的举动给镇住了,呀,花宫君,你好好看看赤司那意图报复社会的眼神!不行,他得下去,本意也是尾随花宫君去看看有没有做坏事的机会,才不要......   赤司从容的走进来,拦住拽着不听使唤的行李箱的黑子,敲了一下二楼的按钮,并露出森森笑容按住了关闭的按钮,同时一把抓住黑子去按开门的手,抬头从缓缓合上的电梯门空隙中给花宫真一抹挑衅的笑。   尴了个尬了,黑子面无表情的抽出手,和花宫君秉烛夜谈的美好心愿破灭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种集前男友和前队友为一团乱麻的场子,现在离开来得及吗?   哦,想起来了,还有为了熟悉冬季杯的对手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好吧,为了诚凛,尽量多坚持几天。   眨眼就从三楼到了二楼,黑子自顾自的找到房间,赤司跟着黑子一同停在房门前没有走开,什么意思,不会是和这个人在同一个房间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只能对不起组织的期许和信任了,他要直接走人欢度暑假去。   “什么事?”黑子将钥匙顶在锁眼上,皱眉问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哲也?”   黑子放下钥匙,复杂的看着赤司,心道:你有什么可纠缠的,我都没用孩子纠缠你,因为被甩了不甘心吗?你就当是你甩了我不好吗?   “唉,我们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赤司叹叹,“花宫真......”你们认识?很熟?   “你有吃回头草的习惯?”黑子打断赤司的话,“我可是没有的。”从前的路,无论是爬过去的,还是滚过去的,他都不会再回头了。   赤司目光一凝,两人针锋相对,这时房门“吱嘎”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握着水晶球的绿间。   看来室友是绿间,黑子松了口气,收掉了放主办方鸽子的想法,昂首挺胸的就往房间里进。绿间慢了几秒,在黑子就要撞上他的时候才侧身让出路。   “你早就知道他出现了,也是,诚凛和秀德都在东京。”赤司道。   绿间一手扶着门,一手把玩着水晶球,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是啊,我早就见到他了。”比你们都早。   说着绿间推上门,强势的示意赤司离开,赤司在外面撑住门,从门缝中传来赤司阴沉的低语,“绿间,你好大的胆子。”防灰崎防青峰防黄濑,居然大意漏掉了虎视眈眈的绿间真太郎!   (赤司君,你自己不作,谁都不用防。)   绿间等赤司撤了力,关上门,扣上门锁,返回卧室就看到黑子已经上了榻榻米正趴在窗台上往窗外看,绿间走过去弯腰将地上那双小小的黑色紫纹的球鞋摆整齐,然后问道:“你习惯睡哪边?”   “无所谓。”黑子转过身,臂弯里环着一只灰色的装死兔玩偶,伸手拍了拍右侧的席子,对绿间   道,“这边可以吗?”   “恩。”绿间点点头,背对着黑子在榻榻米边缘坐下。   黑子看绿间羞涩矜持的样子好笑,忍不住逗弄道:“怎么,看到室友是我,很不开心?”   绿间没说话,他从行李里取了本书,脱下鞋子坐上榻榻米目不斜视的看起书来。黑子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手机收到了短信。   花宫君:哲也 ,安顿好了吗?   黑子:都收拾好了,窗外的景色很美呢!   花宫:是吗,我看下去,哲也的窗前有一颗大树,哦,对了,哲也见到室友了吗?   黑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持书端坐的绿间,谁知绿间也刚好往这边飞快的瞄了一眼,黑子低头继续敲字道:是秀德的绿间。   这次花宫回短信的时间有些长,直到黑子铺好了褥子躺在上面,才接到了花宫的回信: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直接训练。   黑子:恩恩,已经铺好床躺在上面了。   窗外吹来凉爽的风,黑子玩着装死兔的爪子,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夏日午后配上微风徐徐,真是好眠。   “小香草,摸摸哒!”清脆的女声传入耳,在重复第三遍时,黑子双眼紧闭皱着眉头胡乱摸索,三下两下摸到手机,凭感觉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哲也,不舒服吗?”是花宫的声音。   “额......没有,没睡醒......”黑子刚有稍微清醒的迹象。   “球员集合你忘了?集合点名,就你和绿间没到场。”   “啊?”黑子总算睁开眼,无力地坐起身,看外面的阳光强度应该是睡过了,扭头看看闭着眼悄无声息的绿间,自暴自弃的重新倒在褥子上。   花宫哭笑不得,“醒醒觉吧,别再错过了饭点,这里可没有给你买香草奶昔的地方。”   挂了电话,黑子惬意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开始盯着熟睡的绿间看,不戴眼镜的绿间,很少见呢,黑子往前拱了拱,坏心眼儿的用手戳戳绿间的脸,我睡也就罢了,你个好好学生竟然也睡过了集合时间,还睡得这么死,不尽人事哦!   戳到绿间有睁眼的迹象,黑子收回手原位安静的躺好,等到绿间看了时间,腾地坐起来,黑子才慢慢悠悠道:“几点了?”   “集合......错过了。”绿间哑着嗓子,直愣愣的看着笑得幸灾乐祸的黑子,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小怨念。   黑子将装死兔抱在胸前,撇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你错过集合时间是我害的似的,睡得那么死......”   集合可以不去,训练可以翘掉,但饭是必须要吃的,黑子洗了把脸,换掉了睡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根据路标寻到了食堂,黑子一进去,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聚了过来。   来这里参加明星赛的球员都是相互脸熟,只有黑子是新的不能再新的面孔。   “小黑子!狠心的小黑子!”黄濑当仁不让的扑了上来。   黑子当然没有兴趣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黄濑演狗血剧,身形一晃躲开黄濑的飞扑,直接出现在食堂最里面的打饭窗口前。   黄濑张着手臂对着黑子凭空消失的地方冷了半晌,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呜咽起来,“小黑子,你真无情,诚凛和海常的练习赛你都不来,害的我今天下午才知道你去了诚凛。”   “黄濑君的情感还是那么丰富。”黑子从窗口端了食盘出来,随口道。   “小绿间,你最坏了,你把小黑子藏起来,你说,你安的什么心!”黄濑扑不到黑子,就逮住后面的绿间不依不饶道。   “你们俩就是绿间真太郎、黑子哲也?”尖刻的声音是一位戴着眼镜长相相当猥琐的中年男人发出来的,他的出现让原本被黄濑搅得热闹非凡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黄濑撤到一边小声对着绿间说了几句,绿间对着这人躬身道:“寺本教练,我是绿间真太郎,抱歉缺席今天下午的集合仪式。”   黑子已经走到花宫在的餐桌前放下食盘,转头看了一眼来人,那一眼雷的他如五雷轰顶,满脑子都在重复:这里是篮球训练基地吧!这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寺本奏介,明星赛的教练之一,你和绿间都被分到他名下的小组。”花宫小声介绍道。   寺本奏介,还教练?黑子现在深深地怀疑这明星赛不是什么正经比赛了。   寺本卷着嘴唇打量了绿间一眼,又背着手眯着眼朝黑子走来,黑子带着虚假的乖巧笑容意图蒙混过关,道:“很抱歉,寺本教练......”   “你就是黑子?第一年就入选明星赛的那个?”寺本贴近,咂着嘴端详了黑子好久,“啧,看着眼熟的很呐,你,有姐妹吗?”   泛着油光的脸皮靠的这么近,黑子后仰着远离,手不受控制的摸上了食盘里的筷子,好像把筷子捅进寺本的鼻孔里哦!   “不可以再缺席哦,迟到也不可以哦,比赛,是认真的!”寺本没有继续纠结眼不眼熟的问题,气势磅礴道。   你说认真?这让黑子怎么相信,这明星赛不是正经比赛吧,请太妹学校的数学老师来当教练,马路须加为什么会变成太妹学校,因为它不仅让有资历的太妹当了校长,还让篮球教练去教数学。 作者有话要说:  车,怎么开呀?花黑之间太纯洁开不起来呀,要不要试试绿黑,嘿嘿,饥渴的香草。。。暗中潜伏的小绿。。。   第21章 2V2   “小香草,摸摸哒!”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黑子丧气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消音。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寺本就被钉在当场,抻着脖子绿豆眼睛瞪得有荔枝核那么大,直勾勾的瞅着黑子的手机,黑子摸了摸耳垂,朝着寺本极缓慢的、意味不明的开合了一下眼眸。   寺本浑身一震,双腿立马并拢手臂紧贴裤线小鸡啄米似的鞠躬,不住地说道:“抱歉了,抱歉了!”   说完,寺本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出息!黑子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本来还很期待寺本老师作为篮球教练的表现呢,现在好了,区区一段声音就吓的现了原形。   “哲也怎么做到的?”花宫和食堂中的其他人一样望着寺本逃之夭夭的背影,奇道。   “他......可能认错人了。”黑子不以为然道。   不过正式的训练开始后,黑子不得不承认寺本当教练还是相当专业的,真想不明白,寺本既然能指导全国高中篮球明星赛,为什么不在有篮球社团的学校任教,而是待在根本没人打篮球的马路须加呢?难道,寺本是单纯喜爱被暴力少女围绕的感觉?吼,重口......   寺本那天落荒而逃后,肯定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做了心里建设,才达到了能正常面对黑子的效果,虽然所谓的正常面对就是面部抽搐的躲闪,而黑子呢,当然没有主动去挑动曾经的数学老师那脆弱又敏感的神经,甚至比平常要乖巧了不少。   呵呵,干嘛不低调些,一个和歌蹦出来就够碍眼了,他没有兴趣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来一出师生重逢的戏码,顺便捎带出一丢丢他的太妹史,打篮球嘛,还是别分心,简单点的好。   小组之间开始频繁的练习赛,因为今年的明星赛不再是国内高中高手的表演赛,最终要对战的是来日本友谊交流的韩国高中篮球队,所以指导这次明星赛的三位教练已经开始着手计划首发阵容了。   说到首发阵容,显然教练们都一致倾向于国中时期互为队友的奇迹,奇迹的时代久负盛名,他们来打头阵怎么盘算都是最好的选择,接下来就是变幻配置为比赛上好保险,黑子不止一次察觉到教练们窃窃私语时瞟来的目光。   球风诡谲,具备难得的辅助技能,黑子无疑是最粗的那根保险,也是无人能代替的那根保险。不过,黑子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几场练习赛下来,由于寺本对他的回避态度加上他本身也不积极,所以黑子的参与度并不高,但在黑子的认知中,练习赛体验了几场,明星赛的重点就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日韩友谊赛,黑子可是没工夫奉陪,进基地的第一天接到父亲的电话,黑子正泽难得有意进行家庭聚餐,黑子以来都来了好歹见识一下的心态万分抱歉的告诉父亲自己有训练,结果得到父亲的一句:“上学还是放假都野在外面不着家!”   该见识的都见识到了,想谈恋爱连拉拉小手的机会都难找,所以,明星赛在黑子眼里已经失去价值,可以随时打包走人。   一群热血少年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实现一下平时无法实现的一争高下的心,这不,又是通通逗留在球馆不走了嘛!   “一对一?哼,没兴趣,不过......”花宫面对邀战的今吉翔一故作沉吟道,“我倒是很愿意接受二对二,如果今吉你能找到搭档的话。”   “二对二?好啊,花宫,你的搭档在哪儿?”雾崎第一对战桐皇屡战屡败,但对雾崎的王牌选手兼队长花宫真,今吉是很有兴趣与之较量一番的,他自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擅长欺负人了,花宫真这个“坏孩子”,今吉很久之前就恶趣味的想将人单拎出来好好欺负一下了。   花宫在手中颠了两下篮球,看也不看就反手一推,击向八点钟方向围观的人,众人刚往那处看去时,球已经被原路传回去,人影一晃,黑子抱着篮球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花宫身边。   “唔”众人一声惊叹。   黑子抱着球冲花宫夸赞的眨了眨眼,意思是:这个机会创造的好,这个对手选的也好,二对二,现在就等今吉叫青峰加入了。   花宫得意的回给黑子一个眼神,今吉是他认为非常难对付的人,花宫没有把握当然不会接今吉的一对一,但如果是作为和哲也并肩作战的对手的话,今吉和青峰确实有趣又痛快的挑战呢!   “今吉前辈,叫你的搭档出来吧!”黑子漫不经心拍着球,这回桐皇有三个人被选上来,今吉、青峰和若松,今吉若是想找虐就尽管叫若松来做搭档好了。   “我!我可以!”竟有不少人毛遂自荐的举起手来。   “花宫君,你的仇恨值蛮高的嘛!”黑子数着自荐的人数。   “为何?”   “你看,这么多人争着抢着都想上来碾压你,我还好奇呢,你们每场球都打的那么调皮,下场后没有人堵在小巷里找你们打架吗?”   是有很多人想找花宫一对一,但重点是花宫根本不接呀,这次好不容易接了个二对二,众人当然都跃跃欲试。至于黑子后面说的场上一时爽,场下被人扭送火葬场的这种事,还真没发生过,一是运动员有严格规定不允许卷入恶性暴力事件,二是大家都是本分的高中生,不是太妹,也不是不良少年,并没有人动过雇凶报复的念头。   “很害怕的,怎么办,哲也?”   “没关系,我罩着你呢!”黑子就站在球场上,和花宫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着,一时间眼中容不下其他人。   “可以开始了吗?”今吉眯着眼微笑道。   “小黑子,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呦!”黄濑抛了一个媚眼,眼中却没有平时的玩闹。   这是被人小看了?同校的青峰大辉不选,却叫了海常的黄濑凉太上来,今吉是在托大吗?黑子轻飘飘道:“这样好吗,会不会......”会不会不堪一击呀?这两个人的配合怎会比得上他和花宫君的无间默契呢?   花宫低笑道:“有什么不好,都是你情我愿。”   “我,我可以当裁判。”一直没走的寺本底气不足的出声道。   “那就有劳寺本教练了。”   围观的人自觉退出场外,寺本从花宫手中接过篮球时犹豫的看了黑子一眼,结结巴巴道:“我,我非,非常期待。”   哨声响起,篮球被高高抛起,花宫真、黑子哲也VS今吉翔一、黄濑凉太,开战!      第22章 再不疯狂   赛程很短,节奏很快,这对于黑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优势,这就代表着黑子不用积着,起手就是巅峰打法直至结束。   “听花宫君说,和今吉前辈是国中时的队友。”黑子以手作扇在脸庞扇扇,似笑非笑的看着沉默也是眯着笑眼的今吉,“听说前辈很擅长从人的表情和动作推断人的心理,简直就像妖怪中的‘觉’。”   说着,黑子就要伸手轻轻拂过今吉的手臂,今吉一闪,黑子一副“你不识趣”的表情,道:“躲什么,我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你。”   这场二对二,胜者是黑子和花宫,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合二为一、融为一体,而且全场交流基本上都是眼神流。   “小黑子好棒,不愧是我最崇拜的人!”黄濑兴高采烈的说。   “我从表情和动作推断人心,而你,从碰触推断行动影响人心?还是其他什么?”今吉抹着汗水问道。   “嗤,说的好像我和你一样是个妖怪似的。”黑子慢悠悠的走到花宫背后,再“噌”的露出脑袋,脸上表情从生动变为冷漠,道,“你想知道?”   “你会告诉我?”今吉笑着反问。   当然不会,谁要和你聊的这么详细,“今吉前辈找到完美压制的方法了吗?我很期待哦!”IH大赛中今吉一直追着黑子防守,追着黑子断球,可惜两人的缠斗没有持续多久,黑子就意外退场了,现在的黑子很期待在冬季杯与桐皇再次相遇,以纾解当初未能全力以赴的遗憾。   黑子从后面扯了一下花宫的运动背心,两人走到篮下去拿包,就要离开篮球馆结束一天的训练。   “小黑子,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黄濑看不下去,嘤嘤道。   “嘘~我和你离最亲密差得很远,不要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哦,黄濑君。”黑子竖起食指,“还有,你刚刚说我是你最崇拜的人,在说谎呦,黄濑君最崇拜的人明明是青峰君。”好好模仿你的偶像吧,就是不知道赝品有没有转正的那一天,过了这么久你的长进也不过如此,只是小玩了一下“掠夺”就干扰到你“复制”的节奏,呵......   刘海的阴影拉长,遮住明显沉暗下去的眸子,黄濑依旧委屈的哼哼道:“小黑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今吉看着相互之间不是一般熟悉的花宫和黑子,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去年冬季杯雾崎背后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今吉的眯眯眼睁开一道缝又很快闭上,继续道:“看来再荒谬的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去年没有见到你真是个遗憾,花宫,怎么到嘴的烧肉就掉到诚凛的碗里去了?”   明知故问,哼,输了就居心叵测的挑拨,这个今吉果真像花宫君说的那样,性格恶劣,喜欢用言语施压于人心,某些方面和球场上的花宫君很想呢,黑子扭头冷冷的瞥向今吉,以至于错过了花宫自黄濑嘤嘤开始就暗暗咬紧的牙关和沉下去的脸色。   “闭馆了,都赶紧回去!”寺本开始赶人。   ===============   “小绿间,你晚上不睡觉吗?”训练间隙,黄濑凑过来闲侃,指着绿间非常欠扁的大笑道,“眼底发青,目光涣散,你这个神射手还投的动球吗?”   “不要拿手指指着人,还有口水溅过来了。”绿间鄙夷道。   “难得见到小绿间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人带坏了你,哎,你室友是谁啊,你们晚上通宵打游戏了?看漫画了?”黄濑道。   “黑子和绿间一间宿舍。”有人道。   “小黑子?”黄濑的声音低下去了少许,那天黑子毫不留情的反驳后,黄濑收敛了腻腻歪歪的姿   态。   黑子反驳的那番话倒不是想表现的有多冷漠,更不是故意要折谁的面子,用意只在于一次性划清界限。闻言,黑子的目光在绿间脸上掠过,道:“晚上没睡好?”   “哼!”绿间重重喷着鼻息,傲娇的瞪了黑子一眼。   呦呵,瞪我,黑子挑起一边的眉毛,绿间这人绝对是故意引他调戏的。   “某人睡觉一点都不老实的说。”绿间推推眼镜。   不老实?黑子想了想,没有谁说过他睡觉不老实呀,但他也没当场和绿间打嘴仗,直到晚上寝室要熄灯时,黑子和绿间在整理被褥。   “我睡觉哪里不老实?”黑子问。   绿间摘下眼镜放在墙边,半晌才道:“大半夜抱着死兔子哼哼唧唧。”哼唧完随便一倒又睡过去,重点是,睡衣也不能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黑子不由自主的撸了撸枕边躺着的装死兔,他这一年来睡眠时间是分段的,睡一会儿醒了睁开眼等着再睡过去,或者墙上靠一会儿、窗台上趴一会儿,但哼哼唧唧?没有印象,不会吧!   房间的窗户是有窗帘的,但晚上黑子和绿间谁也没有拉上过它,因为外面不会有刺眼的灯光影响睡眠,早上还可以被日出叫醒。当夜色沉寂已久,窗外星光点点,黑子动作轻轻的推开被子坐了起来,呆呆的低着头良久,然后将装死兔抱在臂弯里,微微左右摇晃着,轻声哄道:“不睡,不睡,不能睡哦......”   脸朝着黑子这边睡的绿间睁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晚的梦游持续的时间有点久,绿间坐起来挪过去想让黑子重新躺下,手伸过去后鬼使神差的越过歪歪扭扭的睡衣,落在滑腻的皮肤上,窗外的星光打在上面反射出柔韧的光泽,绿间一怔,手指不受控制的在肌肤上游移,等反应过来,马上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缩手回去。   黑子动作越来越小,最后软软的朝前一扑,没了动静。绿间要去推眼镜,结果推了个空,又转道去脖子上揉了揉喉结,然后扶起折着身子趴卧的黑子,将人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看不清眉眼,那就靠近些,数不清睫毛,那就再靠近些......在这寂静的夜,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一个清醒着,一个睡着了,没有多余的碍眼的人,可以放肆的敞开藏在心底的秘密......   “呵~”怀中的人从唇间泄出惑人的轻笑。   “你!”绿间一惊,顿时心跳如鼓。   黑子睁开眼,幽幽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绿间君也睡不着。”   “你,你一直装睡?”   “咦?难道你前几个晚上也是这样对我的?”黑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将装死兔挡在胸前紧紧抱住。   头痛、头大接踵而至,绿间闭着眼撇开脸。   白天绿间说黑子打扰他睡觉,晚上黑子才临时起意想逗逗他,黑子撸着装死兔的毛哼道:“谁让你那么说,好像我睡觉磨牙打呼似的,现在真相大白了,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你还要靠到什么时候?”绿间强装镇定,冷声道。   “你把我丢下的时候。”黑子不安分的眨着眼,又突然拍了下额头,“哦,对了,你刚刚离我那么近做什么,难道......”   “难道是想仔细瞧瞧我的兔子!”黑子怀里的装死兔骤然向绿间脸上袭去。   绿间后仰着躲开兔子,手臂一撂,黑子从胸前滚到腿上,黑子无辜的语气中溢出毫不掩饰的坏心眼儿,“看来白天的训练强度不够呀,晚上绿间君竟然空虚的睡不着。”   脸色是瞧不真切,照常来说绿间的脸应该往青绿色发展了,但也不一定......红色系也是有可能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绿间目光躲闪,肌肉僵硬,比如现在黑子正枕在脑下的大腿就是紧绷的。   “瞧你,好像我是那个意图不轨的人。”黑子懒懒的掀开被,爬到窗下,挠了挠后颈,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   有些人,寂寞久了,被差不多可以的人一撩,眼睛就被撩红了,年纪也不小了,明明有男朋友的人还要憋着,真是不懂自己在装些什么,黑子呼出一口热气,瞌上眼。   花宫君某些方面的冷淡应该还可以再拯救一下,瞧绿间的举动也不像是个不黏人的,而且他也不想再和奇迹时代的任何一个人搞在一起,所以......   “别惹我。”薄薄的夏被披在身上,做这个动作的热源却久久不曾离去,黑子没有睁眼,凉凉的   语气和刚才的调笑天差之别,判若两人,“好好睡觉。”   次日,黑子一个人懒洋洋的赖在宿舍,接到了花宫的电话。   “喂,哲也,在宿舍吗?”   “恩,在宿舍。”   “我猜就是,没在寺本教练那组看到你,哲也,你到窗户这边来,朝下看。”   黑子依言穿过遮阳的窗帘,跪在窗台上扶着窗框往下看,花宫就站在树下朝他招手,“花宫君!”   “平贺教练有急事,放了我们组的假,哲也是不舒服请了假吗,我出去给你带香草奶昔啊?”   “假的,只是想请假而已。”黑子举着手机放在耳边,头探出窗外,脸上笑得灿烂,“花宫君,你别走,等我一下。”   说完黑子消失在花宫的视野里,再出现时,黑子两条腿伸出窗外坐在窗框上穿鞋子。   “哲也,你做什么!快回去!”花宫合上手机喊道,只是二楼,每层的举架都不高,但这样从下   面看着也怪吓人的。   黑子穿好鞋,一弯腰整个人钻出窗外,坐在窗沿上脚踩着墙体上的浮雕,挥挥手道:“花宫君,你往边上站!”   花宫无法,只好一边喊着劝黑子进去,一边退开,周围已经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了,花宫眼睁睁的看着黑子如同一只灵敏矫健的猫咪从二楼跃下,中途压了根树枝缓冲,最后轻盈的落在他面前。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崴了脚、折了手,还打不打篮球了!”花宫责怪道。   “谁在乎断手断脚?”他只知道再不疯狂,心都不会跳动了,黑子一把抱住花宫,仰着脸道,“我们一起去喝香草奶昔,一起!”      第23章 也无旧梦   “你请假说是身体不适,结果那么多人都看到你生龙活虎的跳窗户。”天知道寺本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和黑子说这番话。   “对不起,寺本老师,事发突然,情况有变,给您添麻烦了。”黑子被寺本单独叫到办公室,乖巧的表达着歉意。   “没事没事。”寺本胡乱的摆摆手,实在是因为影响不太好才不得不说的,寺本没事找事的翻了两页文件,又道,“对战韩国的正式比赛,经教练组讨论决定,由你作为控球守卫首发。”   “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   “额,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无聊。”队友不合心意,心情不好,不打!黑子背着手关注着寺本桌上的一盆兰草。   “不要任性嘛!”寺本一脸讨好的劝道,“如此强大的配置不心动吗?虽然香草同学在帝光时可能一直是这个配置,不觉得稀罕,但......”但这次的对手与以往不同,来的是韩国最拔尖的高中生,黑子冷冷瞥过来的眼神,让寺本赶紧闭上了嘴。   “你叫我什么?恩?”黑子背着手向前走了一步。   “黑,黑子同学......”寺本忙不迭地改口。   “让诸位教练失望了,我要请假,这回是彻底请假,不再回来了,我的明星赛之行结束了。”黑子勾起嘴角,“寺本老师,你多保重哦!”   又是一下午没看到黑子,结束训练后,绿间从食堂回到宿舍,推开门就敏锐的感觉到属于某个人的气息消失了,左边的榻上被褥整齐的码在墙边,除此之外再没有额外的东西,总是横着躺的死兔子、大敞四开的行李箱、放在墙角处的泡泡糖盒统统不见了。   绿间握着门把手站了一会儿,然后每一步都非常缓慢的走到榻边在空出来的那边机械地坐下,余光扫过,自己的枕头下似乎压了什么东西,绿间侧身低下头,是张便利贴,上面有字,绿间抿着唇将便利贴抽出来。   黑眼圈的绿间君:   我走了,你可以好好睡觉了。   黑子留   绿间捏着薄薄的便利贴,远远超过了他将上面零散的几个字读一遍的时间,也许他不止读了一遍,末了,绿间将便利贴规规矩矩的折了几折放进眼镜盒里,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喂,哪位?”清淡的声音,陌生的语气。   “某人不告而别的说。”镜片反光看不清绿间的眼神。   手机那头沉默良久,黑子变了语调,低笑说:“这是趁我不注意偷偷用我的手机反拨了号码?绿间君,你别是个痴汉吧,现在感觉自己被危险笼罩着呢!”   这回轮到绿间沉默了。   黑子又说:“不可以缠着我呦!我又没真对你做什么,不可以缠着求负责呦!哈哈哈!”   “我等着。”   “恩?”   “你等着......”绿间喃喃的重复相似又有些许不同的话语。   我等着,你也等着,你和花宫真这两个戴着面具做着梦却不自知的人,绝不会拖得太久,就等你们撑不下去,连着皮肉撕掉面具不得不醒来的那一天,到那天,绝不会再错过......   ===============   IH赛全国亚军桐皇作为种子球队直接进入冬季杯全国赛圈,经过区预选赛的一番激战,诚凛与秀德两所高校代表东京都参加冬季杯。   “什么篮球豪门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不信你们戳戳就知道了。”   “我们做好了准备迎战,就一定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火神君,你不是一直视青峰大辉为对手吗?他只是一个人,而你身后有四个队友呢,不要大意   的上吧,上去碾碎他!”   “你们不碾过去,我可就要玩弄他们直到坏掉为止了!”   以上都是赛前黑子说给队友洗脑的话,中二病显然是会传染的,现在诚凛上下集体保持着药吃多了的状态,不痛不痒的碾过丞成、中宫南、森园北三所高校后,又以一咪咪优势踢开桐皇这块挡路的巨石,继续向冬季杯的顶点进军。   “一雪前耻,完全弥补了我IH时的遗憾。”黑子换好衣服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托着下巴感叹的说。   “你们已经庆祝的够久了,久到让我误以为你们今天是拿到冬季杯总冠军。”丽子阴测测的站在   角落里,嘶嘶道,“特别是你,黑子,给我站起来,已经很晚了,别再给我赖在休息室!”   “诸位先走好,让我一个人再享受一下胜利的余韵。”黑子抚掌悠然道。   火神一言不发的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到黑子跟前,弯腰拉起黑子的一条腿。   “嗷!放!放手!混蛋火神!”黑子半边身子跟着一麻。   “切,腿麻了就说腿麻了,我们还能嫌弃你吗?”火神握着黑子的一只脚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黑子,严肃的说。   “哦~”众人恍然大悟。   “是呀,黑子,我们还能笑话你吗?来,学长帮你活活血。”日向煞有介事的上前。   “来,学姐忙你捏捏。”丽子露胳膊挽袖子,嗤笑着伸出魔爪。   “走开,变态!”   最终,诚凛休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黑子拖着条假腿深一脚浅一脚的最后一个走出来。   “另一边的结果也出来了,我们下一场对阳泉,黑子,紫原敦这个人......”丽子与黑子并肩边走边说。   “紫原?很久没和他打过篮球了,他这个人对篮球是最没诚意的。”黑子倒是模拟出了封杀紫原的方法,但赛场瞬息万变,什么样的方法都要做好下一秒被击破的准备,“彻底激怒他,就算被踩到泥里也要仰起头激情满满绝不服输的望着他,等他发现我们中有人比他强大,就会自动放弃、不战而败的。”   “阳泉双王牌,除紫原之外还有个叫冰室的,火神说那是他一起长大哥哥。”日向道。   那个冰室辰也是火神的哥哥?去年随队雾崎的时候就对这个人有印象,一个技巧已经无限弥补了天赋的球员,既然火神熟悉,那就听他好好说说,黑子环顾四周寻找分叉眉,未果,“咦,火神呢?”   “火神接了电话说去见朋友。”小金井张着猫嘴指着远处。   “那还要不要等他?”丽子迟疑。   这时远处拐角飞出来一个人重重摔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那人正是离队的火神,看角度应该是被一脚踢出来的。丽子尖叫一声,诚凛一众赶紧向火神奔了过去。   黑子在火神还没落地时就迅速的移动过去,拐角的另一边是一个梳着短脏辫浑身散发着“不良就是我”的男生将另一个穿紫色校服的男生掐着脖子拎起来。阳泉的校服,眼下泪痣,被暴力拎起来的男生是冰室辰也,夜幕下借着路灯露出冰室脸上的青紫,看来是已经挨了几拳,火神那个傻瓜如果忽略在地上翻滚的痕迹其他倒是干干净净的,哼,白长这么大块头,一脚就起不来了,啧......   “你打了我的人?”冰室痛苦的挣扎仿佛根本进不了黑子的眼,他只是站在火神与脏辫之间,眼角眉梢都露出跃跃欲试的意味,“呀,小子,你给我转过来!”   “你是哪根葱?”脏辫语气不善,话出口的同时偏偏身子飞出一脚。   没有大感意外,因为黑子几乎同时冲起一跃,一拳了挥出去,等那人的脸完全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双双呼吸一窒。   “嗷呜~”脏辫松开了冰室的脖子,双手捂着一边脸。两人对上眼的短短一刻,脏辫生生停住一脚,而黑子......放任自流......   “祥吾啊,这么客气做什么,怪不意思的。”黑子手脚不协调的后退两步,干巴巴的说。   “你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灰崎恶声恶气的说。   “疼吗?”黑子不好意思的说,不疼是不科学的,灰崎那一脚他能避过去,他那一拳以灰崎的本事也不可能就那样实打实的挨了,灰崎刹住脚却没能躲过他的拳头,唉......   “疼!疼死了!”灰崎凶神恶煞的大叫道,并长臂一捞把黑子捞到身前,臂弯圈着黑子的脖颈。   “放开!”火神高声道,诚凛的人纷纷站了出来。   “这位福田综合的同学,请放开我的球员。”日向义正言辞道。   “你们是什么东西......”灰崎不屑道,弯下腰用下巴用没受伤的那半脸在黑子的发顶狠狠的蹭了蹭。   “停!打住!”黑子高举双手,“大家放心,他是我朋友,老朋友叙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再不走,灰崎这家伙又要惹事了。   说完,黑子冲着神情紧张的队友们点点头,捏住灰崎的一片衣角就溜。   “不行,他是个变态,黑子你不能跟他走!”火神大叫道。   “变态?”黑子脚步一顿,狐疑的打量了灰崎一圈,火神不是个乱说话的,难道灰崎这个问题少年转行了?   “他,他骚扰辰也!”火神指控道。   冰室:“......”mmp,tiger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我不要面子啊!   “啊!”众人大惊失色的掩嘴低呼,看灰崎的眼神瞬间变了味儿。   “你放什么屁!”灰崎像被硬喂了口苍蝇。   “tiger,你用词不当!他只是找茬打架!”冰室不得不说话了。   ......   “哲,我们这算不算和好了。”灰崎和黑子沿着街道一盏盏路灯走下去。   “否则我会允许你勒我脖子吗?”   “嘿,其实那年在车站我就觉得你已经原谅我了。”灰崎得意道。   黑子听了故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笑颜。灰崎对于黑子,现在看来是承载了他国中时代最为美好的回忆,美好到足以弥补当时无法忽视的残缺与遗憾。   “祥吾是刚比完赛吗”黑子跳到路边的花坛上走。   “是,赢了,下场对海常。”   这是要与黄濑进行宿命的对决吗?“我看好你哦,祥吾。”   “你当然要看好我,这是应该的。”灰崎嚣张的说,“哲是去了诚凛,今年冬季杯的黑马哦,比赛怎么样?”   “我们刚刚赢了......”黑子压低声音卖了个关子,灰崎了然的凑过去听,黑子才大声道,“桐皇!”   “桐皇,那不是大辉......厉害,我的哲。”灰崎大力的拍着黑子的后背。   走到一处社区游乐场,灰崎窜了进去,一步登上卧在地上的卡通恐龙的背脊,并咧着嘴招呼黑子上来,黑子慢吞吞的爬上去,坐在恐龙背脊的最高处,灰崎伸着两条大长腿挨着黑子坐下。   “小辫子很风骚哦!”黑子在头顶比划了一下,说了早就想说的话。   灰崎被黑子的形容词说的一愣,低下头凑过去,无比自恋道:“是不是比以前帅多了。”   黑子不客气的上了手,揪几下灰崎沿着发根编下去的小短辫。   灰崎毫无征兆的猛的一抬头,一脸坏笑,黑子立刻松了把玩在手里的辫子,但也被灰崎抬头的力道带的往前一送,坐在恐龙背上的黑子开始向下滑。   放任自己一点点滑动,黑子对着灰崎做了个鬼脸,紧接着人就被钳着肩膀提溜回原处。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一只纹路鲜明的手掌抚上了黑子的侧脸,“我们......”   黑子定定的望着灰崎,恍惚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那声罕见的温柔的低喃将他拉回现实,结果,灰崎的那半张被他误伤的肿脸免不了的映入眼帘,“噗”黑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灰崎别扭的缩回手撇过脸,貌似生了几秒钟闷气,又一言不发的换了位置坐到黑子的另一边,完美的隔离了负伤的半张脸。   黑子抱膝托着下巴睁着圆溜溜的蓝眼睛盯着灰崎看了一会儿,吃吃的笑了起来,“胆小鬼。”   灰崎霍然抬头回望着黑子。   “祥吾不会是想重温旧梦吧!”黑子靠近,小臂搭在灰崎的肩上,勾勾嘴角摸上灰崎高挺的鼻梁,笑眼里的光比夜空上的星还要灿烂,口中却吐出复杂莫名的短句,“可惜呀,你我之间连可以温存的旧梦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我把你们忽悠上邪教cp的小车,再开门喊你们下去……我会不会被寄刀片,不,寄四十米的大刀! 我考虑考虑。。。。 讲真,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作者,三观略扭曲~偷吃呀~   第24章 丑闻   “没有,吗?”灰崎的语速极慢。   “当然没有。”黑子歪歪脑袋道,所以今日的重逢我们才会像是一对亲切熟悉但又客气的老友,所以呀,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只会让我想起你曾经是个胆小鬼,想起自己曾经是个傻白。   灰崎小小的做了个梦,萌生了一个小小的念头,他恍惚的想,和哲的重聚是不是可以弥补过去的遗憾,是不是可以缔造新的开始?   没错,那时他确实做了胆小鬼,两人一路玩闹以为不会有尽头,直到黑子答应赤司告白的那一天,分不清是何种情绪的火焰燃上心头,看着伙伴被赤司理所当然的拉走,灰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做出了他要把人抢回来的决定,只是这回他掠夺的方法错了,他用的是胆小鬼的方法,没有正大光明的作为竞争者去向赤司叫板,而是近乎于无理取闹的去逼迫黑子在他和赤司间做出选择,要黑子在朋友和恋人之间选,什么{放学后你得跟我走}、{中午你的便当归我}、{星期天和我去打电动}、{赤司的电话不准接}、{谁谁的短信不可以回},诸如此类,黑子无奈又好笑的安抚了几次,灰崎还是死命藏着心事什么都不说继续和黑子死磕而且愈发咄咄逼人,最终两人争吵起来,奇迹的时代大概一辈子都享受不到黑子和他们吵架的待遇,黑子和灰崎之间的矛盾没有冷战只有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只是,那天灰崎失控了。   “我,喜欢过你。”灰崎说出这句话,心头一松,既然梦不能圆,把遗憾补上也是好的。   “我,知道。”当时莫名其妙,后来猜到的,黑子轻笑收回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继续托着下巴望天。   “赢了桐皇,下场打谁?”   “阳泉。”   “阿勒?那不就是下下场福田和诚凛就会对上了吗?”   “噫,脸呢?”诚凛必胜这个我知道,但你肯定你能赢了海常?什么时候祥吾的面皮也这么厚了?   “去吃煎饺,enn~~”灰崎用的肯定句。   “还有肉丸,enn~~”黑子扬扬下巴。   ......   结果,诚凛与福田无缘一战,诚凛赢了阳泉,福田败给海常,下一战:诚凛VS海常。   比赛结束后,灰崎拎着球鞋站在体育馆外的焚烧炉前久久不曾离开,牙关紧咬到面部都在抽动,好像随时都会把球鞋扔到火光烈烈的炉子里。   败给宿敌应该是一种很绝望的感觉吧,黑子突然在想,诚凛如今离冬季杯冠军只有两步之遥,一步海常,一步洛山或秀德,不出意外应该是洛山吧,如果在最后的竞争中,一念之差与冠军失之交臂或者直接被洛山虐的无还手之力,那个时候,他会怎样?会疯掉吗?   黑子没有像国中时那次上前劝说宽慰灰崎,而是冷着脸扫了一眼就随队离开了,此时的诚凛,也可以说是黑子个人,大战在即,丑闻缠身,再无暇顾及其他。   因为就在两天前一条视频被顶上各大高校论坛,题目:《篮球少年的不良事件》   如果不是赛后寺本代表篮球协会找上诚凛,诚凛众人恐怕还对那条火遍全日本高中的视频一无所知,忙于训练一丝不敢懈怠谁会有功夫水论坛呢?寺本当时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黑子,用手机播放了那条视频,视频两分多钟,拍的是不良们打架,主角黑子和激辣,画面及其血腥、暴力,亮点在于黑子和激辣的表现完全就是两个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正在发病状态的精神病,二对多完胜不说还血虐的对方死去活来,拍摄者的重点显然是黑子,黑子全程在镜头里,什么薅着头发往墙角上撞呀,用刮眉刀剃光一个混混的眉毛,锋利的刀锋割的混混脸上血淋淋的呀,配音除了惨叫,就是一高一低的哈哈哈的诡异痴笑声,总之这条视频正常人不适宜观看,观看者会引起“轻微”不适。   看视频的播放量,吼,天知道现在的青少年是怎么了,口味如此之重。   寺本沉着脸让黑子做好准备,因为影响恶劣,协会极有可能对参与暴力事件的黑子做出禁赛处理。   “唉!”丽子愁眉苦脸的坐在她的专属小椅子上,这是她今天训练第十八次叹气。   “哎!”日向也跟着愁眉不展。   怎么办?诚凛走到今天不容易,闯进冬季杯全国四强,黑子是一大主力功不可没,可卷进暴力丑   闻是体育界的死亡禁区。   “都叹什么气!”满场的长吁短叹,黑子不爽的重重将球砸在地板上。   球馆内叹气声戛然而止,不过又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被篮球协会找上门后,大家陆续都看过了那条视频,现在凡是见到黑子都是后背凉凉的。   “在担心禁赛的事?呵,多余!”黑子没好气道,“我不是当场就反驳了吗?”   当时寺本唠唠叨叨一大堆,黑子面带讥诮的顶了回去,原话是:“我以前是混过那个圈,寺本老师这你也是清楚的,可我早就从良了,来诚凛到现在一直安分守己,现在拿老黄历黑我?不可以呦!”   “如果协会要凭这个禁我的赛,哼,律师我都准备好了。”黑子无奈的出言安抚队友们的情绪,可惜放眼望去一片忐忑的面孔,黑子挑起一边眉毛,冷冷道,“怎么,你们不信?”   众人迅速的摇头,动作一致到令人发指。   “来诚凛后再也没打过架,也就是说作为运动员期间我没有参与过暴力事件,他们禁我的赛是不符合规定的,我打没打架你们还不知道吗?见过我身上有伤口吗?天天不是训练就是比赛......”黑子的碎碎念里透着委屈。   “哎呀,好啦好啦!”丽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撑起了冷下来的场面。   “黑子说的对,没有理由对你进行处罚,协会真敢那么做的话,诚凛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向说道,“丽子,咱们得赶紧找学校商量,第一次有进全国四强的社团,学校不会坐视不管的!”   火神思考道:“对,黑子成绩好,人又乖巧懂事,老师都喜欢他,绝对会帮黑子说话的。”   成绩好这个有所耳闻,但是,“乖巧?懂事?”众人不由自主的将诡异的目光聚在黑子身上,黑子同学,很会演嘛!   黑子全程用假笑作为回应。   ===============   冬季杯全国大赛四进二的比赛场馆外,诚凛的队伍在通往场馆大门的台阶前停留,迟迟不进场。   “怎么换场地换成这么一个地方。”丽子四处张望着。   这座体育馆规格当然不能和市体育馆相比,地理位置更是荒凉,观众明显减少了不少。   “市体育馆安排了世界大学生篮球交流赛,高中的就被推到这里来了。”日向摊摊手道。   队伍里还是没有人率先踏上台阶,全都是一脸的“我有心事”四处张望着。   “别看了,进去吧!”日向沉声道,“黑子九成九是来不了了。”   比赛的前一天黑子被警局的人从学校带走了,这件事目前还只是在诚凛内部小范围传播着,而之前寺本传话说的禁赛也一直没有官方说明,那些已经被淘汰的各校篮球队前来观赛见诚凛停留的那一小片区域阴云密布,丑闻缠身的黑子显然不在队伍中,都放慢了脚步议论着黑子是不是真的被强制禁赛了,诚凛闹出这么一大档子事损失一员大将,士气低迷,这回四进二是要黑马失蹄,铩羽而归了。      第25章 下一个就是你   “黑子不在,比赛就不能打了吗?黑子不在,你们就怕了吗?谁怕了?站出来!”日向喝问道。   不,诚凛没有人怕,他们只是失望、沮丧,一路并肩走到这里,黑子即便不能上场,也该站在后面目睹属于他们的竞技,可是那个能给诚凛注入疯魔血液的黑子还是没有出现。   “今天要赢。”丽子垂着眼盯着地面,没有往日的斗志昂扬,话语说的异常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带上黑子那一份。”   “hi!”诚凛众人沉声回应。   有远有近的围观者突然出现骚动,“他,他怎么敢穿着运动服来,他不是禁赛了吗?”   迈上台阶的诚凛众人耳中钻进这话,反应了一秒钟,希望之火重新燃起,纷纷面带喜色的回头寻觅,是不是未归队的队友出现了。   黑子与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提着公文包的精英男从车上一同下来,春风满面的朝这边走。   “黑子!”丽子尖叫一声,乳燕投林一般跑过去扑到黑子身上。   “哎呦?大家都等我呢?”黑子轻轻拍着丽子的背,对着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的队友们笑道。   丽子爆发出一声抽泣,黑子一僵,尴尬的摸了两下丽子的头,鼓着脸故意卖萌道:“嗳?丽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死小子,想不到你黑历史这么劲爆,闹得这么大,差一点就......”差一点就缺席属于我们的胜利,丽子抬起头红着眼等着黑子,用拳头捶了黑子的肩膀一下。   “哎呀,小插曲,已经过去了。”黑子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把手臂搭在丽子的肩膀上,推着丽子沿台阶往上走。   黑子真的像他所表现的那样,一脸春风喜色、满不在乎吗?当然不,那些只是装饰给队友们看的,为了安抚他的那些没经过大风大浪的队友们,实际上,黑子的内心已经不爽到极点,接二连三被挑衅呢,为了比赛才忍得这么辛苦,偷拍视频隔了这么长时间又在这个节点散布出来的人,不用过脑子都能猜到是谁,而被警察叫走,呵......存粹是躺枪,当时黑子还暗地里吐槽,三百年前打的架,现在把人叫道警局里去难道是要断断那个太妹对哪个太妹错?错的关少管所关久一点?结果却是因为最近东京的小堂会被神秘人端了好几个,警方怀疑这个神秘人和马路须加有关,正巧黑子的那条视频火了,他们就顺手把人叫来问问,就问问,呵呵哒!   所以现在黑子只期待着在球场上打开发泄不爽的出口,好好平复叫嚣不停的疯狂血液。   “切,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围观者的窃窃私语中有一个高调的声音,“怎么还来比赛,就应该禁赛去看精神科啊!”   诚凛众人皱眉,但也无可反驳,黑子停下,丽子现在也摸不清黑子是什么性子,看视频上黑子可是够凶残的,所以丽子扯着黑子脚步加快,不想再生事端,可黑子没有动。   “你看了?怎么样,好看吗?”黑子勾着丽子扭过头正对着说话的那个人,莫测的勾起嘴角。   “你......”那人被黑子的目光锁住立马就萎了。   “你既然看过,就应该知道,我可不仅仅打女人!”黑子戏谑道。   “好啦。”丽子小声劝道。   “真是不懂了,黑吃黑,胜者生败者亡,碍着你们这些乖宝宝什么事了。”黑子显够了威风,勾着丽子继续走。   “不要在意......”丽子观察着黑子的脸色说道。   “你放心丽子,今天律师也顺路跟来了。”黑子指指跟在后面的眼镜精英男,“协会要是再私底下搞什么劝退禁赛的幺蛾子,咱们有专业人士出马。”   “酷!”众人赞道。   黑子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像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带头大哥带着一帮小弟奔赴杀场。   这场比赛,诚凛淘汰海常顺利晋级,下一周将与今天晋级的另一所高校洛山进行冠军争夺战,离   全国第一只有一步之遥,诚凛丝毫没有大战之后的疲惫,反倒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谁都不可以放松!都给我紧绷起来!”丽子豪放的挥掌在每一个队员的背上击打出爱的啪啪啪。   “是!”队员们整齐划一道,虽然被打的龇牙咧嘴但精神依旧饱满。   散场后,今天比赛的四所高校在出门的地方不期而遇。   “恭喜,加油。”到底是同在东京的高校,秀德的大坪泰介对日向客气道,刚刚秀德输给了洛山,接下来只能与海常争三四名的排位了。   “谢谢,一定。”日向郑重道。   两人礼貌的互相微微欠身,大坪又对着另外两队道了再见,秀德的人便先行出了大门,大概是秀德在东京,往年被桐皇压着,今年被桐皇和新冒出来的诚凛压着,球队整体的心理素质得到长期锻炼,即便输了至少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海常就不一样了,神奈川的霸王当久了,被一个后起之秀拉下马,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笠松幸男领着队伍走过来,对着洛山的赤司点点头,转过来想对诚凛说点什么,来年再战?不对,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带领海常的是凉太,而眼前的这些人有一部分和他一样即将高中毕业,那么凉太未来的对手就是,火神大我,还有......那个黑子哲也,笠松的目光寻摸了两圈也没发现黑子的踪迹。   “再约练习赛。”黄濑显然还没从失败中缓过来,没什么话可说,笠松只好礼貌的对日向点点头,便带着心情不佳的队员离开了,走了两步就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绕着门厅高柱打电话的黑子。   虽然听不到黑子在说些什么,但从表情上推断一定是一个甜蜜的话题,每低语几句黑子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要高上几分。   剩下诚凛和洛山两支队伍,相互眼神短暂的碰撞到一起崩出一串火花,赤司玩味的说:“期待。”   日向向前踏出一步,一字一句道:“迫不及待。”   赤司闪烁的眸光绕到诚凛队伍的后面,盯了黑子一会儿,抿抿嘴唇冲着日向一抬手,两支队伍一起走出体育馆。   “哈,又赢了,不愧是香草大人。”这个时候观众已经走得干干净净,这座位置偏僻的体育馆里外都空荡荡的,和歌从大门两侧的石雕上跳下来。   黑子看都没看她一眼,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手在伸出来时摸出一块泡泡糖,用牙撕掉鲜艳的包装,扔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礼物喜欢吗?”和歌将垂在胸前的卷发甩到肩后,对着根本不看她的黑子送去一道秋波。   礼物?就是那条上了热门的视频吧,黑子当然不喜欢这份“大礼”,但也无所畏惧,和歌现在跳得这么欢在黑子眼中也不过是只进了雷区的老鼠,这只老鼠能活多久黑子心里有数。   “放弃比赛,就此认输吧!”和歌跟着往台阶下走,语气甜腻到令人作呕,“好想看香草大人不战而败的模样,不行不行,一定要看的!”   和歌的哥哥根武谷永吉实在看不下去妹妹在队员和对手面前自说自话丢人现眼,已经撸胳膊挽袖子反方向一迈两三级台阶的冲上来捉人了。   “最后一遍忠告哦,就此认输吧,香草大人,看在我们往日情份的份上,悄悄告诉你,上次献上的还只是一道开胃菜,后面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哦!”和歌没等哥哥冲到跟前就停下步子,站在阶梯的中部,大声道。   就是想看他不战而败、无能为力、羞愤不已的样子,好想好想,原本只是一个梦幻的游戏,也没像表现的那样有多迷恋你,可是我还没喊停你怎么敢擅自离场,香草,你带着秘密这张迷人的面具在马路须加走了过场,迷惑了我欺骗了我,你既然不藏好被我撞见了也不低头,我又怎会让你好过!   你已经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你该回到不良的圈子里,那才是你香草应该待的地方。   黑子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转过身冷冰冰的望着上面相隔十几级台阶的和歌,用极为缓慢的速度从唇间吹出粉红色的泡泡直至爆掉,然后黑子伸出手,大拇指、食指和无名指三根手指捏到一起对着和歌比了一个“七”。   和歌没看懂什么意思,她也不在乎会是什么意思,继续嚣张的撩着火,“知道这儿属于什么地界吗,香草大人敢来,真是让人佩服,听说了吧,矢场久根要带头平了马路须加,连激辣都被捅了一刀眼看要没了命,你还敢过来乱晃,哈哈哈,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哈哈哈啊哈!”   根武谷原本是担心妹妹会动手,但眼瞅着话越说越没边,连忙捂上嘴把人抱走了。   黑子的眼波出现短暂的激荡,他很快自我调整的垂下眼,诚凛和洛山的人走着走着自然而然的就分开了,坐上回市区的列车,黑子离开坐在一处的队友,走到车厢的另一边将手机放在耳畔。   “激辣。”   “香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激辣说话的节奏依旧异于常人,听得人能起半身鸡皮疙瘩,黑子有抗体只是手臂起了一小片。   “恩,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了你,就想起来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黑子的额角抵着车门,眼睛看着车外不断后退的景象。   “挨了一刀的事传到你耳朵里去了,谁这么多嘴?”   “恩,现在怎么样了?”   “听声音还听不出来吗?”   激辣的气息很稳,黑子长舒一口气,“要来看我的比赛吗?离顶点只有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预感要被抽小皮鞭~ 第二更请假,和粑麻出去玩。   第26章 名中有真   胜利,重要吗?   失败,会死掉吗?   胜利重要,但黑子也输过,现在依然活的好好的,所以,失败了不会死掉。   不过,面对面的倒在某个人脚下,会疯掉吧,会吗?   还差一个就完全打败奇迹的时代了,初入诚凛篮球队的时候黑子想都没想过会有今天,可是幸运的遇见这些队友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甘和复仇的心已经浓烈到最高点,黑子绝不会就此认命,所以,洛山,来战!   “哈哈......”快沉浸在刺激与快感中来吧,这将是一场必胜的比赛!   诚凛休息室里众人都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一直盘膝闭眼坐在长凳上的黑子骤然疯魔般的笑着站起来,睁开眼扫过众人启开双唇用低哑的声音说:“大家一刻都不可以懈怠哦,达到顶点之前都要尽全力铲除掉对手!”管他是踏着鲜血还是踩着尸体,谁在乎!只有站上顶点,才是他想要的快意无悔。   观众席陆续坐满了人,高中的篮球爱好者从全国各地赶来观看这场盛大的赛事,当然东道主东京地区的观众占了多数,第二层的观众席上,一个拿着透明雨伞的少女扶着第一排前面的栏杆摇摇晃晃的走到空出的座位前,上身墨绿色亮面的外套用银线绣着神兽图案,下身短裙配着过膝长靴,少女左半边的鬓发贴着发根编成几股通通拢到另一侧,露出白净的脸蛋,眉骨、眉梢上有明显的新旧伤疤。   空座位就在桃井的左手边,雨伞少女坐下后桃井下意识的看过去,没办法,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少女的气息、神情和眼神实在太古怪了,近距离的观察还能轻易发现雨伞少女嘴角和颧骨上一片淤青。   少女将伞立在腿边,右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桃井低头惊呼一声,看到的是布满针孔青紫的手背,少女转动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掩嘴的桃井。   桃井被盯得浑身发毛,使劲的向后蹭,腰背紧密的贴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在邻座的青峰察觉到桃井的处境问她要不要换座位时,少女开口了,声音清脆的像是持续碎裂的白骨,“你支持哪一队?”   “我,我......诚凛。”桃井的心底当然是向着黑子那边的多一些。   青峰又一次拍拍桃井的肩膀,这时少女咧开嘴露出两排莹白的贝齿冲着桃井一笑,回过头重新关注着赛场,两支队伍进场了。   桃井也忘了刚刚的惊惧,交握着双手捂在胸前,背后源源不断的冒着粉红泡泡,“哲君,太帅了!”   许久没剪过头发的黑子扎着鱼丸大小的丸子头,杂色的细发带压着不让碎发散落下来,这是香草的一贯打扮,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肩颈优美的线条。   “丸子头好可爱,发带也超可爱!”桃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竟然伸手在空气中虚捏了两下。   一旁的雨伞少女从袖口抽出一块红色的布料,展开看是条三角巾,少女兴奋的挥着三角巾,大喊道:“香草,加油!干掉他们!”   黑子的眼波有意无意的扫过各个方向的观众席,席上的少女抬高手臂加大挥舞的力度,黑子目光一顿朝着少女的方向摆了一下手。   “啊啊啊!阿大,哲君对我挥手呢!”桃井受宠若惊的捧着脸尖叫道,并使劲挥手回应。   “他没有对你挥手。”雨伞少女这回没有扭头和桃井说话,而是斜移了一下目光,冷冷的瞥了桃井一眼。   “你,你说什么?”桃井底气不足,挺着胸前汹涌的波涛给自己壮胆,“哲君不是对我挥手难道是对你吗?”   “知道就好。”雨伞少女轻飘飘的说。   桃井表情碎裂,之后迟疑道:“我想,也许是个误会,我们说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眼前这个挑起话题的少女看上去不好惹,但本能让她鼓起勇气坚持在同性面前宣告对哲君的主权,等日后哲君改了性向,她桃井五月才是第一顺位接手人。   “不是误会哦。”少女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艳艳的米饼,咔嚓,咬了一口,“说的就是同一个人,蓝头发的美少年呀!”   说到“美少年”这三个字的时候少女还狭促的弯着眼笑了一下。   桃井心中警铃大作,现在她已经完全忘了之前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的古怪和恐怖,桃井气势汹汹的问道:“你是谁?和哲君什么关系?”   “我呀,是他可以将后背交付的人。”少女握着雨伞的手柄敲了两下地面,高傲的说,然后又不怀好意的问桃井,“你呢?暗恋者吗?”   “明恋!”桃井毫不退让的掐腰挺胸,力图用罩杯碾压嚣张的平胸挑战者。   倒不是桃井对黑子有非他不可的爱恋,而是,人嘛,只要有竞争者,即便被觊觎的只是个备胎,战火也会被轻易挑起来的。   “不管你是谁,若是对哲君有企图,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只是个A-。”桃井马上从优势着手想要扳回一城。   少女歪着头舔着看上去就辣极了的米饼,一手附在桃井胸前的大瓜上手法细腻的揉了几下,就着大瓜将逼近的桃井推到椅子背上,享受的眯了眯眼,道:“香草的主意你是不用打了,不如,考虑考虑我?”说着指尖隔着衣服勾进bar的边缘弹了一下里面堆积的软肉。   桃井僵硬了,等她回过神来,飞快的将一直被她当做武器的胸器从女色狼的手里夺回来,涨红着脸使劲往青峰那边挤,力求将距离拉到最大。   赛场上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比赛渐渐进入焦灼状态,紧逼之下,火神意外进入zone状态,但并不足以突破洛山的阵线,下半场对方甚至渐渐摸清了黑子时不时会领导一波的吊诡打法,压制着诚凛再难反超分数。   “火神大我只踏进去一只脚,想要赢我,远远不够,哲也,你在挣扎什么,败局已定,再这样疲于奔命只会让诚凛输的更难看。”经历了这么多,赤司当然知道黑子是不爱听这种话的,但还是说出来,他就是要用绝对的力量让黑子认同、臣服,“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所以,赤司还没有放弃让黑子认识自己的“错误”。   “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就算是父母也不可饶恕。”但是哲也......我允许你接受惩罚,赤司胜券在握,等待着逃跑的恋人,再次为他所控。   “哼!”黑子调整着发带,不屑一顾,不要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呦,我会生气的,生气起来控制不住连自己都打。zone吗?因为天赋将我拦在门外,还真以为我稀罕进去,不进可以,但那扇该死的紧闭的大门我一定会踢碎它!   黑子湛蓝的瞳孔卷起漩涡翻涌出深海的颜色,诡计频出成功打乱洛山的阵脚,所到之处,轻微碰触对方球员,恶意满满,对方球员无不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瞬间消失再凭空出现,几度晃得对手跌倒在赛场上。   能进入zone又怎样?黑子自有黑子的境界,在实力终于不再被压制,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诚凛凭借紧密的配合、队友之间的坦诚信任赢得了这场比赛,取得了这一届全国高校冬季杯冠军。   今天来看比赛的人有许多都是暗暗支持诚凛的,原因很简单,久居高位的大神被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拉下神坛不就是最让人感兴趣的剧情吗?诚凛也争气,还真就把洛山这个帝王拉下马了。   另一边三、四名的争夺也有了结果,可怜海常神奈川县第一名先后为东京的两支球队做了炮灰,被生生挤出前三。   接下来就是宣布成绩,为全国四强颁奖,冠军队诚凛喜气洋洋的在场边擦汗的擦汗喝水的喝水,大多数还偷偷红了眼睛,日向吸着鼻子大笑着和木吉等人抱起似哭似笑的丽子欢呼着飞高高,秀德和海常进入场地等待颁奖,观众席上有从另一场过来的也有不看典礼就此退场的。   黑子一甩毛巾搭在肩上,两只圆眼亮晶晶的望着记分牌,101:105,心底的一处执念在消散,曾经小小的仇怨在释怀。   奇迹的时代看到了吧,黑子哲也赢了,自诩不败的赤司,输了,你们,都输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认真二字,你们不认真哦,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亲手给你们当头一棒,这爽度跟连喝十杯香草奶昔差不多。   突然膝弯一紧,视线在上升,黑子一看是火神将自己抱起放在肩头扛了起来,火神兴奋的扛着黑子在场中晃了几步。   “呀,笨蛋火神,你在做什么?”人逢喜事脾气好,黑子只是口气有些凶,手上轻轻抓了抓火神的头发。   “热烈庆祝起来嘛,你看丽子那边的飞高高怎么样?”火神跃跃欲试道。   就你一个人,拿我飞高高?黑子用了扯了一下火神的一把毛,警告道:“想都别想!”好好的人,谁想把脑壳摔碎?   “恭喜。”下方有人说话。   黑子低头,看到绿间正仰望着自己,黑子小脸一扬,得意道:“同喜同喜。”   绿间深深看了黑子一眼,撇开脸,推着眼镜道:“下来吧,马上颁奖了。”   “呲!”刺耳的音效毫无预兆的响起,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当大家都在抱怨音箱故障吓人一跳的时候,最上方正在循环播放体育竞技宣传片的大屏幕花屏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画面,只是播放内容变了。   首先进来的画面是一条教室外面的走廊,如果不是墙上耸拉着几块班牌和墙边倒着的残缺桌椅,绝对不会有人将这条废墟一样的走廊和学校挂钩,镜头前移,画面并不平稳,前面窗台的地方有两个人。   在场的人都因为播放的变动在好奇的关注大屏幕,黑子看着画面中熟悉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这是又在上蹿下跳的想爆出什么黑历史吗?要来点比上回更劲爆的?真是服了这个和歌了,她到底偷拍了多少斗殴实况。   赢都赢完了,冠军也到手了,这个时候再耍把戏也更改不了诚凛夺冠的事实。   “激辣大人,香草大人,可以参访你们吗?”画外音道。   画面中激辣吃着辣味米饼坐在窗台上,黑子梳着和今天一样的鱼丸头带着烟灰色的发带,站在窗台前一下一下弹着腕间的护腕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太阳淡淡辉光洒在黑子的脸上,如梦似幻。   “参访?当我们是偶像明星吗?”激辣舔着米饼最辣的表层,直勾勾的瞅着镜头上方的某一个位置,而黑子那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镜头抖了一会儿,画外音又道:“二位大人可以描述一下各自的理想型吗?”   “理想型?”激辣开始有几分兴趣了,她伸出没拿米饼的左手轻佻的抚上黑子的侧脸又向下滑,滑到下巴处捏着黑子的下巴把脸转过来,激辣的目光是□□裸的调戏,故意道,“香草就很理想。”   “恩?”黑子拂去激辣作乱的手,凉凉道,“把我做理想型?那你下半辈子怕是孤苦无依了。”   “那,香草大人的理想型......”画外音激动道。   黑子没有理会。   “说说嘛!”激辣很感兴趣,又伸手捏着黑子的下巴摇了摇。   黑子无奈的抓住激辣的手按在窗台上,“好好好,我想想。”   沉吟几秒,黑子垂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他抬起头红着耳朵望向窗外。   “我喜欢,名字里有‘真’字的人。”      第27章 心虚与羞愤   不痛不痒的片段让黑子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这里顿时心中一甜,他挣开火神的手臂从肩膀上跳下来略带笑意的望着屏幕,观众席上有起哄声,场地内分散的四队成员听到这句后都调低了下巴看向黑子和黑子身边的位置。   拿这个做开场是想铺垫什么呢?黑子只笑了一下,戒备从未放下,他也顺着一部分球员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位置,是,额......绿间,真太郎......   这,可真的是误会了,黑子额头冒出井字,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远处挪。   镜头一闪换了场景,拍摄距离比之前远了不少,主角是泡泡糖之友黑子和原一哉,两个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原一哉将篮球转起来放到黑子竖起的指尖上,画面明明灭灭,全是黑子的各种画面飞速划过,最后是一片夜色放慢了速度,那是冬季杯打败桐皇后与灰崎重逢,二人坐在社区游乐场的恐龙背上凑得极近,视频肯定被剪辑过,呈现的很暧昧,当时的情景也确实很暧昧,现在黑子的脸色非常不好看,花宫君肯定还在上面等着看颁奖仪式,屏幕上的画面自己看着都心虚,花宫君看了也会生气吧!   和歌搞出这么大动静,让一体育馆的人都跟着看戏,就为了给他的感情生活添堵?可以,蛮成功的,黑子已经开始不安的小幅度的往观众席上看,并在脑海中飞速搜索,之前还有没有其他手欠撩人的事情发生,唔,应该是没有了吧......全明星那次实在宿舍里,还是大半夜的,除非和歌是只老鼠,否则一定拍不到,应该吧......   屏幕再次暗下去,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故障解除了,管理人员也松了口气的时候,大屏幕上再次出现画面,下雨天,便利店的窗前,迷蒙的望着窗外烟雨的清冷少年,怪异的鼓起的腹部,然后花宫为之挡门,最后画面定格在花宫蹲下为黑子系鞋带的那一刻。   黑子脸色煞白,一身的刺根根立起,眉目冷厉的死死的盯着屏幕,全黑下去的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一句话:“知道我的厉害了吗?”末尾还跳出来一颗红心。   最在乎过去的人是他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被扒的一丝不剩,□□裸的呈现在人前,黑子羞愤的红了眼,原来和歌打的根本不是干扰比赛的注意,她就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给黑子找不痛快的机会,她就是要将黑子不为人知的那一年暴露出来,她就要让人知道你们认识的那个人模人样的黑子哲也其实是个怪物,被人搞大过肚子的怪物,行为不端作风不良的怪物。   颁奖典礼也不知是怎样度过的,黑子浑浑噩噩的回到休息室,靠在衣物柜上半晌,大力拉开柜门翻找出手机,拨出号码后一边听着“嘟嘟”的电话声一边揉揉脸摆出僵硬的笑脸。   没人接听,已经是第三遍了,黑子眼神无光的将手机扔进柜子里,手撑着柜子底板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始机械的换衣服,周围的队友全都默不作声,夺冠的喜气掺杂着磨人的尴尬。   “黑子,咱们直接去庆祝吧!怎么样?”丽子蹭过来,商量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黑子仿佛平常一样淡淡说着话,“大家玩的开心。”   “别放在心上,黑子。”日向拍拍黑子的肩膀,“今天是诚凛夺冠的好日子,高兴起来。”   黑子被人针对了,可作为队友,他们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开解他,也没办法,毕竟不再是打架斗殴这种黑历史的问题,已经上升到最为私密的隐私问题了。   火神将冠军的奖杯塞到黑子怀里,把人拉到休息室中间,说道:“你不是眼馋冠军好久了吗,开心点,一起合张影。”   “对对对!”小金井忙不迭的装好自拍杆。   众人自觉地聚拢过来完成合照,镜头里,黑子抱着奖杯嘴角微勾,被一张张笑脸包围着,这个冬天,诚凛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和歌依旧坐在体育馆大门外的石雕上,没等到黑子却等到另一个老熟人,和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从石雕上跳下张臂扑了过去,“阿嘞阿嘞,这不是马路须加的寺本老师吗?怎么,来看球类比赛?”和歌强势的攀附上寺本的手臂。   “寺本教练,需要帮忙吗?”列队离馆的洛山球队走出来,赤司见寺本战战兢兢的样子,开口询问道。   “美香,快放开寺本教练!”根武谷无比头痛,他这个太妹妹妹自打夏季集训遇见诚凛的黑子后就接二连三的搅和,今天大屏幕的视频肯定就是美香搞的鬼,这么做至少是因为她和黑子有过节,可寺本教练一个长辈,美香怎么也要上手招惹。   “教练?唔,我说香草这种人怎么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还得了冠军,原来是有寺本老师你照拂啊!”和歌给哥哥面子松开寺本的手臂,但还是薅着寺本的领带,一抻一松的。   寺本抢回自己的领带,“香草同学能风生水起源于他的认真和实力!”说完寺本就撒丫子跑了。   “准备好了吗?和歌。”讥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黑子穿着米色的大衣,里面没有套诚凛的队服,似笑非笑的向和歌走过来,诚凛众人也从后面走出体育馆。   “香草大人脸色很好嘛!”那么丢脸,还能绷得住,和歌幸灾乐祸的说。   和歌偷拍到这么多片段,跟踪起人来很有一手嘛,黑子只见过和歌摆弄傻瓜相机,那些视频,应该还随身带了隐藏设备。   黑子哼了一声,平静的目光留恋的扫过每一个队友,最后停在丽子脸上,“很抱歉,接下来的路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就此别过。”很抱歉,缺席冠军之日的庆祝;盼了那么久,执念到封魔的冠军,胜利的喜悦还没完全释放就被和歌搅和干净;抱歉了,要说再见了。   冠军已经拿到了,谁还会装模作样?   “黑子......”丽子叫了声名字,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她想劝黑子为了明年的参赛资格忍一忍,可是这种事怎么忍。   “香草大人上周在这里给我比了一个‘七’,是说七天后再找我清算的意思吗?”和歌俏皮的捏着三根手指。   “呵,清算?不用说的那么文艺,就是七天后要揍你。”黑子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红色的徽章,拇指一弹徽章弹到半空再横腕接住,别在领口,花朵形状的红色徽章上面有着“MJ”两个重叠的字母。   “葩葩葩葩”和歌见状鼓起掌来。   “马路须加的规矩知道吧!”黑子道。   “马路须加的规矩......不就是没有规矩嘛!”和歌拿出叼在嘴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深红色的糖球在青灰色的石板上粉碎飞溅。   黑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在这里吗?让你哥哥看着你挨揍的惨状,不丢脸吗?”   “你今天不丢脸,我又有什么可丢脸的。”   “black说,是我太温柔才让你这种小角色蹬鼻子上脸,看来必须得纠正一下你的认知了。”   和歌的脸阴了下去,将指节一根一根捏响。两人之间火星四射,双双迈出一步,激战一触即发。   “哈哈哈哈哈......”节奏诡异的痴笑声响起,和歌反射性的打了个机灵,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呐,生气了吗,你生气了吗?需要道歉吗?”激辣轮转着透明雨伞从两队球员后面绕出来,在黑子身侧站定,用好奇的目光肢解着气焰全无的和歌。   “哈......我生气了,不需要道歉,要和歌坏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磨磨蹭蹭差点又要周日才更出来OTZ.. 香草与和歌,其实就是泡泡糖与棒棒糖之争吧~   第28章 满足你们   和歌后退着要溜,激辣闪过去就是一脚,和歌背对着向下的台阶没能躲过激辣又快又狠的一脚,惨叫一声顺着台阶滚出很远,停下来后佝偻着趴在那儿一抽一抽的,激辣站在第一级台阶的地方咬着指甲,不屑道:“真菜。”   这边黑子也一缕烟似的飘到正要上前理论的根武谷面前,“太妹的事要由太妹自己解决,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和我解决。”黑子拦住根武谷,淡淡道。   “你,让开!”根武谷急了就要推开眼前碍事的黑子。   黑子一挡,挡的根武谷一个趔趄,他悠悠道:“太妹对太妹,篮球运动员对篮球运动员,对你们家够公平了。”   “你也配叫运动员!”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有定义别人的功夫不如管好亲妹妹,你妹妹是什么货色你不会头一天知道吧!”招惹人是有成本的,和歌要上天,我炸她下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黑子甩甩胳膊,回给怒目而视的根武谷一个凉薄的坏笑,又道:“和歌的日常就是如此,可你不一样,以后还要继续打篮球吧,我的拳头可是铁做的,别给你的职业生涯留下缺陷哦!”   “小香草,摸摸哒!小香草,摸摸哒!”激辣化身可爱少女朝黑子勾勾手指。   知道黑子手机铃声的各位今日有幸听了一次真人版的,黑子和激辣站在一起如果不病娇黑化的话,还真是一道异常美丽的风景线。   “恢复的不错呦!”黑子看着前段时间被敌校捅了一刀的激辣,欣慰的说。   “小意思。”激辣自然的挽上黑子的手臂,两人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男女看完比赛后要去喝一杯香草奶昔,激辣凑到黑子耳边问:“心里不舒服吧?”   “恩,是不太不舒服。”   “还能继续么,要躲避么?”   “才不会呢!”黑子骄傲的抬起头,屏蔽一道道复杂的目光,坚定的直视着前方,一级一级台阶走下去,“是在意,不是惧怕。”   “和歌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呵,我曾在深海中死去,又在晴空下复活,这世上再没什么能够打倒我。”   有些事情,黑子不愿面对,但他活在世上这些事终有一日会暴露在阳光下,和歌替他说了,也好,以后就再没什么可回避的了。   “你还是我的香草,没变,还有那个比赛,虽然看不懂,不过我知道香草最厉害了。”   黑子很是受用的眯了眯眼,心念一转挑眉道:“话说回来,为什么抢我的猎物。”和歌的首杀怎么也该是他的吧,却让激辣抢了先。   “唉,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我这不是怕当众打女生会坏你名声嘛。”   “嗤,我有什么名声?我打过的女生还少吗?”   “那接下来你上,我不插手就是了,哎,不好不好,她跑了。”   和歌挣扎着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的往远跑,用“跑”这个动词纯粹是为了鼓励和歌不顾一切想要逃离的精神,刚刚受了激辣的一记暴击,和歌能缓过气爬起来真是坚强,不过逃跑速度也很感人就是了。   “如果你不出来,她肯定不会跑。”不仅不会跑还会正面刚到底,黑子目送和歌缓慢的逃离。   “怎么办,要不要赔偿你。”比如抓那丫头回来。   “好办,下午不是约战矢久场根在废楼一层吗?和歌要还认自己是马路须加的人肯定会到场。”反正这个和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消息很灵通嘛,香草。”激辣摸摸黑子领口的徽章,“看来你早就决定好要为马路须加出份力,那么,矢久场根勾搭过来的酒吞男高就由你负责挡一挡啦,毕竟你是马路须加唯一的男生,我们只能依靠你了。”激辣说的可怜巴巴。   “依靠我?酒吞男高?”黑子撇撇嘴,“教酒吞那帮软蛋知道我其实是个男生......”恁死我的心肯定得有了,这要是激发出他们那点少的可怜的血性,还真有可能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说不定去的路上就能碰到敌对,准备好变身吧,小香草。”   一辆医护车飞快驶来,在黑子和激辣面前急刹车,冷艳的短发护士小姐坐在副驾驶放下车窗对二人道:“上车,顺路。”   sodo结束了高校比赛医护人员全程待命的工作,就拜托开车同事送她去支援母校。   矢久场根联合各大不良高校踢馆霸主马路须加,说出来好大的阵势,不过现在看来怕是要输的没有悬念了。   ===============   “今日流淌着热血的肌肤,明日将不复存在。”黑子蹲下戳戳地上一滩人形的死肉,“你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阴暗的小巷,激辣靠在路灯刚好能照到的巷口,一边啃着血淋淋的手指,一边数着对面墙上有几块砖,巷里的情景她欣赏了前半程,现在已经没兴趣继续观看了。   和歌只剩下时有时无的□□。   黑子薅着和歌的头发将和歌那张肿的看不清眼睛的脸摆正,看不到肤色的血手温柔的替和歌拨开糊在脸上的头发,轻声道:“意思就是,只有今天好活了,要好好珍惜。”   马路须加在废楼击退了以矢久场根为首的几大不良高校,散场后黑子就顺利的在这条小巷堵住了和歌,恶战后都是一身狼藉伤痕遍布,谁都不比谁伤的轻,所以,激辣旁观,黑子和和歌在共同御敌后又公平的打了一架。   和歌输的太惨,从大声哀嚎到断断续续的□□再到现在的声息微弱,当黑子拳拳到肉,和歌立刻就认识到了她和黑子的差距,她终于不再无知的嬉笑,当被三下两下打的三魂出窍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和歌屈服了,不仅低下了头,还给强者跪下祈求生机。   ......   电车就要发车了,车门发出滴滴的警示声,两道虚影砸进了电车车厢,外面的呼喝声越来越大,黑子和激辣一头扎进车厢撞到另一边闭合的车门上留下一大片血色,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跌坐在地,再一抬头,车门快合上一半,但是一个一身黑色立领制服的不良少年已经狞笑的往车厢里踏进一条腿。   激辣趴伏在地上咯咯的痴笑,半张脸上都是血,笑起来还有血液从嘴里涌出来,激辣整齐的贝齿在凝固的暗红中衬得越发森白,黑子眸光一冷,除了脸比激辣干净些,其他的没好到哪儿去,收拾完和歌在来车站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几个酒吞男高的老熟人,这几个人下午在马路须加受挫,加上与黑子和激辣有些私人恩怨,晚上再次见面自然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下午在废楼背水一战打得太猛了,晚上狭路相逢闻讯赶来的酒吞的不良越聚越多,架打到最后脱了力黑子和激辣当然是找机会撤,可是没甩掉还是被追上来了。   第一个追上来的不良少年自信的认为这两个体能达到极限的人只能束手就擒,却没想到黑子死死咬着嘴唇暴起一跃,斜飞过来一脚重重踩在他刚踏进电车的那条腿上,这一脚听声音,腿好像是折了,紧接着另一只脚连环袭来,正中胸口,直接就把人踹出老远,不良飞出去后仰面躺在站台上疼得直叫唤,后面一个星目浓眉、鼻梁挺直梳着背头的不良赶过来,疯狂的目光射进渐渐合上再也容不下人进入的车门,背头不良狠劲儿十足的朝着快要消失的车门空隙一甩手,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黑子想都没想翻身就是一扑将激辣罩在身下,车厢响起了尖叫和抽气声,还有黑子最想听到的车门最终关上的声音,黑子头不是一般的晕,眼前还出现了短暂的重影,但这都没妨碍到他抬头看清门缝的密封条上插着那把军刀,看那位置如果黑子扑下去时身子伏的再高一点身上就要多一道伤或多一个洞了。   电车开始移动,乘客们都朝着行进的方向一晃,黑子看着军刀怒极反笑,撑着车厢地面紧紧握住刀柄将刀□□,呵,菜笔,还耍上刀了,想弄死谁?你不知道吗?只有最垃圾最菜的不良才无能到用刀才能弄死对手。   电车刚起步速度还没起来,背头不良竟然开始踹门,疯狂的双眼放着绿光一瞅就是个变态,还是肯定是那种爱关小黑屋热衷上锁链的变态,黑子握着刀在摇摆的电车里站起来,直面踹门的背头不良,车门好像还真教他踹的有些不牢固了,电车越走越快,背头不良跟着车小跑起来,拳头砸的门玻璃上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这人还把脸贴过来对着里面的黑子笑的狰狞,他嘶声大喊:“香草!香草!我不会放过你的!哈哈!”   车厢里的黑子嘲弄的看着外面的人又踹又捶又喊又笑,他站得笔直挑衅的扬了扬左边的眉梢,白捡的军刀在指尖翻飞,“不会放过我?哈,即便你用刀,也是我先踩死你,垃圾。”   终于电车驶离站台,背头不良再也追不上来了,车外的夜色和车内的明亮映衬着玻璃上暗色的血污狰狞可怖,激辣抱着黑子的腿半个身子都依在上面,痴笑的声调越来越弱。      第29章 不用坚强   军刀在大衣上擦了两下折回鞘扔进口袋,黑子弯下腰想把激辣扶起来找个地方坐下,结果人没扶起来自己却腿一软跌坐在地半晌缓不过来。   真丢人,还好没被熟人看到,黑子闭眼暗道。   “黑子......你,你还好吗?下,下站叫救护车吧!”右手边车厢已经站起来不少人,全都焦灼的望向地上的人。   黑子一听声音,眉头突地一紧,他疑惑的睁开眼向右看过去,脸上出现短时间的呆滞表情,说话的是丽子,还有诚凛的队友、洛山、秀德、海常、桐皇的人,黑子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上午就比完赛了,这帮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怎么这么晚才回去,都干嘛去了?   黑子不知道的是,在他上了sado的顺风车走上放飞自我的道路之后,诚凛和洛山路遇秀德、海常和桐皇的人,各队即将退队升学的三年级不约而同的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与老对手们组队玩了一下午的篮球,一二年级的球员就有一部分留下来观战并跃跃欲试,冬季的天短,感觉没打多长时间天就黑了,一群人呼呼啦啦走到车站坐上回程的电车,然后就目睹了惊险、刺激、炫酷宛如动作片中的一幕,只是这一幕发生的时间太过短暂,等他们回过神来并发现那是黑子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黑子感觉今天运气背的很,他沉默的摇摇头,在身上里掏外翻的找出从医护车上顺来的超大号一次性棉片,轻柔的抬起激辣的下巴为她把脸擦干净,很快棉片就呈饱和状态了。   一包撕开包装的医用棉被递到黑子面前,“伤得重吗?”绿间平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   黑子愣了愣,道了声谢谢,将稍一用力就能挤出血水的棉片胡乱塞进大衣口袋,从绿间递过来的一大包医用棉里抓了一把给激辣连脖子带脸收拾的勉强能见人。   绿间看着黑子结着大片血痂的手背,道“你的手也处理一下吧......”今天比赛的队伍都自备了急救箱,由专人负责携带,现在至少秀德的急救箱在这里,包扎伤口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黑子就着给激辣用过的那团医用棉随意的在手上抹了两把,本来刚结痂不久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开裂,完好的皮肤露出白皙的肤色,更衬得伤口肉碎如泥。   “你都在做什么?这样不计后果,以后影响打球怎么办?”丽子对黑子浑不在意的模样异常气愤,她握紧双拳颤抖着肩膀激动道。   作为运动员,最大的敌人是伤病,伤病会让你在比赛场上深刻体会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无力感,黑子身上有衣服裹着看不出什么,但单凭这双手就该马上治疗,可黑子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篮球是生命的唯一吗?”黑子拥着激辣,仰着头对丽子道,“篮球是很重要,可谁会打一辈子篮球,谁会为了篮球活的畏手畏脚?”   歇了好一会儿了,也恢复了些力气,说完这些话黑子把激辣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提着气扶激辣一起站起来,左边这节车厢的本来零零散散坐着的几个人,变故一出不想惹上是非都去了远处的车厢,所以左边这片空出来了,黑子半拖半抱着激辣走到左边的一排座位上坐下。   绿间没再说什么,缠满绷带的手指抓着半包医用棉回到原位坐下,丽子一跺脚也坐回去了。   让激辣半躺在自己怀里,黑子脱下大衣盖在激辣腰下,轻声抱怨道:“天这么冷还穿这么少。”   “女生不怕冷的。”激辣总算平静下来,因为香草在身边知道自己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激辣的脸上难得看到一丝疲倦。   “伤怎么样,有没有裂开。”黑子不知道之前激辣挨的一刀是捅在哪里了,颇为担忧的掀开激辣的外套往里看有没有血晕开的部位。   “没事,我心里有数。”激辣抱住黑子的手。   黑子是真的累了,整整一天消耗太大,歪在那儿垂着头,眼帘半闭不闭的,半晌,突然哼道:“呀呀呀,把捅你的那个小鬼忘了。”   “没忘你还想做什么?捅回去?”   “我想让她知道不用刀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666......”激辣咳嗽了一声,然后又连喘了几口气,干脆闭上眼蹭蹭黑子的胸口说着话,“你说他们怎么不打你脸呢?真不公平。”   黑子的脸上也有伤,但和激辣比起来可以说是相当干净了,黑子垂着头低声玩笑道:“大概是我长得还不错,他们不想破坏这份美感,哈。”   “完全有可能。”激辣想到什么突然坏笑起来,“以你做主角可以写两种类型的小说,香草和太妹是咸盐,香草和酒吞的的不良是咸蛋,嘿嘿嘿......”   片刻,黑子才反应过来,轻叹道“谁又给你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相爱相杀,情有独钟,恩,设定是ABO,太妹是A,不良是B,香草,嘿嘿,是O。”激辣说着说着又犯病了,痴笑个不停,这回不再笑的血腥而是笑的猥琐。   这个再让黑子理解,难度就有些大了,就算不明白也能想象出不会是什么正经话题,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个群体也混得够久了,可很多领域还是一无所知。   “香草香草,听起来倒像是个可以做风俗店头牌的艺名。”与其说是在和黑子闲侃,不如说是在拿黑子开涮。   黑子懒得继续和激辣贫,便由着她在那儿继续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   激辣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她时断时续的说了一大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后来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先是自己默默地笑了一会儿,才道:“你记不记得,我曾问你为什么不去挑战LAPAPA吹奏部,你说你不会乐器就不去凑热闹了。”   黑子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他没抓住激辣的笑点,这有什么好笑的,“恩,是啊,我当时没想加入团体,又只是个过客......”   “不是,哈哈哈,我是突然想起来,香草你应该至少会一样乐器的呀,哈!”   “我真的不会呀!”   “我是说......”激辣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吹箫,你总会的吧!”   幼稚!这荤段子讲的真老套,黑子无语的皱了下脸,“不巧,这个真没学过,要不激辣你教教我......”   “小香草,摸摸哒!”手机铃声打断了黑子的反   击,黑子浑身一震,双眼放光的开始找手机,从盖在激辣腿上的脏兮兮的大衣内袋找出手机,当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黑子脸上的希冀和勾起的嘴角僵住了,他攥着手机难看的咧咧嘴,失魂落魄的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嗯嗯的应了几句,“知道了,我这几天会抽空过去的,恩,好的,再见。”   黑子的神态变化激辣一错不错的都看在眼里,“伤心了?”因为和歌那个变态偷窥偷拍狂影响到恋爱关系了?   “怕是要失恋了,能不伤心吗?”黑子苍白着脸,嘴唇上也无血色,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激辣举起手覆上黑子的眼眶,“要掉金豆子啦?”   黑子扯下激辣的手,勉强道:“才不会呢!”   黑子仰起头望着车顶,睁大眼睛后用力眨了几下,再低下头对激辣说道:“跟我一起坐到市区,去医院复查一下,明天再回去。”   激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天又这么晚,一个人回家路上再偶遇哪个对头就不好了。   “我去了就能看到小宝儿吗?”激辣眼放红心。   黑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不......他不在......”   “哎,我说,要不要和black家的龙太郎定个娃娃亲呐,啊?不在?”激辣一愣,她看着黑子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把他扔了吧!”黑子虽然保护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但孩子出生后他心里的矛盾与复杂激辣是看得到的,要说黑子最后还是抛弃了孩子,激辣是相信的。   “没有!”黑子咬牙道。   激辣悻悻的闭了嘴,半晌,又小声道:“别放在心上,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即使你坚持不下去放弃了,我也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香草,不要逼自己,你不用那么坚强。   黑子沉着脸,目光落在一处。   激辣坐起来摸摸黑子的耳垂,“我要到站了,回家准备结业考试,等姐姐我顺利毕业再去看你。”   “小心。”黑子也没有坚持让激辣和自己一起走,他把大衣里的钥匙证件掏出来后将大衣披在激辣身上。   “放心。”激辣穿上黑子的衣服,开心的笑道。   车厢晃了一下,电车开始减速。   “一定是太久没见了,才有这么多话可说。”以前黑子和激辣还真不是这么相处的,也许是时间和距离使他们的感情积蓄的更加深厚,激辣倾身抱住黑子,在耳边说道:“我答应过优子前辈一定会拿到毕业证,那么现在,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两人亲密的交颈相拥,黑子嗯了一声。   “香草啊,不要伪装、掩饰什么,你是香草就做香草,你是激辣就做激辣,就做最舒服自在的自己吧!”      第30章 清明樱花祭   到站后,激辣一步一摇的走下车,站在昏暗的站台上影子拉得老长,黑子的大衣穿在激辣身上松松垮垮,激辣因伤哈着腰挥着长衣袖向车里的黑子告别。   黑子坐在那儿没有动,只是平静的对激辣点点头,他现在又累又痛,心里又五味陈杂,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眼一闭,像具尸体一样躺下,激辣先下车了离家还有一段路他得自己撑下去。   滑动着手机通讯录,黑子迟疑着要不要再给花宫君去电话,其实如果还在介怀不想对话,发短信用文字相互表达也是可以的,但黑子不想,他一个字都打不出,只想亲耳听见声音才能安心。   也许这次就能打通呢,他有许多话想对花宫君说,他又怕开口的第一个字眼泪就会委屈又卑微的掉下来,他做错过许多事,却是头一次疯狂的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不想失去他......   黑子可以冷下心肠漠视许多人事物,假装自己无懈可击,但对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伪装,他真的不想失去他。   有人在激辣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缠满绷带的手指伸过来按下黑子手机上的睡眠按钮,再强势的捏着黑子的手腕将一只手捉过去。   黑子挣了一下,无奈被捏的太紧对方的力气又不是一般的大,黑子瞬间像炸了毛的猫,尖刻道:   “绿间真太郎,有何贵干!”   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玩会着火的游戏,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玩了。   “才不是关心你的说。”绿间颇为不自在的抿着嘴唇,用酒精棉在黑子血肉模糊的手背上一擦一抹。   “我擦!”黑子脸一皱,疼的直缩手。   绿间闻言手下又是一按,淡淡道:“你说什么?”   “疼!疼!松手!嘶......”绿间你大爷,你那是什么口气,威胁吗?要不是看你是个运动员,老子绝对一拳打飞你的头!   好吧,以黑子现在的状态,想要一拳打飞绿间这只一米九五的庞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即便是巅峰状态时也有几率难以撼动,所以,这些讨人厌的高个子,黑子暗暗咬牙。   黑子不怕受伤,甚至享受那种拳拳到肉、血肉飞溅的感觉与视觉,但他受不了这种没轻没重、磨磨蹭蹭的不专业的治疗,酸疼酸疼的像是在被几百只蚂蚁啃咬。   绿间那边已经拿出绷带往上缠了,虽然绿间脸上没笑,但黑子还是能深刻感受到烦人的绿脑袋上飘的都是得意劲儿。   “哼,手法这么烂还来我面前献殷勤。”黑子不留情面的讥笑道。   “黑子,你应该知足,是我来献殷勤而不是别人。”绿间一丝不苟的为黑子缠好绷带,俯下身用牙咬断,“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有洛山、海常、桐皇的人。”   “是啊,要是别人那特么可就尴尬了。”冬季杯颁奖典礼前的播放事故,播放内容大部分都在引导观众告诉观众香草这个人有多少暧昧关系,甚至在暗示香草在脚踏多条船,最后给当事人最大的打击的那一小部分,凡是见过、知道黑子这个人的应该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黑子相信赤司绝对明白的彻彻底底。   幸好,赤司、黄濑、青峰、桃井这几位旧人不在,但也奇怪,队员都在他们怎么不在呢?   绷带规规矩矩的在黑子手背上打了节,黑子举起手欣赏起来,同时把另一只没包扎的手藏好,嘴里就没打算吐出什么好话,“这么晚才回去,一下午都在庆祝自己在冬季杯取得名次吗?”   “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黑子。”绿间照常想推眼镜,但发现指尖的绷带染上了血渍,马上举着指尖用控诉的眼神转向黑子。   黑子靠在椅背上半瞌着眼,“哼,逼死你个强迫症。”让你上赶着巴结我,该!   上高中后的绿间脾气好的不得了,面对与他最合不来的黑子,即便是这种情况,绿间也没有扭头走开,而是给黑子简单的说了一下下午的事,“几个高年级的前辈聚在一起打球,有些人就留下来观战了,黄濑还有模特工作赶了最早的车走的,桃井情绪不高,青峰和她一起回去了,赤司一直心事重重,你和那个女生离开后不久,他也不见了......”   “你好像心情不错。” 心情不佳的黑子听着绿间飘逸的话音突然打断道。   绿间停住述说,愉悦的用带着血渍的指尖推推眼镜,从上到下打量了黑子一边,颔首道:“恩。”他不仅心情不错还兴奋地快要打破他严肃正直的人设了。   [今天大屏幕上的播放内容,让我对你消失的那段时间终于不再一无所知,不良少年吗?不,应该是太妹吧,原来黑子你做坏孩子可以做得这么好,真是个天生的小坏蛋。]   [听你说喜欢名字里有“真”字的人,心跳的比和你说话时还要快,虽然明知道你说的根本不是我。]   [最后还知道了你的秘密,这就是你不告而别了无音讯的原因吧,许多人和我同时知道了这个秘密,不过愕然之余还感到惊喜的人只有我一个吧,赤司那里肯定是惊吓。]   [就像是你垂涎海底深处的一条小人鱼,为了得到小人鱼你不断下潜,在潜至一半时,你又发现你的小人鱼还能口吐珍珠,那感觉真是醉人的美妙。]   [国中时都在防着灰崎,结果你被赤司这个早熟的心脏叼走了,高一冬季杯总决赛在观众席的走道上遇见披着雾崎校服的你,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雾崎也在东京,这一次一定要尽人事,却没想到早有个花宫真在你身边了,不过我对自己说没关系,尽人事以待天命,这一次我只等天命,不等人事。]   所以......   [看你情路受阻,我心情很好,如果现任能就此变成前任,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黑子受不了的闭了闭眼,坐离绿间的远些,不行了,夭寿了,绿间这小眼神儿,太骚了,又闷又骚......   ===============   冬季杯发生在学年的最后一学期,冬季杯一结束紧接着就要迎来期末考试,星期三的中午黑子坐在教学楼顶层的台阶上一边吃今天小卖部特供的伊比利三明治一边备战期末考试,手机响了半天黑子才慢吞吞的放下物理笔记,当看到来电显示时,黑子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两天的平心静气原来都是假装的,黑子手忙脚乱的扔掉心爱的伊比利接通了电话,“喂,喂?花宫君是你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花宫的声音才传过来,“是我,哲也,那天没接你的电话,对不起。”   黑子的心大起大落,他急忙道:“没有对不起,花宫君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做错事的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让你伤心了,哲也......”花宫带着歉意说道。   “是我让你伤心了,花宫君。”黑子忍不住吸吸鼻子。   黑子又软软的说:“花宫君晚上有事吗?”   “是该见面好好聊一聊我们的事。”花宫那边的情绪很低,“不过得周末考试结束后。”   “恩恩,好。”黑子听着手机用力点点头,积极的说道,“雾崎考的真早,诚凛的期末考试大下周才开始呢!”   “恩,是高三的结业考试。”   “那花宫君加油!”黑子早意识到了花宫君情绪不高,也没有拖着人硬聊,便乖乖说结束语,“我们周末见!”   终于和花宫有了联系,下午黑子的心情明显轻快了不少,但显然有人不会让他的轻松愉悦持续到晚上,放学后黑子被班主任留下来额外指导了几句课业,等他出来时就在学生散的差不多的校门正中央看见了穿着洛山校服直挺挺的立在那儿的赤司。   京都离这儿可不近,这个时间能站在诚凛校门前,赤司他是逃课了?   两个人隔着有一臂宽的距离走在路上,赤司频繁的侧首看向黑子,黑子抱着手臂目不斜视的走着路。   “双手抱臂是对外界不信任缺乏安全感的行为。”赤司缓缓的开口道,“我......让你不安   吗?”   “这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黑子微微扬起下巴。   前面有一家奶茶店,让赤司想起了以前恋爱的片段,他指着那里说道:“里面坐?”   黑子摇头,他并不像和赤司走进一个能够共叙回忆的地方,但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对面   是一条观景河,黑子过了马路来到河岸的前,敲着护栏对赤司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完吧!”   黑子平静的近乎冷漠,他望着一般冰封一半流淌的河水,没有节奏的敲着护栏,等待赤司开口。   “怀孕的事哲也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赤司从来没打算过对黑子放手,无论黑子是失踪还是   出现,奈何洛山在京都,地理位置劣势,计划不出什么有效可行的追认计划,当在冬季杯赛场的大屏幕上看到黑子扶着腰鼓着老大的肚子,赤司当时就反应到是怎么回事了,他回去平静了两天消化掉才意识到既然他和哲也有孩子,这不就是巨大的机会吗,有血脉连着,山高路远、矛盾、误会又能算的了什么。   “不是应该先问孩子是谁的吗?”   “胡说!”赤司没有犹疑,立刻笃定的说道,虽然他一直暗中忌讳哲也和灰崎的关系,但哲也,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黑子顿了顿,接着赤司的第一句话说,“没有,我当时想告诉你来着。”   “然后呢?”为什么没有说?赤司马上想起是因为什么了,“是我们那次吵架的时候?”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哲也那个时候的反常其实是无助吧,如果那个时候知道一切,绝对不会对你发脾气,一定顺着你。   “说再多的前因,结果也不会改变。”黑子仰头看了眼天上色彩艳丽的流霞,他突然想到,有个孩子,他和赤司之间的纠葛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斩断。   黑子竖起手指点了点鼻尖,道:“你来是想问孩子的事吧!”   “不,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来把你找回。   “你听过清明樱花祭这首歌吗?”   “啊?”   “小樱小樱好想见你,好像现在就见到你,将你召回天上的神呐,求求你......”黑子轻声哼唱起来,“歌词在讲一位父亲思念夭折的孩子。”   赤司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吓你们一波的,昨晚肝到十一点还是没写完,就顺手回复了你们的评论,,回复了,就吓不到你们了,吓不到你们也不会有四百米的大刀送过来,所以,劫后余生的幸福微笑~   第31章 不完整   “怎么会这样......”赤司喃喃道,夭折的孩子?他那素未谋面的孩子死了?怎么死的?哲也把孩子生下来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孩子死了哲也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些问题在赤司脑海里乱撞,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忘记吧......像我一样。”黑子转过头望着被打击到的赤司,温柔的说。   [想我忘记你一样,忘记我和孩子吧,京都和东京相隔遥远,不要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想起你、想起曾经的回忆。]   [我曾撂过狠话,要你后悔,可事过境迁,早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你身上了,所以,也就算小小的兑现当初的承诺吧!]   ===============   因为怕打扰到花宫的考试,黑子忍到周五晚上才用短信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周六下午两点,初遇的那条海岸。   “花宫君!”一见面黑子就扑上去将人紧紧抱住。   花宫迟了半晌才开始回抱,“哲也,还没和你说恭喜,冬季杯冠军得主。”   黑子抱着花宫的腰抬起头,眼角眉梢还有未愈的伤痕。   “又开始打架了?”花宫小心翼翼的捧住黑子的脸低头仔细的检查伤口。   黑子将花宫的手拉下来,紧紧握在胸前,纤细的手背上缠着绷带,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花宫,道:“只打了一次,比赛结束后的那个下午。”   “那天,花宫君没在出口的地方等我,明明比赛前还把我送进休息室,结束后竟然没有来接我。”花宫不提,黑子却不会假装没发生,说出来解决掉才好让这件事翻篇。   “花宫君,那天的录像把你和阿原都卷进来了,对不起,是我惹的事,搞鬼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了。”黑子委屈的说。   “那倒没什么影响,哲也也不要为这事再打架......”哲也一打架看伤口就知道打得有多凶了,花宫的目光有些游移。   “还生气吗,花宫君?”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黑子是故意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以前从没用这样的方法去达到目的过,不过没用过不代表不会,花宫君就是可以让他用尽一切办法的人。   无论是见面的地点,还是见面后花宫君的态度,都让黑子本就不安的心达到极致。   没等花宫回答,黑子吸吸鼻子,抓着花宫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事,我不该手欠撩人,花宫君原谅我好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黑子这番行为就是典型的不打自招,可是没办法,花宫君不说出来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花宫绝不是因为在和歌的录像中有出镜才不接电话、冷淡一星期的,录像中黑子与原一哉的嬉闹还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片段看起来是无关痛痒,不过和灰崎的那段肯定是□□。   不说出来,黑子心虚呀,那晚与灰崎重逢他是不太老实,先是嘴上逗一逗后来还小上了一手,如果不是被和歌偷拍还当面回放,黑子根本不会将那晚情不自禁的撩闲放在心上,即便有一天他和花宫君牵着手与灰崎迎面相遇他也不会有丝毫心虚,但是现在花宫君看到了,也确实是他做错了事被抓到证据了,所以,黑子不能让这件事含含糊糊的过去,否则他会觉得在男朋友面前始终无法脚踏实地。   花宫一怔,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哲也,花宫落寞的叹了口气,低头望进黑子的眼眸,说道:“我承认,当时是醋劲上脑昏了头。”   那个灰崎祥吾他知道,也曾是帝光篮球队的首发球员,哲也和灰崎认识并不稀奇,但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气氛,使花宫忍不住去猜想他们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   “吃醋了?”黑子瞬间换掉了脸上的委屈可怜,用脸颊蹭着花宫的手,喜笑颜开道:“花宫君吃我的醋,很欢喜呢!”   花宫不自在的抽回手,后退了两步。   黑子僵住了,还维持着捧住花宫手掌的姿势,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怎么了?”看来花宫君还没有消气,一定要好好哄着,他应该怎么做,花宫君推开了,他应该再次冲上去抱住他,可是黑子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倔强的仰起脸与花宫对望。   “那天之后,我想了许多,关于我们之间。”花宫艰难的说道。   “花宫君都想了些什么?”黑子目光沉沉,他和花宫之间,他只想过不要失去。   花宫又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哲也,你的孩子,你从来不提我也不好主动问,现在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黑子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神情淡淡的转身面向一望无际的大海,“男孩。”细微的声音几乎湮灭在海风之中。   “我都没看过他。”花宫遗憾道。   一股郁气涌上心头,黑子眉梢一挑,凌厉道:“花宫君不需要看到他。”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别人的孩子,为什么要让花宫君看到。   “我和哲也在一起,认识一下哲也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谁说是应该的?黑子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嘴角,“花宫君,你才十八岁,和我谈个恋爱还要见家属吗?”   [你才十八岁,我却已经是一个负不起责任的父亲了。]   [我们的爱情那么美好,我不想将沉重的过往代入。]   “傻瓜,你还没我大呢......”黑子没说出口的话花宫都能想到,他伸手抚上黑子拧着的眉毛,道:“还从没见过你在我面前会有这样的表情。”在他面前哲也一直是个天使,但他也早就观察到,离了他哲也分分钟冷下脸,随时随地亮爪子。   黑子听到这话,一时间茫然的放空了双眼,是了,他是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情对待过花宫君,花宫君也从没问过在他眼中“逾越”的问题。   “花宫君到底,想说什么?”黑子马上换成乖乖的模样,轻飘飘的问。   “你觉不觉得,在我面前的你根本不是真的你。”花宫深深地注视着黑子,认真道,“只有窥探你和别人的相处我才能认识完整的哲也。”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一发短小,再搞一章大的,努力让小小黑上场~   第32章 只疼一下   “不,不是,因为花宫君在我心中独一无二、与众不同,我对花宫君才会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是想在恋人面前保持美好的样子,虽然他早已不完美。   黑子在花宫面前所展现的是乖巧,最多是调皮,冷漠与恶劣通通隐藏起来留给其他人。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突然觉得很累。”恋爱热度退去后会不会也失去了维持伪装的心力?   “那......都是以后的事......”黑子白着脸颤抖着嘴唇,“我将美好的自己都留给你,有什么错吗?”   “错的是我,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卑鄙了。”   “什么嘛?”黑子不解的嘟哝道,花宫君,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吗?   “哲也,我也在无形的欺骗你,你以为球场上的‘恶童’花宫真场下会真的像你所看到的这番岁月静好吗?”   “那是因为花宫君喜欢我呀,就像我喜欢花宫君一样!”这和卑鄙有什么关系?   “是啊,感觉自己把这十八年的所有爱怜都给了哲也......”   爱怜?爱惜与可怜吗?花宫君没有用喜欢或爱,也没有什么关系,黑子这样安慰自己。   花宫继续道:“我知道过去对你很痛苦,所以你我一直闭口不提,直到奇迹时代的出现,我才陆续从他们的口中知道,我曾离你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可以......”告诉你,不!如果可以,他一个字都不想让花宫君知道,更别提亲口说出了。   “我开始克制不住的想要探究你的一切,但从别人嘴里知道你的过去真是令人咬牙切齿,我开始迫切的想要控制你。”让你的一切都不脱离我的掌控。   说到底,花宫真的控制欲绝不亚于赤司,只是还未暴露出来而已。   “我的未来都是你的,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我的过去。”黑子愿意顺从,却绝不愿被控制被摆布,曾经的教训让黑子记住,奉上自己的一切供人掌控,只会断掉自己所有退路。   “因为我好像对哲也一无所知,奇迹的时代却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用他们和你的过去耀武扬威,我忍不住去猜疑......”球场上从未战胜的宿敌,情场上也要化成一道梦魇吗?为什么偏偏是奇迹的时代?即便他们只是曾经存在于哲也的生活里花宫也出离的愤恼。   “我怕我会伤害你,我不能再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甚至产生了许多卑鄙的想法,哲也,我不想伤害你。”我想知道你和奇迹的关系,我想知道那个曾经伤害你的人是谁,你不会说,我知道我问了也会伤害你。   那天看着诚凛战胜洛山夺得冬季杯冠军,花宫很为恋人高兴,但紧接着,涌上心头的竟是懊恼、恼恨,去年冬季杯雾崎不敌洛山得了个第二名,队友们不止一次的在说,如果一直陪练的外援哲也是雾崎正式的成员,也许就不会有第二名这样的遗憾,遥不可及和触手可及却生生错过真是截然相反的感受,花宫亲身体会到后者是魔障一样的怨念,后来哲也去了诚凛,越来越多的人见识到了哲也耀眼的光芒,又有许多人在他耳边不断重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为什么没把黑子留在雾崎,花宫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早就后悔没坚持让哲也转校到雾崎,没有成绩,他作为篮球队长可以推荐体育特招生,如果当时他坚持哲也不会不顺着他的意思,雾崎可以再添一大助力,他和哲也心意相通的配合也可以狠狠地打响觊觎者的脸,花宫忘不了明星赛训练时赤司征十郎那双似笑非笑的异色瞳,他知道哲也没有二心,这几个觊觎者绝对没戏,但他不仅要宣示主权更要反击,干翻挑衅的赤司,可是,他从没打败过赤司,唯一一次到达能与之一战的高度,却失败了。   他们因救命之恩相遇于这条海岸,因篮球相识,因错综复杂的情愫混合在一起成为一对恋人,成为恋人可以有很多似是而非的原因,有的一见钟情,有的日久生情,有因为一件事一句话,也有因为一双手一双眼,所有恋爱的理由都是正经理由,所谓的爱情基础是要在日常中打下,而花宫和黑子这对,他们没有在现实中充实自己的爱情,而是同时各怀心思的选择走向虚无的迷雾。   海岸离市区很远,回去的路上花宫踩着自行车后座载着黑子,黑子用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环着花宫的腰紧紧地贴靠在花宫弓起的背脊上。   空洞的双眼仿佛一潭死水,黑子原本打算大不了撒娇耍赖一起上,总之一定要哄好花宫,没想到能听到这些意想不到的话语,他们之间不再是小误会了。   他的伤疤,机缘巧合之下也成为了花宫君的一道坎,是啊,他不能总做着梦只顾着自己舒服。   “我们是不是该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到了家附近的路口黑子下了车低着头,他不想让花宫君说这句话,所以他主动先说出来。   “让我好好想一想......”花宫情绪低落道,太痛苦了,不能再若无其事下去了。   “我们都好好想一想。”黑子靠近,踮起脚去抱花宫的脖子,花宫微微俯身由着他抱,黑子迷蒙的双眼直直的望着花宫,道:“那在这期间花宫君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不可以。”   四目相对,两人的脸已经有意的靠得极近了,难言的情绪再次浮上心间,黑子抿着嘴唇微微一低头,让轻柔的一吻落在额间。   冷静期,并没有给黑子多少纠结的冷静时间,原一哉的电话打来了。   电话里,阿原说花宫准备出国了,他们散伙饭都吃过了,他不知道花宫和黑子是怎么了,问黑子要不要出来道个别。   黑子如坠冰窟,他知道冷静是冷静不出什么的,但再不济他和花宫君可以让时间为他们走出一条路来,可是,为什么要如此仓促的在这个节骨眼......这不就是要斩断他们的关系吗?   “花宫君,你要出国吗?”黑子打通花宫的手机,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咄咄逼人。   花宫在那头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艰难的说道:“是,通知书寄过来了,后天飞多伦多。”   “不打算告诉我吗,我不问,花宫君就打算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吗?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纠缠你让你难堪吗?”我还能死缠烂打逼你放弃前程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对你说。”   “我不想对着你哭泣,更不想对着你歇斯底里的哭嚎。”黑子哽咽道,虽然疼的要死掉了,可还是在担心你会因此而对我感到厌烦,“既然被我知道了,去送送你会让你为难吗?”   “怎么会为难,能最后见哲也一面,会很幸福。”花宫苦涩的说。   当花宫紧张的站在安检柜台前的空地等到黑子出现,看见黑子怀里抱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男孩,向他走来,花宫愕然之余整个人都紧绷了。   一岁多的晴海进了室内就自己扯下了头上的鹿角小帽,黑子怕儿子一松手丢了帽子就用抱孩子的那只手拿着帽子,他来到花宫面前但没有靠的太近,就用这段说话刚好双方都能听清的距离,道:“花宫君不是好奇他吗,他叫晴海,你曾救过他的命,是该好好让你见见他。”   花宫半张着嘴傻傻的站在那儿,脑海中全是眼前这个小男孩璀璨的赤瞳和浑浊的类似于紫色的软发。   “来,和花宫君说......”黑子捏着儿子的小手摇了摇,话头顿了顿才继续道,“说再见。”   “moumoumouhahaha!”晴海兴奋地睁着和父亲一样的圆眼四处乱看,看完还趴在父亲耳边说着北鼻语。   “对不起。”   “可能我们的缘分就是这样吧!”花宫君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只是故意放到一边不去想,因为想了也不愿去解决。   “花宫君,我们分手吧!”黑子仰起脸,挂着无懈可击的的表情。   [花宫君,你个胆小鬼,分手也要我先说。]   [但是好喜欢你,一点都不后悔喜欢你 。]   “今天过后,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那么远,我就不等你了。”思念很痛,所以也不会想念你的......   黑子有什么错,他喜欢花宫,即便他曾一度将花宫当做无尽黑暗中唯一的一缕阳光,他竭力小心的不让自己身上的沉重影响到花宫,黑子和花宫在一起时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想也不提困扰自己的烦忧,他不想让花宫知道他曾经不堪的“污点”,他掩耳盗铃的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自己的过去,他觉得孩子是个复杂的负担他独自承担就好,总归是他活该,但他不想将这份负担传递给恋人。   花宫有什么错,他喜欢黑子,即便他曾一度惊叹于黑子卓越的球技,也去不掉他想竭尽所能呵护、爱惜、治愈黑子的心,但他忘记了他根本不是一个温暖阳光的人,他离温暖阳光差的有点远,控制欲极强、计划被打乱会情绪失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花宫真,他愿待黑子独一无二,却做不来一直美好如仙,他败于开始时给自己的错误定位,止于不愿亲手伤害恋人,可最终他还是无可奈何的伤害到了黑子。   他们有什么错,他们都有错,都要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只疼一下,就一下下,好啦,给你们呼呼~接下来要开女||\票啦,不合时宜的说% 花黑之间要是能把那些内心旁白都说出口让对方听到,也不会就这样终止,但是那些对旁观者来说无关痛痒的事对花黑来讲不可能说出口。 黑子不会说:孩子是我和赤司的,我跳海寻死就是因为赤司,我不想让你总能想到我是带着个拖油瓶和你谈恋爱的,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有孩子,即便你不介意我也介意,那不是你该承受的。 花宫不会说:我装不下去了,我想对你好,但我其实就是只大灰狼,开始后悔在你面前装大暖汪,我现在后悔当初没强硬的把你揣兜里走哪儿带哪儿,你的过去是你的伤疤我知道本不想去碰,但偏偏是奇迹的时代,一个个当着我的面耀武扬威演的好像和你有很多故事,我男朋友的过去我为什么要从奇迹的嘴里听到,我是信还是不信,换做其他人分分钟玩坏他,可是奇迹......哲也为什么不来安抚一下我,简单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奇迹的时代,多少篮球少年过不去的一道坎。 PS:花宫看到小晴海的眼睛时,估计内心是崩溃的233333   第33章 都怪你   黑子就那样抱着孩子矜持的远远的站着,目送是他唯一的送别方式,花宫过了安检向黑子的方向摆摆手,黑子纹丝不动,嘴巴眼睛眉毛开始挂上笑,并且越笑越明艳,花宫僵硬的放下手,黑子好像就在等这一刻,他快速仰了一下头,接着马上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出了机场,黑子失神的乱走,没有方向,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晴海在机场摘掉的帽子现在还在手上拿着,晴海见父亲停下来,小手勾紧了父亲的脖颈,冰凉湿润的小脸凑到黑子脸上蹭个不停,每蹭两下就要用那双璀璨的眸子看看黑子的反应,才继续往下蹭。   单手戴帽子不方便,黑子先把晴海放下来将帽子戴好,让两只小手缩进袖子里,再重新抱起来。   “么么!”晴海用袖口左右碰碰父亲的脸,在这冰天雪地里笑得像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   黑子却不想去欣赏,他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温柔,但却根本不去看儿子澄澈的眼,父子俩的眼神鲜有互动,黑子轻抚着晴海的背,让饭团似的小脸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都是......因为你......”黑子抱紧儿子,吐出破碎的话语。   [你看,还好分手了,否则未来的某一天真可能抛弃你呢!]   “都是因为我自己。”   身后有脚踩雪地奔跑过来的声音,随后黑子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哲也,你这是要走回市区吗,傻站在这儿你不冷小饭团还冷呢!”原一哉一个大跳从黑子身后蹦出来。   原一哉和濑户健太郎来为花宫送机,后来黑子来了他们便走开没有打扰,濑户先走了,原一哉因和黑子比较熟就留下来等着说几句话,他也高中毕业,就要离开东京上大学去了。   “小饭团是什么鬼?”黑子将带着些许泪痕的脸别过去。   “终于见到哲也的孩子了,是个男孩子吧,这小脸蛋儿跟个小饭团似的。”原一哉装作没看见黑子脸上的泪痕,咂着嘴捏了捏晴海头上的鹿角。   晴海从父亲的肩膀上转过头来,弯着眼对原一哉使出杀手锏般的甜笑,一笑起来还能出现小尖下巴的轮廓。   “可爱!快让叔叔抱抱!”原一哉迫切的需要献上怪蜀黍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黑子当然是高贵冷艳的替儿子拒绝了,他无情的避过原一哉伸过来的邪恶之手。   “小气......”原一哉早就习惯了被黑子落面子,只是不满的咕哝了一句,又变花样似的吐出一个泡泡,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泡泡糖塞进嘴里的,还是说泡泡糖一直都在他嘴里。   “我说哲也啊,前面就是公路了,真要这么走下去呀!”原一哉追着晴海做鬼脸。   黑子用看白痴的眼神斜睨了原一哉一眼,他才不要承认自己是乱走一通才走到这边的。   “哎呦喂,别那么看着我,我受不住!”原一哉戏精一般的扯着脖子,复而又苦口婆心道:“哲也哎,咱们还是坐地铁回去吧......”   始发站的地铁站这个时段乘客很少,站台的末端,离列车到站还有三分钟,黑子不厌其烦终于顺了原一哉的心愿,让他抱一下晴海。   “来来来,叔叔亲,来叔叔亲一个!”原一哉抱着晴海傻笑了两声就露出了他禽兽的真面目,嘴巴撅的跟个要吃食的猪崽似的。   “哈!”晴海大喊一声,双拳出击,击退变态怪叔叔,原一哉被小拳头捣的仰着变形的脸。   黑子一脸嘲讽的抱回儿子,对原一哉道:“我是不是该报警?”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原一哉揉着脸,回味道:“小饭团手劲儿挺大,以后要不要练传球呢?”   “不要叫我儿子奇奇怪怪的名字。”黑子寒声威胁道,小饭团?倒是挺可爱的,但那不就是谁都可以吃掉我儿子了么!   “喂,我说哲也,可爱的孩子就应该有个可爱的名字,不是吗?”   “不用,谢谢。”黑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不是很有心情和原一哉磨牙,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想揍这个粉毛。   “好吧好吧,不用就不用,那么,晴海?来,看叔叔......”   “么么么么!”晴海亮晶晶的眼睛在靠近,在父亲的嘴角脸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吻。   “妈妈?”原一哉指着耳朵,张大嘴笑道,“晴海叫你妈妈!哈哈哈!这么叫也没毛病......”   黑子闭了闭眼,他第一次在原一哉面前气竭,地铁进站了,原一哉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和黑子一起走进最后一节车厢。   “你平时都怎么带他?”原一哉好奇道,哲也家里应该是有父母或祖辈可以帮忙带孩子吧,既要上学又要训练,晴海还能和哲也这么亲。   “我把他寄养在寺庙里。”黑子淡淡道。   原一哉一愣,马上挠挠头掩饰尴尬,寺庙?也不错,至少有人照看......   黑子将晴海寄养在寺庙,得以不用日日怀着复杂的情感对着这个孩子,得以正常的上学,得以加入篮球社在各大赛事中绽放异彩。   这都要多亏了黑子的父亲,黑子正泽用手中的财力关系庇护了自己的儿孙,让儿孙衣食无忧。   黑子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没有父亲,他应该就此与校园无缘,拉扯着孩子在社会底层的淤泥里挣命,生活的苦难很快就会让黑子面目全非,直到彻底恨上整个世界,连空气都不愿呼吸。   “阿原要去哪里上大学?”黑子率先打破了沉寂。   “哦,大阪,大阪大学。”原一哉飞快的接过话头,“哲也现在是准高三生了,要不要考虑明年做我学弟呀?”   黑子压着眉头真的有在思考这件事,最后他摇头道:“大阪?不行诶,我带着晴海不好离开东京的。”   黑子打算考上大学后就把晴海接回来自己带着,白天送去幼儿园也不会太耽误大学课业,他对晴海的爱虽不及一个正常父亲对孩子的爱,但黑子总归是希望在接受范围内对晴海好,尽可能的在晴海的成长中保护他,避免晴海受到和自己一样的伤害。   父亲曾对他说过:“我在一日就保你一日衣食无忧,等有一天我死了,你活的是人是狗就和我没关系了。”   而去外县上大学就意味着又要麻烦父亲为他和晴海的衣食住行破费,黑子不想总给父亲添麻烦,父亲不仅养大了他还有了今天的成就,他不敢说要比父亲做的更好,但总要具备养活自己和孩子的能力,他不能一直啃老。   原一哉惋惜,又道:“这届诚凛篮球队队长谁呀?你还是那个火神?”   晴海迷迷瞪瞪的趴在父亲胸口,黑子托托儿子的小屁股,随意道:“不太清楚。”   “哦?还没定下来吗?”   “我退部了,就没再关注球队成员变动。”   “你!”退部?为什么?哲也风头正劲,怎么就突然退部了呢?难道是因为好几个主力都毕业了,诚凛又没有教练,下一届球苗好坏未知,哲也不看好球队前景便昙花一现急流勇退了?   “我都高三啦,高一根本就没好好上过课,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大学入学考试了,而且只要在社团,练习赛、IH、冬季杯的比赛不断,家里的事根本兼顾不过来。”就像今年,黑子就算总请假,但也经常有顾不上晴海的时候。   “哎,也是......”原一哉叹气,学业和社团需要消耗很大精力,哲也还要顾着孩子,压力想必不小,总要做出取舍。   “眼不见就少了许多欲望,也省的作为一个高年级前辈,三天一大假两天一小假,比赛也有可能放鸽子,倒是影响了诚凛士气。”庙里的老师傅总发讯息过来说,晴海日日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盼着爸爸来接他,现在男朋友也黄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试着去做一个好爸爸,“阿原,你说......”   “恩?”   “你说,如果我回来后没有继续打篮球,就不会遇见这么多故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你......和花宫?”原一哉隐约猜到些什么,试探道。   “我们,分手了,刚刚。”   原一哉握拳咳了一下,隐秘的观察着黑子的表情,恩,没啥大问题,才道:“你就应该打篮球,冠军就是你应得的,哲也,就因为你回来后加入了篮球队,即便现在退部了,才没留下遗憾。”埋葬自己的光芒难道就是一种好结局?   “感觉,还好吗?”原一哉拍拍黑子的腿,温言道。分手的原因,他能猜到些什么,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黑子抱紧晴海,低下头用下巴蹭蹭晴海的软发,轻轻道:“好,还好,我以为没了他会很不好......”我以为没了花宫君会活不下去,没想到,“还很轻松呢!”   知更鸟曾在我肩上停留,它飞走后我没有日夜哀悼逝去的爱情,反倒将知更鸟留下的一根羽毛吞下,你看,我不用再装饰自己,不用再担心它离我而去,我,不会再失去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第二春可能进展略快。 好兴奋哦,处女肉( ?????`)?   第34章 我家   退部后的日子过得游刃有余,一开始火神还不放弃的劝说黑子重回篮球队,后来也就只是在班级里怨念的盯着黑子的后脑勺,黑子虽然退部了,但并没有就此放下篮球,偶尔星期天的早上还会去社区的球场上独自小玩一手。   晴海有头痛脑热黑子再没缺席过,而且每周都会去寺庙里陪晴海待一会儿,天气好还会抱着在附近走一走,其余的时间就都用在复习高中课业准备大学入学考试上面了,黑子学习基础薄弱,又不是那种从小就养成了极好的学习习惯的人,能取得现在这样优异的成绩,自然是勤奋加倍的结果,好在黑子生活中就剩这两件事,学习和孩子,也就比较好集中注意力了。   夏日逢雨,中午短衣短裤出街去喝香草奶昔的黑子被这温凉的风雨一吹连打了两个喷嚏,淅淅沥沥的雨滴竟然有变大的趋势,所以黑子又顺势钻进小店吃了一锅关东煮,吃的额头一层薄汗,举着能罩下两人的大伞黑子吹着泡泡一颠一颠的跳过路上大大小小的水洼,路过一家周六也上学的幼儿园,黑子进去向保育员问了一下入园条件,如果日后能让晴海就近入园那是最好不过了。   新一届的IH全国总决赛于今天上午结束了,秀德的当家王牌绿间真太郎即便与队友高尾和成配合使用完美的空中接力三分投篮短暂的突破了赤司的防守,也未能撼动洛山帝王的宝座,最终取得了IH总决赛的亚军。   此时,决赛归来的绿间笔直的站在两边墙上爬满爬山虎的窄巷口,紧闭双眼微微仰着脸不知在那儿接了多久的雨水。   以前从未接近过,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第二名的遗憾。   “嗷呜,嗷呜,嗷呜......”跟前有小动物蔫蔫的叫声。   绿间睁开眼,镜片上的一道道雨痕也没能挡住他看清对面那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爬山虎墙底部的叶子里一只幼犬的小脑袋瓜钻了出来,是只柴犬,正歪着耳朵用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担忧的望着绿间。   绿间无法控制的想起一个人,幼犬无邪的蓝眼睛让他想起那个人,却又根本不像那个人。   纤细的双腿为了避过一滩积水轻盈的从街口跃出,落在与窄巷交接的位置,幼犬受了惊,汪汪叫了两声,依旧不疼不痒。   黑子先是寻着叫声瞥了一眼藏身叶子里的小狗,接着随意扫过杵在巷口的人,那人深深射过来的目光让黑子不由自主的停住脚。   “雨中感悟人生么,绿间君。”黑子张了张嘴,最终合成一句微嘲的话语。   上一届诚凛冬季杯夺冠后,绿间就没再见过黑子,黑子退部了,即便他们同在东京,也再难有交集,乍一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绿间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他锁紧眉头走近几步,眯了下眼睛确认真实性。   是真的。   东京那么大,他却总能这么巧的遇到他。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雨淋的太久,绿间有些恍惚,以至于忘记了收敛本性,近乎露骨的眼神黏在黑子身上。   黑子被贪婪的盯住,略感意外的轻笑一声,举着算不上轻便的雨伞也不忘鼓着脸吹泡泡,“我可不是谁的电话都接,谁的短信都回。”   说完,黑子转向爬山虎里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的小狗子,歪歪头笑了笑。   少年执伞一笑,唇红齿白,直球撞上绿间早就按耐不住的心弦。   靛色的雨伞被大力挥落在地打了几个滚,伞的主人已经被人按着脑袋揽着腰啃了好几口,“呜呜!”腰间的手臂在收紧,黑子敏感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腿跟着一软,不知不觉双脚离地了,该死的高个子!   黑子认为蹬腿舞爪这种抵抗太蠢,所以就暂时放弃了挣扎,反正他都开始喘不过气了,绿间也不可能亲个没完,因为被抱离地面力道全都箍在腰间,黑子受不住只能双手吊住绿间的脖子缓解。   入侵的舌头进来时如同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贪婪的舔遍前排的每一颗牙齿,再深入时却只是纯情的顶顶无路可退的舌尖,黑子一直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腰开始打颤,气也上不来,才轻轻捶了下绿间的后颈。   心机绿,自己的姿势找的这么舒服,可是真真爽到了。   连藏在舌头下的泡泡糖都差点被绿间卷走,黑子费了好大费力气,舌头都麻了才夺回来。   密不可分的嘴唇分离开来,唇上皆是水光艳艳,绿间目光灼灼的盯着黑子,手臂下移不再紧勒着黑子敏感又脆弱的腰部,再次压过来舔了口晶莹欲滴的唇瓣,若不是黑子拒绝的后仰,还不知道要再舔上几遍。   “嘶!”黑子抹了下嘴上分不清是谁的口水,才发觉嘴被啃破皮了,他嫌弃道:“强吻的技术真是够烂的,亲个嘴就亲嘛,咬什么呀!”   绿间一扫战败的阴霾,碧绿的眸子无比期待的望着黑子下巴尖儿,又收了收手臂让两人更加密不可分的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灼热。   “喂,我是不是该喊非礼。”黑子摆出一副老道的模样捏着绿间的下巴居高临下道。   “晚了,现在是你情我愿。”绿间一低头出其不意正好叼住黑子的手指。   黑子连忙缩回手,指节上也还是不轻不重的被咬了个牙印,哟呵,行啊,绿间真太郎,看不出来呀,原来你这么会撩,可吻技怎么就......   “还有,不是技术烂,是没有经验的生疏,以后......”如果说最开始是冲动使然,那么现在就是理智在清晰的告诉绿间,猎食的绝佳机会就在眼前,他贴近黑子的颈窝呵出一口气,呢喃道,“会好起来的。”不像某人,装的跟个老司机似的,却连气都换不过来。   黑子被这口呵气激的打了个激灵,绿间被这反应愉悦到了,竟然得寸进尺的在那漂亮的锁骨上舔咬起来,接触到的那一刹那,绿间顿时感觉到唇下的肌肤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呀!有完没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松口,你狗呀,你是狗吧!”黑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往后缩,一边薅着绿间的绿毛往后拔。   绿间也没强迫黑子任他予取予求,他没做抵抗的松了口,也松了手,只是松手前又狠狠地把人往自己身上按了一下。   黑子挣扎着落地,一只手揉着受了刺激的脖子,一只手捡起躺在地上的雨伞,雨中的一番胡天胡地,现在黑子全身上下都是半湿不干,整个人还开始发烫。   “哼!”黑子没好气的瞪了绿间一眼,用手掌敷了敷脸,给涌上热潮的脸颊降温。   黑子像是一个吃完就走、拔吊无情的薄情客,举着伞就要提步走过街口,好似他从未在这里停留过。   “你喜欢的!”绿间在黑子背后提高了音量。   [你喜欢的,喜欢一撩解千愁,二撩解寂寞,我是不是最主动的那个?]   “我更喜欢的说!”我除了喜欢被你撩,还喜欢撩拨你,更喜欢你,更想拥有你。   “你知道我的,严谨的技术流。”所以只是熟练度的问题,技术会纯熟的,我会很棒的。   “不继续吗?”   雨中生寂寞,但黑子这边生的应该是饥渴吧,年少即尝□□滋味,之后就是清心寡欲近三年,哦不,不能说是清心寡欲,应该说是无处下手。   解渴么?那也不要这个人吧,看他居心叵测这么久就不像个好打发的,黑子嫌弃的想,吐气的温度不断升高。   “汪唔~汪唔!汪~~”好奇的旁观了半晌的蓝眼柴犬不顾雨淋溜到黑子伞下,讨好的用湿润的鼻尖拱了拱黑子的脚踝。   “小东西,还不赶紧找个地方猫起来。”黑子穿着人字拖,抬脚用粉嫩的脚趾轻挠了一下柴犬柔软的腹部。   绿间浑身早就被浇透了,发梢的水珠不间断的滴下,沿着肌肤的纹理流进衬衫领口,绣有秀德校徽的白衬衫紧贴着皮肉,几近透明,绿间的上身被勾勒得一览无遗,这该死的好视力,甚至能看到凸起的红豆豆。   绿间摘下眼镜,拨掉睫毛上的水珠,更加畅通无阻的执着的盯着黑子看。   这该死的眼镜男,摘了眼镜好像更......   黑子蹲下抱起翻肚躺在脚前实力碰瓷的柴柴,两双相似的蓝眼睛对视了片刻,不知这一人一狗交流了什么,黑子重新站起来转头对绿间道:“你今天有带幸运物吗?”   绿间怔怔,脱口道:“我,来找我的幸运物......”   黑子惑人的勾起嘴角,蓝眸闪烁,他一手抱狗,一手把伞往前递了递,这把伞正好是双人伞,足够大。   “我家,就在前面。”      第35章 两万   国中时黑子并不住在这里,绿间为抱着狗的黑子打伞,眯了一下眼暗暗记下门牌号。他们还是队友的时候一次联赛夺冠,黑子主动邀请大家去家中庆祝,还展示了独门绝技:水煮蛋,绿间当时不动声色的吃了三枚,后来黑子失踪,绿间常常别有目的的绕路到黑子家的那片街区晃一圈,直到那户小院真的无人打扫破败下去,绿间才死心。   这下好了,又知道黑子的巢穴在哪儿了,今天是个幸大过不幸的日子,绿间心下有些飘然。   独门独院的联排,满院墙的红龙藤本月季,大片的红色花朵在乌蒙蒙的天气里神秘中又带着几分阴惨,黑子把狗扔在门廊,看在同是蓝眼睛的份上,一个避风挡雨的地方和半盒饼干是黑子能释放的最大善意。   进了门,黑子并没有作为主人应有的觉悟,招呼也没有就把绿间撂在玄关自己蹬蹬的上了楼,打开浴室里的莲蓬头翘着脚专心的冲洗自己那被雨水淋湿的脚丫。   左脚冲冲,干净!右脚也冲冲......   黑子一扭头发现绿间自行换了拖鞋跟了上来,正站在浴室门前静静的看着他,黑子拨楞着脚趾一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好吗?到底是认识诶,这样不太好吧,而且,现在想上biu~他的冲动不像刚刚在雨里那么强烈了,要不要算了......   绿间意味不明轻哼一声,这一哼在黑子听来却是道破了他摇摆不定的心思,他怎么会承认,说的和心里想的那么狂野,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却羞怯了。   黑子关了淋浴,扯下擦脚的毛巾往马桶上一坐甩甩脚上的水,故意趾高气昂的问道:“怎么还不脱衣服?”   “我的衣服好脱。”绿间这边好似无论黑子说什么都有一万句话等着。   黑子弯着腰正要擦脚,闻言一僵,这人,今天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不,黑子哲也,你错了,他是不太要脸,而你确实要脸却不自知。   擦脚巾被抢走扔到一边,手臂穿过腿弯,黑子怔怔的被打横抱了起来,当对方身体的热度和心跳声传渡过来的那一刻,黑子捂住脸放肆的笑了起来。   果然,他还是喜欢这种最直接的接触,对他来说,这是最容易得到慰藉的方式。   “不让我走路,知道哪个是卧室吗?”黑子放下一只手搂过绿间,露出一只眼睛笑盈盈的靠近绿间的脸。   站在走廊里,绿间正想说一间一间的找,黑子的另一只手也放下了,罩着绿间的耳垂缓缓的吹了口气,指着前面道:“第二间。”   冷色调的房间主体布置,点缀着小云朵的淡黄色夏被半折着放在床尾,绿间将黑子抱到床上俯下身印上一个吻,久久都不曾松口,这个吻清清淡淡,不容拒绝却又一点也不强势。绿间大胆的猜测黑子在渴望着什么,也明确的感受到从雨中邀请到现在黑子身上那慢慢冷淡下来的情绪。   [哈,真无情,火熄灭的这么快,不可以的说。]   [添把柴吹口气,火不是你一个人想灭就能灭的,我,会为你将维持热度维持下去。]   黑子没有直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他扑闪着睫毛把目光落在绿间高挺的鼻梁上,眼神渐渐迷醉,吻着吻着,手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做,当两人的位置调了个个,嘴巴分开连着糜烂的口水丝儿,绿间又继续沿着颈子的弧线流连到圆润的肩头,黑子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忍不住沉醉的哼出声来的黑子,混乱中只生出一个念头,都到这种地步了,不真做什么,可就亏大了。   绿间的指尖在尾骨处来来回回的划动,身上的人像被电打了一样缠着他微微颤抖着,手指最后打了几转探进了尾骨末梢的沟壑。   “你!”黑子不知被刺激了哪根神经,将自己从旖旎的泥沼中□□,跨坐在腰腹间对绿间怒目而视。   “怎么了?”绿间底气不足的抽出手,另一只手也跟着滑下来,安安分分的抱着黑子的两片臀瓣。   “你怎么不脱衣服!”黑子的圆眼瞪得更大了,他控诉的扯着绿间身上完好的T恤。   绿间真是冤枉!黑子身上的衣服早被他脱得干干净净,反观他自己,裤子和胖次还是他自己褪下去的,绿间的手速不一般呀,不枉那十根缠指绷带孤零零的躺在鞋柜上。   黑子也意识到了自己输人又输阵,嘴上也越来越占不到便宜,就气鼓鼓的坐在绿间身上把脸赌气的撇到一边。   其实也不能怪黑子太多,在频繁的爱抚与摩擦下,黑子没直接瑟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因为体质的特殊,□□已经湿润了两人交接的部位,黏搭搭的色域慢慢,这个时候黑子还能因为脱没脱衣服的问题刹住车停下来,也真是......任性,而且他还有功夫发掘了另外一点,绿间硬邦邦的第三只手正讨好的刮着他的小腹,而黑子的虽然也是昂扬挺立,但想要互刮还是有点困难的。   凭什么!黑子的心情一时间有些激愤,嘴巴肉眼可见的扁了起来。   绿间见状二话不说秒脱了上衣,压着黑子归位,不可言说的部位交缠磨蹭着,黑子也好说话的将前情一扫而光,配合着伏动起来。   一手掰开绵软的小馒头,一手拓展进去,神秘的岩洞涌着热烈的岩浆,竟意外的好客,绿间勾着黑子往上提了提,让爆筋的青紫夹进去蓄势待发。   “啊!”黑子猛地仰着颈子短促的尖叫出声。   进去了,惯性的滑进去了!   意外的进入,那妙不可言的感知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绿间托着黑子的背脊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深处的禁地不再那么容易进入,绿间跪在床上抬起黑子的腰臀打算一点一点的开垦,现在他只急切的想上去交换一个吻,去追那不断躲避的目光。   猴急的冲上去撞得黑子身躯对折,柔韧的不可思议,却忘了刚入门的青紫也被捎带着着用力刺入得以窥得全貌,绿间被意外刺激的在里面狂抖不止,当然外面他没能如愿尝到那瓣唇,而是一口啃上了黑子的锁骨,黑子狂乱的哀鸣着,仰面弓起胸膛。   “混蛋!你行不行!会不会!”黑子断断续续的喘着气,骂着发泄道,这是合谐,不是强谐,你特么搞什么出其不意,刺激大了,大了!   捏着脖子把人捉过来,心满意足的吻上那双唇,两个人贴的越近下面压得就越紧,绿间浑身的热血都急速流到下面,在各个节点叫嚣着跳动着,像是竖起了狰狞的刺,阻碍着两具在起起伏伏不断律动碰撞的身体,黑子被刺激的不轻,扒着绿间的臂膀筛子似的抽噎着,绿间死心眼儿的扣着他不准他躲退,嘿咻的时候必须脸贴脸鼻碰鼻的亲亲舔舔,真是要了命了。   交颈相拥,流连着颈后的软肉,绿间很满意这个姿势,既可以追寻负距离的极限,享受畅快淋漓的欢愉,耳畔又可以清晰的听到肩上人的呼喊喘息,跟着自己的节奏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他们在贴着耳朵在说悄悄话,亲密的,比谁都亲密。   ...............   卧室的床挨着窗,黑子带着满身羞人的痕迹把窗推开小臂宽,毫不在意的就那样□□的执起放在窗台上的短烟杆,烟锅与烟嘴老旧的铜黄色反射着奢靡的色彩,烟杆上缠着红布,装了烟点上火,伏在窗台上吸一口,再对着窗外缓缓吐出,让缥缈的烟雾蒙上月亮的脸。   雨早停了,看着月亮,明天要放晴了。   “你还会这个?”   黑子紧着吸了两口,才回头对着他造下的孽,问道:“打扰你了?”   没有呛人的烟味儿,只是极淡的甜香,也是这两年频频夜间梦醒,黑子才学来的。   绿间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黑子躺回来。   “我一会儿就好。”黑子在窗沿上敲敲烟锅,“你怪累的,继续睡吧!”   “你不累么?”   “恩,还好。”烟杆随意往窗台上一放,黑子关上了窗,回过头对着绿间笑笑。   撑着头看了一阵执着的等他躺回去的绿间,黑子最终还是钻回被窝在绿间身边躺下,被子两个人盖就不够大了,绿间侧卧过来也将黑子扳过来用薄薄凉凉的夏被将两人紧紧地裹住。   手被握住贴在绿间的胸膛,黑子感受落在脸上的目光,幽幽道:“你不会是要缠着我吧!”   腕子被勒的一紧,黑子嘴快,说完就觉得不大好,这床还没下,就翻脸无情忙着划界限......黑子马上歉意的放软了态度,仰着脸道:“是我说错话了。”   “恩。”   “我补偿你好不好,绿间君~”黑子眨着眼,挣脱了双手,伸到下面搓了搓,一边搓还一边想,这么硬会不会很脆呢?   “不够。”绿间一翻身再次笼罩在黑子身上,在耳边低声道:“光用手不够。”   不够?那也行,黑子手上由搓改弹,一边弹一边皱着眉头想,半晌,绿间已经蠢蠢欲动了,黑子才道:“为什么要一直压着我?我也想在上面。”上面有个人压着,感觉不太好呢!   绿间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   “还要在上面吗?”绿间背靠着墙半卧在床上。   “不了.....不......”黑子坐在绿间腰间,侧脸贴着绿间的胸膛,整个人无序的抽搐着,低着嗓子话不成话调不成调。   经验,绿间是没有,但是,他有本能,在本能中学习汲取。绿间享受的捏着黑子的屁股,一个地方捏一下,下一下就换个地方捏,他尤其喜欢黑子失了神志无比乖觉的模样。   短暂的中场休息,再次神采奕奕的绿间拢紧了手臂扣住黑子的腰际往下按,同时自己狠顶一下,惊出两声尖叫,然后满意的抓着屁股将黑子抬高些,开始一下接一下的坐起“卷腹”运动。   这花样儿,不怕玩折了?黑子一高一低咿咿呀呀的叫着,他想要马上逃离,却每一下都要舒爽的打个哆嗦,而且他也逃不掉,除了下面那处爽翻的着力点,他哪儿也去不了,两腿早被绿间架在臂间,现在只能徒劳的在半空乱蹬一通。   “卷腹”的节奏愈发快得让黑子欲死,声嘶力竭的黑子现在只能发出长一声短一声惨兮兮的猫儿叫,绿间“哈”的低吼一声,猛地弓着背从墙上弹坐起来,掐着节点擅自加了马力好让抱在怀里的人更深刻的体验自己爆发的火山。   “哦!”黑子被烫的扬着脖子直叫了几声,接着猛地一顿,身躯不正常的扭着,剧烈的耸答起来。   偏偏绿间铁牢般的困着他,黑子一下子达到顶点感官刺激达到巅峰,却被困着无法用动作行为疏导这阵热潮,耸动的越剧烈绿间就抱得越紧,抱得越紧黑子肉体和精神的热潮就越发滚烫,那感觉真能逼疯人。   “啊啊!啊!”黑子头脑一片空白的哭叫着,疯狂的甩着头,泪水和汗水尽数和绿间胸膛上的汗液混在一块儿。   绿间等了良久,那股劲儿退下去,才松了桎梏,吻着黑子的眼角舔去黑子脸上的泪痕,“啵”的将两人分离开来,一只手握着两人黏软的弱点,在黑子耳边低声问道:“累么?”   ...............   次日,绿间醒的时候不知是几点,枕边不见人影,窗帘不知什么时候拉上了,卧室里只能射进来弱弱的光,绿间一点都不清爽的坐起来扫了一圈也没找到衣服,他再三回想,确定昨□□服确实是在这里脱得,幸好床头有条浴巾,绿间围着浴巾推门出去寻人。   黑子家二楼的房间多是敞开着门的,如书房、浴室,楼梯旁有一间半掩着门,绿间从那儿一过扫看见一只小孩子玩的粉红色摇摇马,再往里一瞅是间玩具房,装扮都是粉嫩嫩的公主风,绿间暗暗思忖,黑子生的是个女孩儿?真生下来了?这一晚怎么没见这孩子?   站在楼梯口就能听见楼下轰轰的鼓风声,绿间下了楼,在厨房里面的阳台寻见了黑子,黑子降了晾衣杆一手拿着吹风机正对着......   “你,在干什么?”绿间额头爆起了井字,抽抽着嘴角质问道。   吹风机对着夹在夹子上展平的一条内裤吹呀,吹呀,吹,那是绿间的内裤。   “你衣服都淋湿没干,我就洗了一水,上衣都吹干了,裤子肯定干不了我就没洗,你先洗澡吧!”黑子摇着平常吹头发用的小吹风机对着绿间的胖次不停的呼啸。   绿间洗完澡终于有衣蔽体了,厨房也洋溢着饭香,绿间看着餐桌上包了咸肉的饭团和鳗鱼寿司,也不觉得内裤被吹是尴尬了,反而觉得早上的一幕幕都是温馨幸福。   黑子走过来挽上绿间的手臂,引着绿间来到玄关,歪着头轻声细气的说道:“一晚上没回去,家人会担心的。”   不留饭吗?饭不是都做好了吗?绿间的心情急转直下,还带着一种被始乱终弃的凄凉。   黑子不似平常人前的锋利锐气,整个人恹恹的,他捧着一只便当递给绿间,弯了弯尽是朦胧水色的眼睛,“慢走,绿间君。”   接过温热的便当,绿间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黑子将他送出门冲着他挥手道别,绿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妻子恭送出门的一家之主,手里的便当也不是普通便当,是爱的便当,当绿间站在院门外再回头准备意气风发的再挥一次手时,门廊下却只有昨天捡来的小柴犬趴在那儿摇着尾巴。   坐上公交车,绿间将便当摆在膝间,准备享用黑子为他准备的早餐顺便回味一下昨夜旖旎的梦,他期待的打开便当盒,里面还糊了一层保鲜膜,保鲜膜下是饭团和寿司,保鲜膜上......放着叠放着两张一万元......   绿间:我#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发现没,翠翠很累的样子诶,两次黑子醒的都比他早,噗~ 233333333333333333   第36章 退款   “小驴还是小鹿?”黑子一手一只布偶问坐在购物车上的晴海。   刚参加完全国统一考试,高度紧张的学习持续了有大半年了,黑子决定让自己小小的放松一下,好更从容的应对接下来综合能力考试。黑子就接了晴海出来去了大卖场,在玩具区疯玩了一上午,光是“球球海”就游了有一个多小时,按理说对于这些根本不在一个娱乐频道的玩具,成年人陪玩这么久应该是感到腻烦的,可黑子没有,因为他没在陪玩,而是也在玩。   比如,黑子就很想买架落地秋千回去荡,但想想无论是放在室内还是室外都要常常擦拭,便仅仅是想了想就作罢了。   “唔!”晴海玩热了,只穿着卫衣卫裤,棉衣棉裤都放在购物车上,鞋也脱了,小脚丫上歪歪扭   扭的套着毛袜子正一蹬一蹬的。   “小鹿呀!”黑子鼓着嘴点点头,将两只布偶转过来好欣赏欣赏儿子的口味,他就是觉得玩的这么累总要带点战利品回去才好,晴海还没自己挑过玩具呢,就随手捡了两只玩偶让儿子选,现在这么一瞅,小驴和小鹿长得也差不多嘛!   晴海兴奋地接过小鹿布偶开心的使劲掐着鹿脖子摇。   “小真,你看那个小孩像不像洛山的赤司,瞧那眼睛......”   黑子正探身要把小驴挂回去,闻言脸瞬间被阴暗覆盖,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来是谁。   高尾和成,你忙吧!我吃柠檬!   “yoooooo!”高尾自以为很慈祥的扮着鬼脸企图逗逗赤瞳小男孩。   小鹿的脖子被晴海拧的脑袋都不支的耸拉下来,晴海甩着小鹿正用关爱傻子的目光鄙视着试图吸引他注意的人。   黑子以高傲的姿态极缓的转身,用冷冷的目光将正耍宝的高尾瞬间冰冻,寒气逼人的吐出几个字:“舌头还是嘴巴?哪个不想要了,还是都不想要了!”   都是昨天考完统考,秀德篮球部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应届生相约出来小聚一下,吃完饭人都散了,高尾磨着绿间和他逛逛卖场挑几本手账。   “黑子?是你?没认出来呀!”高二那年诚凛夺冠后竟再无缘与黑子交手。   “哼!”虽然高尾和绿间是从后面过来的,但要说没认出特征鲜明的熟人而是去指指点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黑子高度怀疑这个高尾就是在故意搞事。   高尾头一句话说的确实冒失,可说他是故意的也是有些冤枉,晴海坐在购物车上正对着他,长得又圆嘟嘟粉嫩嫩可爱得紧,高尾第一眼就注意到也无可厚非,而他说的也不对,赤司的眼睛是一金一赤的异色瞳,晴海的一双都是赤瞳,高尾就是下意识的想找个话题和绿间说。   高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挠着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去年诚凛刚夺冠那会儿,关于黑子的流言甚嚣尘上,这小男孩莫不就是......黑子和奇迹的时代曾同校同队,但关系看上去可不是很融洽,他这话说的是挺尴尬的。   连对手都不是了,更没有什么好寒暄的,黑子推着购物车就要转弯去另一趟货架。   被彻底无视的绿间自然是不能忍了,他本来在暗中打量车里的小孩子,结果小小受了一波打击,应该就是黑子的孩子吧,看样子孩子九成九是黑子和赤司的,没跑了,同样都是帝光的,赤司这是蹭了什么好运气?连孩子都有了……   绿间原想着,怎么都能走走停停说两句话吧,哪想到,黑子这么无情,连个眼神都欠奉。   绿间当然不会甘当空气,他这两年早就将矜持二字抛到西伯利亚,除了缘分和运气外,没有机会就创造争取机会,矜持不在了,还剩下傲娇,只是绿间这回没走他傲娇的老套路。   “啊!”晴海的小鹿被抢走了。   绿间独辟蹊径。   晴海张着小胳膊小腿怒瞪着从他手里夺东西的葱色巨人,又飞快的变了脸色,眼泪汪汪的冲着爸爸乌拉乌拉的告状。黑子停下来转身飞快的从绿间手里抽出小鹿布偶重新塞给晴海,同时白了绿间一眼。   蛇形在货架中间穿梭了几个回合,玩也玩过了,黑子就推着晴海往收银台去,绿间不知用什么借口支走了高尾一个人快步追了上来。   “嗯哼!”绿间和黑子并肩走着,重重咳了一声,以示存在。   “爸爸。”晴海戒备的抱紧小鹿,整个人都趴在黑子推车的小臂上紧紧的盯着绿间的动向。   黑子安抚的绕绕晴海的圆下巴。   小鬼头还挺记仇,“他是什么星座?”   黑子想了想,道:“双鱼座。”双鱼座的尾巴。   “巨蟹座和双鱼座......百分之百的匹配度。”绿间推了推眼镜。   “他还小。”黑子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   “什么?他多大了?”绿间懵懵的问道。   “我是说,虽然你天天神神叨叨的信星座运势,但我儿子还小,你别打他注意。” 想借幸运物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你!”绿间确定以及肯定黑子就是明知故犯,故意要噎他几句。   “咯咯咯!”晴海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看见绿间那吃瘪的表情就很开心。   排队到他们结账了,黑子和晴海商量了一下,顺利的让晴海自己把小鹿递给收银员,收银员面带姨母般的微笑扫完马上就还给晴海继续抱着。   就这一件物品,扫完条码在黑子敞开着钱包准备听多少钱好掏钱的时候,绿间便一马当先的递过去一张纸币,收银员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非常有效率的接钱找零。   交易完成。   “干什么,又不是你的东西你抢着付什么账?”   “用的是你的钱。”绿间回给黑子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哦,你说那两万块钱肉钱哦,那天给完后过了两天黑子就有些后悔,怎么想怎么体会绿间都不值那个价吧,自己怎么就出手那么大方呢,好吧,今天就当小小的退款了,黑子欣慰的摸着儿子的脑袋瓜儿。   “要去考哪儿的大学?”绿间问道。   “东京的。”   “东大吗?”   “恩~”黑子否认。   绿间也摸不准黑子高中的成绩到底如何,又高高低低问了几所学校,最后问道:“庆大?”   “企业家的摇篮”,庆应义塾大学也在东京,正是黑子的首要目标,下个月中旬黑子就要去参加庆大的入学考试。   黑子沉吟着没再作声,绿间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后面就是大学啦!mini修罗场,喜欢吗?来呀来呀!   第37章 大学   大学,本应该是全新的开端,全新的面孔全新的环境,可黑子觉得千辛万苦爬上来打开心仪的大学之门,却发现自己这个开端一点都不新,连两成新都不到。   庆大经济与管理学院财政学专业这届新生30个人,只收了两个男生,这唯二的两个男生一个是黑子,一个叫做赤司征十郎。   坐在小教室里听着辅导员在讲台上进行慷慨激昂的欢迎致辞,被妹子们包围着,被当做稀有物打量着,黑子没有丝毫幸福的感觉,大学四年都要在一个班学习,其他的且不说,光当年黑子一时快意忽悠赤司孩子夭折这事,要是漏点什么风声,赤司不赶着和他掐起来那就不是赤司了。   新生动员会散了后黑子和父亲约好了一起喝茶,酒店电梯就要完全合上的一刹那电梯门又从外面被按开,赤司带着蜜汁微笑走进来,黑子脸上没有笑嘻嘻,心里全是mmp。   不过也还好,赤司从头到尾都没交谈叙旧的意思。   五楼是餐厅,一走出电梯黑子就看到父亲在不远处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着。   赤司走上前对着中年男人行礼道:“父亲。”   黑子落后一步,走过去与父亲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就是小赤司先生?真是一表人才。”黑子正泽对着赤司父子俩客气的夸赞道。   “惭愧惭愧,这位是......”赤司征臣是个既有铁血上位者气息的男人,他礼节性的看向黑子道。   “哦哈,犬子哲也。”黑子正泽扶着儿子的肩膀笑道。   “哦?多大了?”赤司征臣带上几分好奇,黑子正泽这年纪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么大个儿子吧!   “父亲,哲也与我同岁,我们国中同校,大学还同班。”赤司在一旁应和道。   “和征十郎是同学?”两位父亲都很意外。   “是的,赤司先生,日安。”黑子站在父亲身边安静乖巧的问好。   之后就是一番客套,要互相学习互帮互助之类的话,两家父子分开后,黑子随父亲在定好的茶座   坐下,状似随意的问道:“赤司家是做什么的?”   “制造业、地产还挺多的,赤司家,古老的大家族威望财势一样不缺。”黑子正泽喝着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咖啡。   黑子要的香草奶昔、布丁、小点心什么的还没上来,只是一下下扎着果盘吃,追问道:“很厉害吗?”   “厉害,你和他家小子既有渊源,如今又同班,关系可要好好搞,老赤司年纪可不小了,以后有什么往来也方便。”黑子正泽又道。   “他们家......不缺孩子吧!”   “啊?”   “父亲,这个我可得提前和你说,你好心里有数。”指望我和赤司拉进企业关系,怕要是父亲大人你一厢情愿的了。   “恩,说。”   “不是国中同学嘛,那个......”黑子的话音在舌尖打了个转,隐晦道。   “哪个?那个?”黑子正泽秒懂,惊讶的加重了音调。   “恩。”黑子闭着眼沉重的点了点头。   “沃德天呐,赤司家财大气粗我是不是该狠狠敲上一大笔。”要赤司征臣那老家伙好看,让他总在字里行间看不起像黑子家这种乘着互联网潮流崛起的“暴发户”!   “父亲!”黑子还真有点不确定父亲是不是在开玩笑。   “哎,说笑的,你这孩子脸皮就是太薄,这可不行,做起生意来就比谁比谁更不要脸......晴海大孙子呦,啧,还行,他们家脑子这方面应该是没什么毛病的,也不谢顶......”黑子正泽杂着嘴东一句西一句的挑剔道。   黑子一上大学知道和赤司一个班心里是有几分不自在,但黑子绝不会让这几分不自在在自己身上存在超过三天,他必将不自在转变成无关紧要和随它去,可发现双方长辈认识还涉及到家里生意,黑子当然是要先将已知信息和父亲交流,防止将来产生误会误了事什么的。   “唉~”黑子心累的叹了口气,挖了一大块布丁就着香草奶昔吃了下去。   “嗳?那小子对你还有没有意思?恩?”黑子正泽凑过来眼里闪着光。   黑子听了手一抖,立刻将布丁盘子一推表示拒绝,“我对他没意思。”   “啧,你和他要是能再续个前缘倒是最美满的结局了。”   “哪里美满?”黑子撇嘴道。   “你看啊,这样晴海就有了原生家庭,要不你还得扯着个拖油瓶恋爱结婚,而且,那是赤司家   诶!”   “呵呵。”黑子冷笑,“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耽误父亲谈恋爱了吗?”   “我,那不叫谈恋爱叫找乐子。”黑子正泽悻悻的松了松领带,点了根烟,这几年开始,他们的父子关系不再像从前那么冷淡,黑子正泽开始把儿子当做能一起说话的成年人。   “不要,少打我主意。”黑子脸上是大写的冷漠,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父亲是有那么一丢丢眼热赤司家的家财,“还有,我诓他说孩子死了。”   “你!还真敢说。”多不吉利!黑子正泽吸了几口烟,缓缓吐出一圈白雾,突然嗤的一笑,“看你这倔样儿,真不知是像谁,好啦好啦,随你乐意好了,咱家和他们也没什么大来往,你尽管硬气着。”   父子俩又默默喝了会儿东西,黑子才开口道:“另一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黑子正泽夹烟的手一顿,吐尽烟圈垂着眼半晌才喃喃道:“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英俊又温柔的人吧,所以才答应他做男朋友的。”黑子正泽回忆道。   “他,知道我吗?”黑子纯粹的好奇。   “知不知道呢?他当时以为我在开玩笑,看完化验单吓得脸都白了,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切!”黑子讥笑道。   “切什么,你当时又有多淡定?都还小,六神无主也是正常,我正是脆弱敏感没等到他回答就走   了,从此......”从此在世间颠沛流离,再也没见过初恋的男孩。   好像是等到把苦头都尝遍了,生活终于有了起色,一夜之间乘风破浪,事业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他却没再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好像是因为事业与抱负将他填满,又好像是因为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在一点一点填充自己那空虚的安全感,其他的情感已不再是他人生中的必备。   “如果有一天,再遇见他呢?”   “我......不想再遇见他,希望不会有重逢的那一天。”我不想面对面走过来的时候面目已经模糊的你再次清晰;我不想认出你,你却神情陌生的离去......   ......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需要一个合租室友,看你作息习惯良好好才先问你的。”电话那头一如既往的别扭的语气。   “你在哪个学校?”黑子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庆大法学。”语气中透着小得意。   一个学校诶,黑子扭扭脖子,道:“法学?我还以为绿间君会学占卜学之类的呢,我也在庆大,你知道?”   “恩,财政学专业的名单里有看到你。”还有,赤司,绿间在心里咬牙道。   “法学院和经管院的楼挨着的呦!”纸上写了好几个人名,黑子用圆珠笔在上面连着线,心不在焉的和绿间闲扯着。   “一起住。”绿间这边坚决不偏离主题,笃定的说。   “这话说的......”黑子往皮质的椅背上一靠,手肘支在扶手上转着笔,悠悠道。   [可以约但没必要一起住,还有啊,绿间君,都大学了,得向前看呐,那么多学长学姐等着你,老同学吃一次你还回味上了不成?这可就有点没出息喽!]   [新生入学,满校都是春天的气息~]   [看看我,即便满专业的妹子,也没能阻止我蠢蠢欲动的心随时随地上天成仙~]   [哦,要是没有赤司时不时抽冷子用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瞥我就更好了......]   书房的门是敞开着,晴海牵着两只玩具鸡仔羞答答的弯着嘴眼想吸引父亲的注意,黑子勾勾嘴角示意他看到了再一挥手,晴海又轻手轻脚的带领着一蓝一粉两只鸡仔回去了。   “我有孩子要带,你问问别人吧!”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久到黑子再次陷入纸张上人物关系的构思中。   绿间的声音再次出现,“明天都有什么课?食堂有一家鳗鱼饭很好吃,中午,一起吧,还有那个香草奶昔,我会给你带的......”   黑子听着听着一愣,笔尖停顿在纸上晕出一个墨点,他怔怔的转向手机显示正在通话的界面。   他,这是,被,追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男朋友的黑子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38章 基   玫瑰情人节,不是什么正统情人节,却是因为新入学的单身男女们成为大学第一学期中最为瞩目的节日。   黑子这一天只有上午第一节有课,30人的班级有几个翘课的,剩下的二十来个人奢侈的在60人规格的教室里稀稀疏疏的坐着,女生们人虽在教室里却都心不在焉,精心打扮过的衣着妆容,时不时的就要将手里的小镜子打开照上一照。   男朋友可以没有,情书、表白、玫瑰花可以没有,但一定要美!   被鲜花们围绕了半节课的黑子觉得自己已经被熏得香喷喷,课间出去打热水,出去的时候教室一角围了一群人,回去的时候人散开些了,黑子余光扫了一眼,被围着的是赤司,赤司桌边放着一束花,这是被人排队表白了?   按理说就两个男生,黑子和赤司占据大好资源应该火的不得了,但事实上,火的只有赤司一个人,WHY?   回座位的路上隐约听到有女生问了一句花是要送给谁的,黑子事不关己的捧着水杯坐回座位上,被邻座的妹子安利了她新入手的基番,帮前座妹子选了口红色......   说好的萌妹子斩呢?怎么一上来就走起了闺中密友路线,而且还毫无违和感......   说到黑子和赤司,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相处“融洽”,井水不犯河水,迄今为止一句话都没说过,完美,黑子希望就这样保持下去。   只可惜黑子希望保持下去的“融洽”在放课后被打破了,集体向教高等数学的老教授道了再见,收拾好课本三三两两的往教室外走,黑子低头读着邻下课前手机收到的一条讯息被捧着粉红玫瑰花的赤司拦在教室中间的走道上。   黑子面无表情的抬头打量了几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要从前门走,却被围上来起哄的同学挡住,不好脱身。   “我说就他们两个男生怎么从来不说话呢,原来是有猫腻~”   “你们发现了吗,赤司君经常偷看黑子君呢!”   “课间的时候赤司君说花是要送给走丢的恋人......”   “在一起!在一起!”   什么就在一起,看热闹不嫌事大!黑子收了手机抱臂转身面对着赤司。   “哲也,我以前做错了许多事,错过了很多事,对不起。”赤司温柔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黑子,深情款款道,“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让我们的爱情继续走下去,好吗?”   周围一圈短暂的安静,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哇,什么意思?”   “原本就是恋人?赤司君和黑子君是高中同学吗?”   “瞬间脑补一篇二十万字的校园纯爱,嘿嘿~”   粉红玫瑰花推进怀里,黑子后退一步没接,看着娇艳的花朵,黑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一瞬过后,黑子平淡的回望着赤司缓缓道:“不要把心思再放在我身上,只会耽误了你的青春好时光,在一个班级已经很尴尬了,别闹得太难看,对大家都不好。”   抛却私人原因,黑子也承认赤司是个很优秀的男生,他实在不想总是高姿态的炮灰掉这样的一个人。   复合么,天底下有许许多多的情侣兜兜转转后回到曾经的节点,照样幸福的携手向前,可是,他们不一样,他和赤司之间不一样,莫名的恨没有了,曾经的爱恋也早已消散,黑子一直想要解脱的朝前走从未回头过,他和赤司之间隔着的千里万里,经过黑子主观的变动出现了山川湖海,即便想要追赶,挡在眼前的是山是海,黑子说,这山海,不可平......   黑子这段时间花了心思去思考类似的问题,喜欢,为什么喜欢;爱,因为什么爱。就拿他自己说吧,他现在已经能非常平静的回顾自己的情感经历,当初喜欢上赤司是因为赤司喜欢他,是这样的一个循环,喜欢花宫君是因为那是他阴雨笼罩的岁月中唯一散发着温暖的光束,他自己的原因他清楚,但别人的原因却总是个谜团,比如现在,赤司这样做是因为什么?明明在对方的生活中消失的时候是那么遥远的日子,赤司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今天正式请求复合,因为什么还能产生维持这样的情感,这真是一则耐人寻味的论题。   建班以来第一例情人节事件主角是班级里唯二的两个高质量男生,事件以失败告终,走出鸦雀无声的教室黑子肩膀一垮,悄悄地吐了口气。   沿着天井走一步敲一下天井的栏杆,黑子一边走一边观看着者楼上楼下走廊里上课放学穿梭的学生们,心里想着家里的冰箱空了,应趁着放学早赶紧去家附近的超市里补充一批。   迎面有个人影直撞了过来,黑子刹住脚皱着眉回过头,那人埋着头停在黑子面前飞快的瞄了黑子一眼又马上低下头,黑子横跨一步就要绕过去,那人也跟着平移一步继续挡住,一米八几的大男生脑袋上顶了根呆毛,嗫喏道:“前辈,前辈......”   前辈?黑子捋了捋背包的背带,“你认错人了吧!”作为大学新鲜人,这里只有他叫别人前辈的份儿,哪里当得起这声前辈。   “没,没认错,香,香草前辈。”呆毛男生声音都在打颤。   香草前辈?黑子眸光流转,歪着身子从下面细瞅了低着头的男生几眼,是有点眼熟,认识马路须加的香草?看着也没有不良的气质呀,或者是......黑子高三后半个学年为了发泄学业上的枯燥乏味,爆发灵感一口气接一口气的在网站上发了n篇暗黑小黄文,为了排解心情只管发文也没管过数据阅读量什么的,直到成功考上庆大才想起来应该整理整理文章做做封面给文案排排版,这才发现他的小黄文已经小有热度了,假期期间码文记梗,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些网友,还单独出了两本小册子,开学前黑子还去参加过一次线下茶话会,茶话会上有见过这个人吗?不记得了诶,茶话会聊什么了他都忘了,更别说人长什么样,黑子发觉考完大学脑子就有点不太好使了,是不是带孩子会影响智力?   “请,接受!”呆毛总算用正常音量说了几个字,只是他噌的递过来的信封和一只红玫瑰震得黑子后仰着退了一步。   “行呀!”陆续从教室里出来的同学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课上一直坐在黑子邻座看漫画的柳原路过时停下来,贼笑着拿肩膀拱了黑子一下。   “有镜子吗?”黑子声音飘忽道。   “嗳?”柳原不解。   “我长得,很基吗?”黑子带着点看破红尘的感觉。   “基!”柳原装模作样的盯着黑子看了几秒,煞有介事的回答,不仅基,还一看就是纯1最爱的小表贝。   黑子无风凌乱了,大学啊,他还暗搓搓的渴望无知的羔羊被他狂放的本质刺激到怀疑人生,怎么现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大JJ汉子了。   “请和我在一起吧!”呆毛再次说道。   “没,收!”修长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抽走疑似装着情书的信封和红玫瑰,绿间很有风纪委员范儿的出场了。   “真遗憾。”绿间将玫瑰夹在指尖捏着信封挑剔的对着日光看了看,“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来的太晚,排队都轮不上。   信和花扔进背包的外层,绿间清了清喉咙,一副正宫派头将手里的香草奶昔以非常不明显的方式递给黑子,等到手上一轻黑子接了他的奶昔,绿间才松了口气停下左右徘徊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黑子喝上奶昔,眼一眯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人却是顺着绿间说的跟着走了。   二人绕过直挺挺挡在路中央的呆毛,绿间与黑子并肩走着,回过头朝着教室门前竖起中指食指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反光目光不明,手放下来时绕过黑子的肩膀搭在另一边的肩头上。      第39章 杯子   其实黑子并没有答应绿间放课后一起去吃什么鳗鱼饭,绿间将香草奶昔递给黑子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被拒绝,如果被拒绝,那可就打脸了,但黑子不仅接了,还当着许多人的面喝了起来,而且,现在他们正一起坐在食堂的餐桌上吃鳗鱼饭和炸鸡块。   黑子喝香草奶昔喝的真快,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来食堂的路上就喝完了。   “恩!”黑子将手掌伸到绿间面前。   绿间一手执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将黑子的手掌合上包起来放下,一系列动作透漏出浓浓的“别闹”的意味。   “嘶,别装傻,还给我。”黑子敲了敲碟子。   绿间听到筷碟的撞击声眉头一皱,“什么?”   “那个人给我的信,我要看。”   绿间放下筷子缓缓地竖起手指推了推眼镜,餐桌中央是他们两个握在一起没有分开的手,他平静的注视了黑子半晌,才从背包外层拿出那封信,而那只玫瑰花早就不知所踪。   黑子一把抽出手将信封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张素气的信纸,手绘的底图,整篇读下来,黑子知道这个叫康夫的男生就是在文友线下茶话会见过他,他们还在网络上合作过,假期有一本册子是康夫画的插图,康夫的网名叫,什么来着,哦,叫“姑获鸟”,一个画手。说实话,黑子面对三次元的真人很难和二次元的网友联系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浑身不自在,线下活动黑子去了一次就不打算再参加了。   “写的怎么样?”绿间默默地注视着黑子将情书读完又夹在背包单独的隔层里放好,满眼都是   “黑子哲也,你很棒棒的哦”。   “很感动。”以前恋爱谈得低调又含蓄,黑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啊情书啊什么的。   “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唔......诶?”黑子夹了一块炸鸡沾了厚厚的沙拉,边吃边说,“在教室里赤司说想要复合。”   黑子也说不清自己在打什么主意,就这样口无遮拦的在绿间面前说这种事。   绿间一顿,指尖在桌面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的线,轻描淡写的应着:“哦?”   “你说,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让当初的感情不被消散的?”   应该是因为执念吧,如果黑子没再出现在他和赤司的世界里,黑子终会将变成心中一缕遥远的月光,但事实上黑子没有,黑子回来了。“当初的情感应该已经不在了吧,你还会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们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吗?”绿间目光闪烁道。赤司以为他有幸和黑子一个班就是占了多大的优势?呵,这种优势他高中的时候就体验过了,他已经遥遥领先而且马上就要通关了,赤司还在路上清小怪,看,这就差距。   黑子沉吟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想绿间说的话。   没想更好,绿间摘下眼镜,漫不经心的擦着,继续道:“下午没有事吧......打,篮球吗?”   篮球?黑子怀念的来回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当初他也曾惊艳过球场,如今想想竟然恍惚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当了作者一空闲下来就码字码个不停,已经很久没摸过篮球了,黑子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下午有事。”要买很多食材日用,把东西从超市搬回家,还要接孩子喂狗,晚上还有五千字要更。如果没有和绿间吃这顿饭,黑子本可以早点回家的。   两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明天呢?”绿间道。   “恩?”   “明天你一上午的课,下午......”   “噗!”黑子忍俊不禁,“绿间君,你这是要追我还是要约我?”最后的尾音还带着清晰可辩的波浪线。   绿间一噎,黑线道:“有区别吗?”   “有呀!”黑子煞有介事道,和花宫分手后,黑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沉迷于单身的光阴里不愿离开自由的怀抱,不用一心想着和他人缠紧枝蔓,而是让自己的根系往土里越扎越深,自己给自己安全感不是最安全的吗?   “什么区别?”   “如果你追我,那我可得记得跑快点,如果你约我......我也得考虑考虑......”看你年纪轻轻事后就那么累,担心你的身体呢!   “胡言乱语!”绿间绷着脸每个字的字音都咬得很重,然后语气又放轻了许多,自顾自的说:“明天下午......去我家......做作业......”   “什么?做什么?”黑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作业。”绿间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去你家做作业?噗哈哈哈哈!做作业!”黑子不可置信,又马上乐不可支,他跑的离绿间远一些回过头来摇着手指道:“不,不用,我不需要绿间君辅导作业。”   “那你辅导我,我需要你的辅导。”绿间抓住手把人拉住,不让黑子离他太远,又补了一句:“辅导什么都行,你说了算......”   第二天下午绿间在租住的公寓单元楼下迎来了黑子,黑子抱着一个四方纸盒,上了电梯,绿间按了十六楼,开口问道:“什么东西?”换洗的衣服?   “给你的礼物。”黑子颇为无辜的眨眨眼。   绿间看黑子这眼神就觉得这盒子里面的东西,不会太......正常,遂要掀开一观。   黑子啪地一按盒盖,不赞同的对绿间摇摇头。   绿间租住的公寓四十几平,布置极为简洁家具也不多,一张床一张桌,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黑子将纸盒放到电脑旁,献宝似的在绿间面前将盒盖打开。   “你......中午就是去买了这个?”绿间面不改色的拈起一枚包装亮亮的小袋子,纸盒里面还有许多,五颜六色。   “嗯嗯,我去那家店还蛮大的,可以拆开来卖,我就各种牌子、形状、味道都买了几个。”黑子拿起一枚放在鼻下嗅了嗅,遗憾道:“可惜没有香草味的。”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两个人一起挑这种东西,那场景,不要太美好......   “你也想去?那下次带你去,呃......只是这些可以用好久了。”   绿间低着头往盒子里的花花绿绿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还笑的有些傻气,黑子被他笑的一愣。   “这是什么?”绿间从盒子底部抽出一只长条的包装,体积还不小。   “你不知道?”   绿间还真不知道,他看了黑子一眼,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根中间细两边不等粗的桶状物,绿间随口说了一句:“杯子?”心想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又仔细去看包装上的说明。   好纯情呦,黑子内心跳着脚。   (黑子哲也,今天中午之前,你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别装知识渊博好不好!)   “老板推荐的,我想你需要的时候可能用得上,就买来送给你了。”黑子真诚道。   绿间将目光从包装的说明上渐渐移到黑子脸上,背景板......黑了。   “用不上。”绿间大手一挥拉上,房间瞬间暗了下来,他轻轻地呢喃道,“我有你。”   黑子发誓,他听到了绿间咽口水的动静,还是一连串的......   然后……黑子,就只有叫的份了,然后......绿间推车的时候将那东西的频率开到最大,所有模式都给黑子用了个遍......   黑子:你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怎么用的如此之顺手?简直......千山鸟飞绝,鸟,尽,人,亡!   绿间:我只能说本能是是天生的,而且托你的福,我意外的找到了榨干你的好方法,这样你就没有精力搞事情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你生龙活虎的准备封口费啦!耶,比心!   再然后,黑子大脑放空的想,那些小袋子可能用不了好久......   绿间:快点用,然后一起去买,看老板还会推荐什么。   ..............   “追你和约你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啊?”   “我在追求你的说。”   “唔......”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恩?”   “你......为什么要追求我?”   “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容不下别人惦记着你。”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们早就认识了,你现在才来追我,因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哈,你真爱问这种傻问题,还真往这死胡同里钻。”一开始因为与你合不来,后面变成了渴望你,喜欢你,想念你,追逐你,想要占有你,是不是很不科学的过程,“我已经喜欢上你整个人了,最开始注意你喜欢你的原因还重要吗?”最初是什么样的原因都动摇不了改变不了我已经喜欢上你整个人了。   “......”   “我,追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玛格叽,感觉自己真是知识渊博,捂脸~~~   第40章 烟烟罗   “我也要cos?不需要吧,女生这么多,哪用得着我,我可以在外围做一些工作。”黑子道。   校园文化祭,班级计划做“百鬼”的展位,课间,黑子被全班女生团团围住,不知是从哪天开始的,黑子在女生中的人气直线上升,远超赤司。   “百鬼哦,人本来就不够,而且,你神出鬼没走位飘逸,非常适合这个主题!”以柳原为首的一众女生对黑子半强迫半安利。   就是算上他也远远不够一百个鬼呀,黑子暗自腹诽。   “我能cos什么?”黑子捏着下巴想了想,做了个双手合十状,“青坊主?”又马上换了手势在胸前画球,“河童?”最后又举起手指树在头顶,认真的建议道:“兔丸?”   “我们已经选好了。”众女生相视一笑,柳原滑动手机屏幕给黑子看示例图,“烟烟罗。”   屋静,而蚊香熏恼。   烟如绫罗,随风飘摇,   其形变化万千,   故名“烟烟罗”。   就像她们眼中的黑子一样神秘、缥缈,让人捕捉不到。   黑子仔细看了会儿柳原的手机,皱眉道:“谁和你们说烟烟罗是女生的?”   “也没人说烟烟罗不可以是女生呀!”   “反串很奇怪的,我不适合,不要。”黑子拒绝道。   “要嘛~~”众女生异口同声的摇摆着肩膀,嘤嘤撒娇道,惊得接完热水回来的教授在讲台下一个趔趄。   最后嘛,又经历了什么......总之,黑子一个体内藏有太妹之魂的人向神秘势力,低头了。   黑子并没有太多时间在课后和同学们一起排练,cos服也一直没机会试穿,柳原说她目测很合身,而且黑子不需要走位,只需要在班级的展位里摆好姿势做好花瓶就行。黑子本着认真完成班级活动的精神,在家里仔细研究了柳原给的烟烟罗示例图,他搜索资料的过程中发现他要cos的烟烟罗是以一款手机游戏为范本,黑子背了几句游戏上烟烟罗的台词,又搜出待机动作的动图像模像样的学了好一阵子。   星期六,校园文化祭,黑子一大早送完晴海,开着MINI一路神龙摆尾,飚进庆大,今天是晴海的生日,上午忙完班级的展位活动,下午他会早些接晴海出来,然后一起去儿童室内游乐场。   “道具满分。”柳原手里拿着黑子带来的烟杆反复端详着赞道。   “烟袋里面还真有烟草呢!黑子同学,你把家里父亲的烟杆带来了,这样可以吗?”班长深感给黑子家里添麻烦了,担忧道。   “不是父亲的,是我自己的。”黑子坐在杂物间的椅子上任由已经做完造型的同学在头发上摆弄,在脸上涂抹描画。   “嗳?黑子君会抽这个?”柳原摆弄着烟杆,尝试着将烟嘴放到嘴边,“怎么用呀?”   在烟嘴里柳原的嘴唇还有几毫米的时候,一只手伸上来将烟杆拿走,轻轻地搁在桌子上。   “赤司君。”杂物间瞬间静下来不少,众人小声道。   “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展了。”赤司淡淡的交代道。   赤司话音刚落,一屋子人鱼贯而出   帮黑子上妆做发型的两位女同学“辉夜姬”与“桃花妖”也不知完没完成就一溜烟儿的跑走了,杂物间还没有镜子,黑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到底能不能出去见人。   “可以了,走吧......”柳原小声对黑子说道,她见赤司站在那儿没动,知道最后就剩这两个人气氛会很尴尬,就很够意思的顶着压力留下来等黑子一块儿走。   腿间没有布料隔着真是不习惯呐,一有风吹过来凉嗖嗖的,黑子先是跟着大部队游了一圈街,然后回到班级自己的展位站台冷了脸摆了几套pose,角色扮演他能接受,但反串是真有点为难他了。   在展位靠后找了张桌子坐上去,叠起腿,黑子拢了拢不断滑下肩膀的服装,把手里不知叫什么像锅盖似的东西扔到一边,还好他没有为追求一比一还原而戴假发,否则现在就能看到黑子飞假发了。   在烟锅里倒上烟草,撩起裙摆从底裤的暗袋里拿出细条状的火柴盒,“呲”划出火苗,黑子将烟嘴叼在嘴里,火柴拿近,点燃,惬意的吞云吐雾。   “哎?”大概是太放松了黑子不慎将火柴盒掉落在地上。   赤司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弯下腰捡起袖珍的火柴盒,用手擦擦上面根本看不见的灰尘,递还给黑子。   “谢谢。”黑子接过火柴盒拿在手上,不间断的吸着烟,一口一口吐散灰白的烟雾。   赤司侧对着黑子站着,目光朝着展位外,不停地转着腕表,半晌,“一定要做陌生人吗?”   黑子长长地吐了口烟圈,想了一下,说道:“做陌生人可以杜绝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赤司豁然转过头,“你有什么幻想......”   “我说你。”黑子举着烟杆扬扬眉毛,“你要想明白,有些前任是只能做陌生人的。”   “黑子哲也!给我从桌子上下来,裙子也赶紧放下来!”   黑子这时才发现柳原竟有几分相田丽子的风范。   “咔嚓!”按动快门的声音,寻声看去。   “阿原?”黑子惊喜的从桌子上跳下来,“你从大阪过来的?”   “是呀,我听说庆大校园文化祭,一大早就过来了,某人却不接我电话。”原一哉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汗。   因为活动现场并没有安全的存放物品的地方,所以黑子将手机呀,钱包呀都放在了车里,随身只带了车钥匙和几张零钱。   “走啊,我陪你逛逛。”黑子向班长知会了一声。   “呦,哲也,你看看这小脸,吸了不少人间精气吧!”原一哉边走边打量着黑子。   黑子哼了一声。   “哎,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用一张嘲讽脸对着我!”原一哉佯装不高兴。   黑子叹道:“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我一见你就忍不住想要嘲讽你。”   “你!”原一哉瞪着眼睛泄愤的对着黑子吹爆了一个泡泡。   “吃什么呢?”黑子审视着原一哉咀嚼的腮帮子。   “嘿嘿,烟烟罗大人,您没有口袋装这个吧!”原一哉得意的掏出一盒热带水果味泡泡糖。   “哎呀,你好像很喜欢被欺负呢!”黑子简单的做了几个烟烟罗的动作,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台词。   “不敢不敢。”原一哉拍着糖盒鼓掌,连忙献上一粒泡泡糖。   “哲也,你扮女装倒像模像样嘛!”原一哉跟黑子两人尬着泡泡,“你说你要真是女生该怎么办?”   “怎么办?”黑子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先让兄弟爽爽?”   “噗!”原一哉一呆,一个泡泡没吹起来,紧接着他对上黑子那双诡计得逞的眼睛,两人相视着大笑起来。   “啊!”一根串着白花花东西的铁签插进原一哉和黑子相视而笑的面孔中间,原一哉惊得后退一步,黑子手上的烟杆已经架在铁签下面了。   只见绿间系着小鸡围裙,像剑士一样举着铁签,问黑子道:“吃,烤棉花糖吗?”   黑子讪讪的看了原一哉一眼,只得去咬棉花糖,吃了几口绿间竟又把签子收回去,不让黑子再吃了。   “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谢谢。”绿间直接把手机递到原一哉面前。   原一哉目瞪口呆的拿着绿间的手机完成了拍照,镜头里,围裙绿间竖着只有半条棉花糖的铁签,站在烟烟罗后面,手臂横在烟烟罗胸前,两人眼中的迷之意味,都在向原一哉昭示着,这里面有猫腻!猫腻!   “他......打你主意?”好不容易离开了绿间班级的烧烤展位,原一哉搓着手臂问道。   没等黑子说什么,原一哉又神神秘秘的小声道:“这可不大好,你看他,眼底发青眼神发绿,这是大虚呀!”   “哈哈哈!”黑子抑制不住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哎,服了,你们帝光出来的都是人才,人才!”      第41章 追尾   “抱歉了,阿原,电话也没接到,还不能陪你多玩一会儿。”黑子和原一哉站在校门前道别。   “没事没事,快去接晴海吧,记得找时间带他去大阪找我哦!”   时间过得真快,两人话还没聊尽兴一上午就过去了,黑子还要换衣卸妆收展台,忙完了两人只来得及一起在食堂吃了顿便饭。   黑子目送着原一哉走过人行道在对面站台上了公交车,心道:等手上这本更新完,一定先找个星期天带着晴海去大阪看阿原。   去幼儿园接出了从早上进园开始便翘首以盼的晴海,父子俩去了大卖场顶楼的室内游乐场,坐了旋转木马和摇摆企鹅,还一起给一只小熊储蓄罐涂了颜色,黄皮、蓝耳、红眼、粉手、粉脚都是晴海拿的主意。   “爸爸,累?”晴海声音软软的,边说还边捋着父亲的手背。   “你累?”   “不累,晴海不累,东西可以晴海拿着。”晴海向装在纸袋里的小熊储蓄罐伸手。   黑子让晴海拎着纸袋走了几步,又换回自己拿着,平淡无波的问道:“还想玩哪个?”   “不,不玩了,家去。”回家去。   这就不想玩了?黑子倒感觉晴海对这里还蛮感兴趣的,小孩子的心变得这么快吗?也许只是玩累了。   “那,到一楼买块蛋糕就回去。”借着晴海生日,黑子想起来自己是许久没吃过奶油蛋糕了,倒是有些想念。   “不,爸爸,我们直接回家,今天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晴海不能再乱花钱了。”晴海说着还极认同自己的点点头。   这话是从何而来,黑子一愣,他可没在晴海面前说过家中经济条件困难的话,难道是在幼儿园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能吧,晴海的穿用他虽说不上有多上心但也绝不寒酸,更有可能的是园里的保育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柴米油盐的时候被晴海听到了,小小的人儿还操心起大人的事了。   哦,也有可能是有一天,黑子睡不着,天微微亮就坐在书房噼里啪啦的码字,那天不知怎么晴海醒的也很早,拖鞋蹭着地板一路蹭到书房门前,奶声奶气的问他:“爸爸,你怎么不睡觉?”   黑子记得当时他随口回了一句:“爸爸不能睡觉,要赚钱的。”   “怎么,担心养不起你了?”黑子蹲下与儿子平视,谆谆道:“晴海放心,目前为止爷爷和爸爸还是养得起你的,如果咱们家没钱了,爸爸会告诉你的,所以,把心放下,玩的时候就没有负担的玩。”   “恩。”晴海撅起屁股抱着父亲的脸湿漉漉的亲了一口。   “我们去买蛋糕吧,主要是爸爸想吃,可以吗?”黑子的神情说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但话语中总是十足的耐心。   晴海一直都很让人省心,除非黑子问他,否则不会吵嚷着哭闹着要求什么。   他们挑了一个八寸的蓝色海豚蛋糕,黑子要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蛋糕,在晴海的再三要求下终于分到了提小熊储蓄罐的任务,宽敞的露天停车场,黑子将晴海安置在驾驶位后排的安全座椅上,系好一系列安全带,再去开后备箱放蛋糕,就在他打开驾驶室车门准备开车走人的一刹那,背向车位一辆车头朝内扎进来的轿车停过了,车头缓缓地碰撞上了黑子家的车后保险杠,黑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被后力撞得往前惯了一下,那一瞬间黑子的瞳仁剧烈的收缩就凝住了,许久都没散开。   车内爆发出孩童的哭声,黑子反应过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拉开后排车门,野蛮的摘掉安全带将晴海抱出来。   “爸爸!爸爸!”晴海紧紧的抱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显然吓得不轻。   “磕到了吗,磕到哪儿了,头吗?”黑子急的绕着晴海的脑袋看,看看有没有肿起来的地方。   其实晴海坐在安全座椅上,没有磕碰到,就是吓到了,一到了父亲的怀抱,抱紧头的双手就松开改成去抱父亲的脖子,“怕,爸爸,怕,呜呜呜呜!”晴海试图将整张脸都贴在父亲的侧颊,泪水氤的黑子耳畔都湿淋淋的。   赤司下了车原本计划好的开场白和表情,在哲也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殆尽,他站在停车位的白线上,看着焦急的哲也和哭泣的孩子,有那么几分钟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听到心跳一下接一下的要破腔而出。早上,他开车驶进学校的停车场时正好看见哲也锁车离开,他留意了车型与车号,傍晚大卖场外他本来是买完东西要走的,先是在转向的时候看见了哲也的车子停在那儿,慢慢开过去又看到了哲也合上后备箱,他就别有用意的扎进了后面的车位里,最后关头又鬼使神差的没有踩紧刹车。   黑子冷冰冰的看向罪魁祸首,如果眼睛能放箭,那么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此时已经万箭穿心了,没有愤怒的辱骂,但黑子的姿态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在蔑视一只卑贱的蛆。   迎着夕阳有些看不真切肇事者的模样,等黑子看清,呼吸停滞,浑身都僵住了。   “真,巧。”短短两个字,被赤司吟诵的像首诗。   默默半晌,黑子冷笑道:“你是用膝盖开的车吗,赤司征十郎!”   “对不起,万分抱歉。”赤司几次鞠躬致歉,哭声小了不少,一抬头发现小孩正悄悄打量着他,对上那双眸子的一刻起,赤司感觉皮肤之下的血肉都尽数融化了。   “哈哈哈......”刚才还鞠躬道歉的人,现在竟开怀的笑个不停,赤司笑着笑着迈步走过去,按住黑子的肩膀,深深地看着黑子的眼睛道:“高二的时候你还骗我,骗我是为了今天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吗?啊?哲也。”   黑子抱着儿子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作,眼底聚集这汹汹的风暴。   “没关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可以和你说一辈子对不起。”赤司笑的像个一夜暴富的土财主,要把珍宝尽数揽进怀里。   “爸爸,爸爸,罐罐碎了。”晴海抽搭着小小的身子。   “什么碎了,我们再去买一个。”赤司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背。   黑子拉开车门扫了一眼,隔着安全座椅装着储蓄罐的纸袋掉在了脚垫上,他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探身捡起纸袋看了一眼又给晴海看,道:“看,没碎,只是掉下去了”   晴海将脸埋在纸袋上看了一会儿,才放心的点点头。   “晚餐一起?”赤司隔着车与黑子对话道。   黑子终于将视线与赤司对上,他冷笑一声,按下车钥匙,淡淡的开口:“可以。”   返回大卖场,二楼全是料理店,黑子直接指了一家客人不多的寿司店,坐在半封闭的餐位里自顾自的点了寿司和小菜,点完就将菜单递给对面的赤司。   “呃......”赤司翻着菜单对着只露出脑瓜尖而的孩子欲言又止。   “晴海。”黑子不急不躁的望着赤司,一字一句道:“黑子晴海。”   “您好。”晴海坐在位置上行礼道。   “晴海?好名字。”赤司品味了一番,对晴海笑道:“晴海想吃什么?”   “没有,谢谢。”回答完,晴海还询问的看了一眼父亲。   “唔。”赤司了然的又点了几样。   直到餐点上齐,黑子也没有开口聊些什么的意思,这样一来赤司倒是有些搞不懂黑子是为什么会答应他的邀约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谎言被撞破?可他在黑子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窘迫。   “哲也,不该说点什么吗?”   黑子的反应宛如赤司刚刚说了一个笑话,“哈,是啊,我是该提醒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毕竟,只有一顿饭的时间。”   晴海渴望的盯着父亲看,显然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黑子问道。   “太多了,吃不掉。”晴海渴望的目光不减。   “没关系,吃多少就是多少。”黑子道。   “不想吃了。”   “是太单调了吗,晴海想吃什么,我们继续点。”赤司就要招服务生拿菜单过来。   黑子以为是因为没喂进嘴里晴海在撒娇,便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枚寿司送到儿子嘴边。   晴海为难的看着嘴边的寿司,狠心一口吃了进去,然后抓住父亲的手,绽放出天使的微笑,“爸爸,你也不能再吃了,我们回家还要吃蛋糕呢!”   原来是惦记着回家吃蛋糕呀,黑子忍不住乐了,这时黑子放在碗碟附近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骤亮,来电显示上跳跃着“肾君”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很多话想说,却总是打字打了一半又忘了一半。 写的时候突然觉得黑子对赤司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想了想,好像我笔下黑子对谁都没有很客气,之所以会那么觉得,是因为赤司是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他三番几次想再续前缘都被拒绝,黑子为什么拒绝呢,黑子为什么不决绝呢,爱忘记了,恨也消散了,更何况黑子就没想过要回头,谁说爱恨情仇跌宕起伏最后误会与矛盾都解开破镜重圆才是美满的大结局,爱情不会因为次序而贬值,曾经的爱情过去了,下一段爱情同样珍贵。 啊!!!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啊!!!感觉很对不起赤司君,总折他面子,本心是想让小赤司释怀掉初恋与素未谋面的孩子,开始新的感情,当然要是那样就没他戏份了,但是!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嚷嚷着要看修罗场的!我不管!剪刀不能飞给我!   第42章 相信我      黑子先是坐直迟疑了几秒钟,然后挂断电话点开新消息回了几条。   肾君:烟烟罗?要不要试试妖刀姬?[大兵叼烟~]   这是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黑子:要不要试试惠比寿?[白眼]   被挂断电话的肾君秒回:没在家?   黑子:恩,在外面。   肾君:一个人吗?   黑子将手插进头发里摸索着头皮:和孩子在一起。   肾君:还,有,别人......   黑子看完最后一个省略号,马上撇过脸小幅度的像餐位外扫射,甚至连寿司店的吊顶都没放过,扫着扫着突然一顿,心道:我心虚什么,又不是职业技师也不是执证上岗,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如实说呗,万一今天真是冤家聚头,某人正在某个角落暗搓搓......也没什么含糊其辞的必要,胡乱说了反倒显我心虚。   黑子:恩,在停车场遇见了赤司。   对方正在输入......对方没再回复。   黑子回完消息将手机屏幕朝下一扣,手指点着桌布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噗嗤一乐。   “呐,你是想追究什么吗?”黑子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对赤司说的这句话甚至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   赤司盯着黑子扣过去的手机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目光在黑子与晴海间来回打转,深深道:“你说他夭折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在脑补。”黑子无赖道。   赤司明白黑子是存心误导,但也只能认栽,道:“是,是我大意。”   如果赤司想要孩子呢?我要不要......就此移交这个小麻烦?黑子想着,又道:“除了兴师问罪,还有什么吗?”   “我要你,和我们的孩子。”   黑子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赤司的话,无奈的笑了,他说:“你看,你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我们的同学关系才会这么僵。”   “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黑子没有管赤司的话,继续道:“如果不是你一直这样,你我之间至少能像熟人一样见面说上几句好话。你觉得既然孩子还在你我就该破镜重圆?真看不出来你是会有这种想法的人,首先我不会将就,更不会为孩子为任何人将就,其次......”   说到这儿,黑子郑重的顿了顿,认真道:“其次,你,赤司征十郎不应该被将就,你可以放下的,你可不可以放下?我不想总是这样对你,好像我很小气。”我也想和你好好说话,但我又不想让你误会,让你认为还有希望。   “很困扰么?”赤司喃喃道,他只是觉得看似只差一点点的事情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下也许就……   “还有孩子,你就不要想了。”最苦难的几年都过来了,才不要放手便宜了旁人。黑子也不觉得赤司能骤然和晴海生出什么亲情,亲情也是情,血脉可以天生存在,但情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其实,我有放下,如果不是这样的机缘巧合让我们同校同班,可能我早就让你在我心中结痂,就算没有新的感情出现,也会渐渐淡忘掉你。”赤司缓缓道,“如果,今天你没有从车里抱出一个孩子,也许明年毕业了,我就真的放下了,你说,老天是不是故意在捉弄我折磨我?”   “哲也,看见晴海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兴奋地想,这是一副手铐啊,一边在我手腕上,一边拷住你,再把钥匙扔掉,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可再想想,这样做有什么用呢?我做这些又能得到什么呢?”   “终于见到孩子了,又多了一个纠缠不清的理由,看着你坐在我面前,听着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听着听着,突然间松了口气,我何必做那些多余的事。”   “我一直不甘心,明明一手占尽先机的好牌,却让我打得稀烂......”反倒是绿间后发制人,远胜于我。   “对不起,哲也,这三个字是对曾经的哲也说的,那个时候的我幼稚又执拗,最喜欢用疯狂的独占与控制来表达对你的喜爱,疯狂到最后,我失控了,伤害到了你,对不起。”那个时候人格变换的频繁,是他放任了自己不稳定的精神,任由其发展。   “哲也,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也是如我所愿!”挣扎到如今,我放过你,也终于放过我自己了。   “哲也,你放心,我不会打晴海的主意,若说对晴海有多深的感情,那是假话,但我有心想负起一份责任,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说。”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了却一桩大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劳永逸,黑子一身轻松的开着车在街道上行驶,天已黑社区的路灯幽暗,开进家所在的街道黑子放慢了速度,他总是一个晃神就开过了,即使在门上挂了熊本的头牌也没能拯救黑子过家门而不入的“伟大行径”。   前面的院墙下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徘徊,黑子一边张望着门牌,一边谨慎的闪了一下车灯,人影往人行道边缘上了一步。   绿间在黑子家门前徘徊了有一段时间了,最近他和黑子在一件事上产生了一点小分歧,引发了一点小矛盾,黑子单方面的冷淡着他,但也还好,上午他烤的棉花糖黑子也没有拒绝。   绿间又是发消息又是打电话的,除了有勾搭的意思之外,重点在重新进入视野的原一哉身上,绿间的功课一直做的很足,花宫真是没影了,灰崎再没看到过,不过这个原一哉......虽然警戒级别较低,存在误伤可能,但也是要重视起来的,毕竟任何一个小角色只要有支点可以撬动任何墙角,这一点绿间深有感触。   至于最后那句“还,有,别人......”,绿间少打了一个“吗”就发出去了,但意图也都差不多,他那种断句就是随口诈一句,想推敲一下原一哉是怎么个情况,没成想,好家伙,诈出来颗深水鱼雷。   黑子和孩子出去了,停车场碰上了赤司,绿间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然后,那个情景轰的一声炸了。   冷静!不能像个善妒的怨妇一样夺命连环call,这样会把小猫吓跑的,于是绿间正宫范儿十足的将捉奸现场设在的黑子家门前,哼,敢大摇大摆的送我的人回家,本宫就叉你出去!   有标杆在,黑子没有错过家门,下了车黑子先看了一眼等在路边的绿间,把晴海放出来后又来来回回的拿蛋糕拿纸袋子拿晴海的小书包。期间不知道绿间和晴海间发生了怎样的眼神交流,等黑子大包小包的锁好车,回过身来一看,一大一小正在大门前站得笔直对视着。   黑子走过去开门,整个过程没说话,也没再看一眼绿间,只是掏钥匙的时候将蛋糕盒子递给了绿间。绿间接过蛋糕盒子心里美滋滋的,他认为这是黑子在向他示好,真是难得,黑子对他在某一方面总是刻意的生疏。   走过火烧板铺成的小道,晴海扑上去与看家的二号抱在一起,好一顿撸狗头,黑子开了门,绿间自觉地跟进去换了拖鞋,晴海马上舍弃了他的小伙伴二号闪进了家门,生怕自己被关在外面。   黑子忙着收拾餐桌拆开蛋糕,晴海自己换好鞋摆整齐,搬了小凳子洗手,黑子坐于主位,儿子和绿间一左一右,先把有海豚的蛋糕切下来放下晴海面前,然后黑子又切了一块给了绿间,晴海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父亲将蛋糕分给这个擅自进到他家里的男人,绿间注意到了男孩的目光,对男孩轻声说:“谢谢。”   晴海又见父亲将餐叉放在他和男人的盘子上,立刻露出他招牌的天使笑容,“不客气,请不要客气。”   “吃吧。”黑子发话。   晴海对着蛋糕小声嘀咕着:“爸爸没有烦恼,爷爷身体健康,晴海快快长大,我开动了。”   “这样不好吗?”绿间对正在“专心”对付蛋糕的黑子道。   之前让他们产生分歧的事,是绿间想要黑子带上孩子他们三个人一起去踏青赏樱,他们在一起三年了,虽然黑子从来没答应过他什么......   “感情是要培养才会有的,我们都大三了你还躲着不让我和他相处。”绿间深深地注视着垂眼不断拨弄蛋糕的黑子,“就算你不相信我会爱他,你也该相信我爱你,就算我没做到爱他,你也该相信我爱你,我爱你一天,就会对他释放最大的善意一天,更何况,我会爱你一辈子。”   “等毕业了工作了,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该让我们多相处多熟悉......”这样才有利于和谐与融洽。   黑子折磨着表层的奶油,一言不发的反复抿着嘴唇。   “晴海是吗?今天生日?”连这个名字还是刚刚男孩许愿时才知道的,“礼物下次见面时会补上的,谢谢你分享的蛋糕。”   绿间碟子里的蛋糕已经吃完了,他舔舔嘴起身,对黑子道:“很晚了,明天见。”   晴海滑下椅子跑到玄关,好客的帮绿间拿了鞋子。   “谢谢。”绿间穿好鞋,低头道谢。   “不客气。”晴海端端正正的回礼。   刚磨蹭到客厅看到玄关发生的一切的黑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晴海内心戏:这个人,在等爸爸,爸爸让他拎我们的蛋糕,让他进家,蛋糕也分给他吃,叉子也给他拿,唔!他说的那些话……嗯,亲爹没戏这个有戏,现在巴结他还来得及吗? 黑子对儿子就是心嫌口体都正直,我没把黑子写成无私奉献以儿为天以儿为地的父亲,我希望他作为父亲更爱自己。 总算放过小赤司啦,作者的良心终于安啦! 马上要完结了,本来还有一个小情节要写的,但觉得怪怪的,怕坏了我好不容易冒死立起来的绿黑牌牌,所以,,终结者翠!   第43章 小黑屋   那年的踏青赏樱最终还是未能成行,黑子大三一整年都非常忙碌,他用这两年写文出本赚的钱开了一间书屋,装修、办营业执照、选书进书忙的飞起,当书屋的名字 “香草”两个字立在门面的门脸上,黑子老板满意的点点头,他选址时特意选了一个离M记很近的地方。   “香草”两个字硕大,底下立着小小的“书屋”二字,装潢的工人说看着会让人误以为是甜品店,幸好店门前悬挂的一串木牌介绍了经营范围拯救了这个会误导人的店名。书屋的经营种类面相小众群体,顾客不多但很固定,黑子就不温不火的开着店,大四就基本上没有课了,他白天一边看店一边准备毕业论文,晚上接了晴海回家又照常码字码到半夜,日子过得充实。   “以后就经营这间店吗?”绿间西装革履的站在柜台前,“恩,很好,这样工作时间自由。”   哪有什么自由,还要继续念研究生,黑子本来没这种打算,他就计划着做一名全职作家兼职开店,谁让他们家太上皇有这样的要求,原话是“反正你也没什么正经事,继续念”,父亲认为读个研最好博士也一并完成更好,这样说出去他一个大企业家倍儿有面儿。   黑子蹲在地上按订单给本子们打包,他三个月前开了网店提供全日本邮寄服务,一本正经的包装、封口、贴单,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制服绿什么的他才不会想......   “实习结束了,后天我们院就答辩了。”绿间将西服外套脱下扔在柜台上,感叹道:“这样就要毕业了。”   脱衣服了?还有声音,这是在解扣子?黑子耳朵动了动,手下一乱,胶带封歪了,哎,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到了这种没羞没臊的地步了......   黑子和绿间是日间情人,黑子要看店店,绿间又要全天实习,幽会的机会几乎都被抹杀掉了,黑子倒还好,他对和谐的事情只是嘴上兴趣大,生理上持无所谓态度,当然这是在没人勾引的情况下,不过,绿间就不一样了,绿间这种......饥饿的直勾勾的眼神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黑子的耳垂被人为的卷起,黑子立刻凶道:“别闹!”   “不行。”绿间揉着黑子的耳朵。   “不行什么,没看我忙着吗?”   “不行啊,你的小肾肾我最近都没有发挥作用,我担心你给差评然后趁我回场检修的时候换了新的。”   擦!即便已经听了很多次了,黑子还是皱着眉头闭了闭眼,记得他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没脑溢血,骚话绿还趁着他呆滞的空档抓住时机夹着他直奔浴室打开花洒,浴室play玩到大半夜。绿间的亲朋好友老师同学啊,你们知道他还是这样的绿间吗?特别是他还会用他那张再正直不过的脸推着眼镜说着“我是你的小肾肾”“不可以,要你先睡”“棒棒来了”......你们能想象吗?   “再让我听见你嘴里说出那三个字,我就换一个能闭嘴的!”黑子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闭嘴的能有我好用?我可是精英射手,东京排名第一位的鲁班七号!”绿间俯下身擦着黑子的耳边说道,“借你的肉体,试验一下新发明的威力。”   此时此刻,黑子好想去死一死,死一死,一死,死......   被绿间勒在怀里被迫摇头晃脑的一起玩了一会儿“捉耳朵叼耳朵”的游戏,机会主义者绿抓住黑子生无可恋的空档抱着人咻的移动到后面的储物间,那间十平米不到储物间本来是放存货用的,现在被绿间改造的一面码放着一摞摞牛皮纸包着的书,一面两张桌子对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张素色的毯子,黑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已经退让到只要不是在书架后面......   “唔......恩!”黑子被拨的一干二净,在绿间的指法下生受下了第一波袭击,此时正蜷在桌上被绿间翻了面亲吻背脊。   刚一喘匀了气,黑子就不满道:“还做不做生意了!”开着店柜台没人,就在后面小黑屋乱搞!   “生意这不是正做着呢吗?”绿间流连到尾骨处不轻不重的咬了口皮肉。   “滚蛋!”黑子抬手隔着衬衫参照就近原则随便揪住一块肉使劲的左旋右转。   绿间修身的西装裤,皮带端端正正的扣在腰间,上身的条纹衬衫除了袖口挽起来了,衣摆都还严谨的掖在裤下,连眼镜都没歪,他挨了黑子一下就衣冠整齐的出去了。   听着应该是锁门挂“休息中”的牌子去了,黑子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哎呦,日子可不短了,想必今天没几场恶战他是出不了店门了,黑子爬起来把脱下来的衣服叠一叠放到最里面以免被殃及。   绿间很快就回来了,他走进储物间反手关上储物间的门,鼻梁上的眼镜已经不见了,被他留在了外面的书架上。绿间冷峻的五官总会给人冷淡的感觉,但黑子知道在他面前冷淡什么的全都是错觉!譬如说,刚刚绿间回来眼里散发出来的叫做,渗人的目光,再譬如说,绿间关上储物间的门手离开门把手之后,眼里散发出来的叫做,渗人加得逞的目光。   “啪!”绿间在码书的那边墙上一拍,斩断了储物间里唯一的光源。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嗷呜~”有人悠长的低嚎了一声。   妈的智障!黑子绝倒。   “绿间君,你有什么节目设定可以提前和我说吗?”黑暗中黑子被毫无章法的摸了个遍。   “不可以,惊喜。”   “什么惊喜,还有不可以中途堵着我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   “要回答的,不回答就棒棒收回。”   “神经病呀!哎唉,我不是怕太吃鸡了影响使用你嘛!啊啊啊啊!可以了!手,手!”   “不怕,不用你动,使用权在我,你只管刺激......”   “哈......哈......唔恩恩......你......是不是忘带什么了......”   “......”   激烈的战役终于告一段落,黑子感觉有毛巾在擦拭他的脸颊和身体,他软绵绵的挥手打了过去,怒道:“你明知道这里不能洗澡还抹的我到处都是!”   “开灯了。”绿间先是将毛巾遮在黑子眼睛上,再去开储物间的灯。   “那让你抹回来。”绿间坐回桌子上把人抱起来继续摸。   “根本抹不回来!我的手干净着呢!”   “恩,我的手不干净,话说回来,我的手还不是你弄脏的?”   “闭嘴。”黑子懒洋洋的威胁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戴那个了。”   “什么?”   “我已经开始工作了,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就生下来,抚养他们长大......”   “孩子?谁生啊?”   “......我,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后面会有两章番外,之后全篇捉遍虫,就正式完结啦! 小可爱,小天使,小仙女们!谢谢你们!一百八十度鞠躬! 因为有你们看文,和我说话,每次更新完,熟悉的名字都会一个个蹦出来,我才能如此充实的写到今天,写文写的这么墨迹你们都忍受我了,谢谢你们的包容。 目前在存一篇原创的仙侠言情,还有一篇综同人的坑要填,再远一点呢,想开一篇HP同人BG,有兴趣的仙女们不要大意的点[作者专栏]——[收藏此作者]吧! 江湖路不远,定会再相见!   第44章 翠番   黑子哲也这个人比想象中得好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追,绿间凭借精准的直觉将人抓到手里,很多年时间后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黑子总是嘴上说得很冷淡,动作上更是无情,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绿间才猜测以及肯定黑子是故意那么做的,故意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不会失去。   绿间一直都很戒备,勤劳的在自己的领地里巡视,对入侵者恐吓威胁示威。   绿间的领地在哪里?   以黑子哲也为中心,方圆百里。   即使后来绿间发现领地的中心虽然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招人觊觎,但美味的口粮其实安分的很,不会随便跟人走,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应下什么誓言盟约。   以肉为饵成功钓到一只小黑子,黑子没回应过什么没答应过什么,但人却是跟着他走了,为什么跟着他走了呢?大概是不好意思不负责吧,就像有他在旁暗搓搓的盯着,黑子也不好意思答应别人的复合与告白。   就算想找颗肾调戏调戏,有他近距离随时待命,也就够黑子用了。   和谐这种事绿间并不沉迷,他仅仅是单纯的对黑子整个人感兴趣,话会越说越少,他也不是很会说话,可和谐这种事却是不会做腻的。   毕业就结婚,这是绿间一个人的美好愿望,毕业典礼当晚的求婚失败了,但绿间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终有一天会持证上岗。   作为律师新人,绿间打入行起就是以最功利的心来对待这个职业,他能耐住性子踏实走路,名望和金钱总会双收,绿间奔波在日本的每一个需要他的角落里,只要愿意启用他这个新人,即便地点再偏僻事件再微末他都会赶过去,这就导致了在毕业后的三年里绿间与黑子聚少离多,但绿间不得不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有一个坚实的基础,而且他发现,聚少离多反倒令他对这份感情更加灼热,黑子呢,绿间猜都不用猜,只用眼睛看就好了。   黑子没满足他结婚的愿望但满足了他想有一个孩子的愿望,黑子怀孕了。   怀孕的黑子异常烦躁,不拌嘴不吵架,烦躁的方式就是冷着脸将头撇过一边不看你,但只要黑子愿意生一个他们的孩子,绿间就甘之如饴了。   在工作与生活都渐入正轨之时,黑子的父亲出事了,黑子正泽因税务问题被检察院带走接受调查,失去父亲蒙荫的黑子一下子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直到那个时候绿间才知道大名鼎鼎的商业传奇黑子正泽是他爱人的父亲,媒体蜂拥而至恨不得将黑子出生至今的隐私都扒出来,黑子活了二十多年单一个体质问题就够他们写的波澜壮阔了,更何况十五岁生子,混过不良,打篮球拿过高中联赛mvp,甚至还扯出了赤司,但那新闻也只是一闪而过马上消抹无踪了,紧接着新闻媒体纷纷闭了嘴,绿间隐隐觉得是赤司做了什么,那样最好,省的他一家一家的起诉了。   黑子不得不拖着笨重的身体坐上家业的首座,勉强归拢着产业维持企业运营,主要心思都在怎么请律师团怎么把人捞出来上面。   “注意身体,这种事流程走得慢,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的。”绿间劝说道。   “没关系的,以前怀晴海的时候日子过得比现在糟多了,你看......”   “谁在意孩子,我是在意你。”绿间早就养成了有情话不憋着的好习惯,好习惯是有糖吃的。而且,他想要一个孩子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孩子。   “恩,我知道。”黑子想起了什么,跟绿间分享道:“我好厉害,以前爸爸让我做件小事我都觉得真复杂,现在这么一大摊子都是我管,也没出什么乱子。”   “你本来就有实力,就是厉害,以后会越来越顺手的。”绿间鼓励道。关于这件事他还真摸不大准黑子愿不愿意他参与进去,如果猜错了,黑子肯定会不开心的。   他如今已经能在东京立住脚了,不用再各地奔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黑子仍然坚持着亲自接送晴海上学,他想接过来都不行,绿间也习惯了,这并不是生不生疏的问题,而是黑子有他自己的安全线。但是绿间担心啊,本来他是想解决媒体那边的问题,也用不到了,他就动用律所的一切资源仔细研究黑子正泽这件税务案。   “我也是律师......”绿间想说,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商量。   “唔,最近手里有案子吗?”   “没有。”绿间回答的飞快。   “我想让你进律师团盯着点,毕竟你是职业,技师嘛!”   听到这句话时,绿间周身有小红花绽放,就像他的心一样,破纪录了,原来小黑子还可以被攻略到这里,原来没有走不进的房间,只是时间问题,就像以前睡觉黑子会躺的离他远远的怎么扯都不过来,现在都知道赖在他身上不下来了。   案子拖了一年半,后面那半年就允许家属和律师探视交流了,期间他们的孩子出生,黑子将蔫蔫的睁不开眼的小儿子扔给他,就扑向了各种文件各种会议,除了进产房黑子一天都没耽误工作,最终,黑子正泽被无罪释放,此次事件黑子家不仅损失了大笔的钱财还损失了最重要的名誉,万幸的是没白白失去,人总算出来了。   和黑子一起接黑子正泽出狱的绿间开着车,听着父子俩在车后排说话,黑子:“爸爸,我没亏太多钱,就是捞你花的最多。”   “行行行,你没欠一屁股债我就很满足了,钱没了可以再赚。”   “咱们家名声也一落千丈。”   “名声?本来也没多少,名声这东西,有的时候还得要脸,这下好啦,没有就可以不要了。”   黑子:“......”   绿间:......   “到底什么事啊,庭都没开就放人了,白关一年半,我孩子都生完了。”   “这回是......啥!啥孩子!你从哪儿搞出孩子了?我告诉你啊,除非结婚,否则不准养!”   “父亲,晴海和幸生都在家盼着您回去呢!”是他说话的时候了。   “这谁?”黑子正泽问儿子。   “男票。”黑子小声道。   “什么!”   “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给我结婚,赶紧给我,结,婚!”      第45章 番外   黑子:检察长?我知道,捞你的时候我还见过,怎么了,咱们家怎么惹到他了?   黑子正泽:#$%^&&^%%^   黑子:什么?你**谁?检察长的儿子?女儿?侄子?老婆?爸,别吓我,我现在有妻有子......   黑子正泽:*&%¥……#@%   黑子:本人?你,你搞了本人?   黑子正泽:恩~   黑子:绿间君!真太郎!明天就结婚,户口赶紧转到你那儿去!以后我和孩子就拜托你了!   黑子正泽:......冻结你□□哦......   黑子:转移你养老本儿哦......   黑子正泽:......你赢了。   黑子:检察长,很棒棒哦,下回要不要试试兵长大人,下下回要不要日天?   黑子正泽:都是陈年旧账,就是那个,内个~   黑子:内......个?   黑子正泽:恩恩。   黑子:那他还抓你,还收钱?你咋不讹他抚养费!   黑子正泽:我不是没认出来他嘛!   黑子:所以他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那......能退钱吗?   黑子正泽:他很生气......   黑子:你们不是相认了吗,还生什么气?钱......   黑子正泽:我把他姓啥给忘了。   黑子:他给你用刑了吧......   黑子正泽:他丫个禽兽!他说因为我曾经对他的伤害导致他多年性冷淡鸡无力!我特么伤害他什么了我!   黑子:这......噗!   黑子正泽:然后他就在看守所的单间牢房里面干我,像头没见过荤腥的熊瞎子!最受不了的是,   他还问我你是几月几日生的,不回答他就不停。   黑子:别告诉说你不知道你儿子生日,/冷漠/   黑子正泽:我知道,可我不能说呀!   黑子:????   黑子正泽:我......一开口,整个看守所就都知道了,/委屈/   黑子:6666666   黑子正泽:想我黑子正泽一世英名,都是当爷爷的人了,竟然晚节难保。   黑子:这不也苦尽甘来了,这篇就此翻过,以后再见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钱......   黑子正泽:没翻过~/蔫头耷脑/   黑子:......   黑子正泽:我还是没想起来他姓什么。   黑子:我知道,我告诉你,不,拿纸来,我写给你!   黑子正泽:他说了,他后来家庭重组改了姓。   黑子:钱没有,爸爸,我同意你肉偿,要不标个价,把钱赚回来。   黑子正泽:哲也,生意可能还要你多撑着些,禽兽要我随叫随到,否则就让咱们倾家荡产露宿街头。   黑子:真太郎!绿间君!把你昨天买的宝贝们拿过来!   绿间:现在吗?晴海和幸生还没睡。   黑子:送给父亲的,绿光收起来!   绿间:不要。   黑子:嘶,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快,拿来!父亲要靠它们重整家业。   绿间:明天再给父亲买,这些今晚要用。